一切,意味著并不只是畸形俱樂部,包括谷永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口說無憑,余昭先生?!?p> 接著,不等余昭做出反應,谷永就延伸觸手到上方的黑暗之中。
再度出現時,觸手的尖端纏繞著一張卷起泛黃的紙,以及一支筆。
“這是賈爾索英雄會制作的誓言書,寫下誓言并用血簽下姓名,誓言便會成立。”
谷永解釋道:“一旦違背誓言,或產生相關念頭,那么起誓者便會暴斃而亡!”
余昭看到那張紙上的紋路,認出那確實是賈爾索誓言書,在未來,一位賈爾索英雄會的后裔當著他的面使用過,兩人締結了盟約。
其作為古代神秘煉金學的產物,出自賈爾索英雄會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約恩·賈爾索之手。
經后來人研究,這位約恩·賈爾索極有可能掌握【序號43:持杖者】的能力。
只不過隨著約恩·賈爾索死亡,契約書的制作方法隨之失傳,現如今屬于用一張少一張的情況。就連英雄會內部,這都是極為珍貴的物品。
余昭沒想到谷永的手中竟然會有一份。
拿到賈爾索契約書的谷永,提筆就要書寫,但在這個時候余昭阻止了他。
“締結契約可以,不過內容需要改改?!?p> “余昭先生,無論什么要求您只管提!”說著,他將手中的紙筆遞給余昭,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猶豫。
只要能知曉未知的知識,一切都可以拋棄!
余昭望著谷永沉默不語,老實講,他被對方的求知心深深震撼到了。
他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家伙。
如果面前擺著本看上一眼便會死去的禁忌書籍,谷永也會毫不遲疑地撲上去打開它,哪怕只能看上一眼。
他對知識和科學,瘋狂且貪婪。
其冷血,又令畸形俱樂部的成員無比安心,從未來的谷永做出的事情來看,他能夠豁出一切去保護這些成員,盡管對手注定無法戰(zhàn)勝。
一個復雜矛盾的怪物。
一個令人敬佩的求道者。
低下頭,余昭看著空白的泛黃紙張,思考了幾秒后,提筆在上面書寫起來。
很快,他將寫好的契約還給谷永。
“看一眼,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簽上自己名字吧?!?p> “無所謂!”谷永接過來,回答道。
他并不打算審閱,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餐刀劃破自己的觸手。
漆黑血液順著觸手來到尖端,本想就勢簽下名字,可當他下意識地撇到契約上的文字后,頓時愣住了,直到讓這滴血液滴落在紙上,綻開,都沒有回過神。
只見契約紙上寫著兩句話:【以生命起誓永不背叛余昭,永不做出傷害余昭的舉動?!?p> 簡單的話語,完全超出了谷永對內容的預判。
不以自己的生命為鎖鏈握在手里,也沒有提及俱樂部的事宜,更不用自己成為對方的奴仆。
只要自己不背叛,不傷害對方便能獲得令世界變革的全新知識!
望著余昭,谷永呆滯地說不出話來。
“你不滿意嗎?”見到谷永的表情,余昭問道。
“不,不是?!惫扔懒⒖袒卮穑麚u了搖腦袋,“只是有點不可思議。余昭先生,只是這樣的誓言您就滿意了?不需要我將俱樂部交給你嗎!”
在他看來這樣的誓言完全與余昭提出的知識不匹配。
在最初的計劃中,余昭確實在頭疼如何處理谷永。
不過現在,計劃改變了。
余昭笑了笑,“所以,你不滿意嗎?我可以改變誓言?!?p> “不,完全不需要。”
谷永在契約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生怕余昭反悔。
當名字被簽下后,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封閉的房間中突然刮起一陣旋風,將桌上寫下誓言的紙高高吹起!
房間中的兩人望著半空中的契約書,只見火焰驟然升騰,將契約書燃燒殆盡。
緊接著,谷永的身上,包括觸手開始浮現出鎖鏈的特殊脈絡,如同強烈光芒照射下的血管。
數秒之后,脈絡消失。
契約成立。
……
畸形俱樂部,雖然在這個時代是毫不起眼的小組織。除了遠遠領先于其他組織對于虛怪的研究外,其他方面都不值一提,其麾下用于獵殺和捕獲的【夜行者】,甚至不如一些規(guī)模較大的異教。
但正所謂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每一次時代的浪潮,都是由科技變革所引起。
如果沒有畸形俱樂部的研究,人類就會在母體伊倫引起的大滅絕中徹底滅絕,陰影界的世界規(guī)則會徹底覆蓋現實世界。
因此,余昭利用這次重生的機會,提前科技的發(fā)展。
比如覺醒藥的研究。
“如果沒有干擾,母體伊倫會在六個月以后因意外逃離調查局的控制,并引發(fā)大災難。”
余昭嘗試在腦中將筆記上記載的時間和現在對應上。
“而第一代覺醒藥的成功研制是在八個月以后,其它序號的覺醒藥研制成功則在一年半以后?!?p> 不過,現在自己的出現,將會大大提前這個時間。
余昭在未來掌握了很多序號的覺醒藥配方,大概占覺醒周期表的三分之一,許多材料收集困難,以及過于保密的覺醒藥配方他沒能記住。
喝上一口手中的橙汁。
他開始抉擇是否直接將覺醒周期表的存在告知谷永,還是僅僅告訴對方關于虛無元素的基礎理論,剩下的由谷永團隊自己探索。
至于和古代煉金術相結合的【虛器】,則直接在余昭腦海中排除在外。
這種嚴重超前的科技,現在出現絕對弊大于利。
此刻的二人正漫步在畸形俱樂部的研究區(qū),谷永用觸手卷著一大壺橙汁跟在余昭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侍奉著。
盡管余昭并沒有對谷永的自由和思維進行約束,但谷永是個十分重視師道的人,這一點在如今的時代極為罕見。
兩人走在玻璃幕墻構成的一條長廊,透過兩側的玻璃,能看到其后面正在進行的研究。
其中一些是對失控的感染者的研究。
放縱欲望僅僅是失控的一種體現,自殘傾向,暴力傾向,恐慌征,精神失常等等都是嚴重失控的體現。
比如穿越前的余昭,恐懼嚴重影響其精神狀態(tài),致使其失去理智。
一般情況下,這類失控者完全沒有治好的希望,最后都將成為虛怪,被繼續(xù)研究。
再往前走,是輕微失控感染者的研究區(qū)。
在調查局,這種感染者有著更全面的治療,他們往往不會對社會造成什么大的危害,精神狀態(tài)更加穩(wěn)定。
這類感染者可以選擇成為調查局的編外人員,負責提供情報或者內部的文職,也可以選擇重新回歸社會,只不過終生都要生活在調查局的監(jiān)控之下。
而在畸形俱樂部,輕微失控和嚴重失控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走著走著,余昭停下了腳步,他望向外面的一臺機器有些出神。
他曾見過這臺機器。
在老東西的家里。
一些已經被盡力遺忘的記憶重新浮現在余昭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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