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門坊市。
鴻運賭坊。
冰娘子(鄭冰)已經(jīng)完全取代了紅娘子的位置,她嫻熟的招呼著客人下注,并且給他們滿上陽康正氣酒。
雖然天青門也開了盤子,但是他們沒有陽康正氣酒,無法讓賭客們在酒勁的作用下喪失理智。
天青門盤子那邊已經(jīng)有很多高手見好就收了。
開賭場的莊家就怕賭客見好就收,贏完錢就走,最讓莊家咬牙切齒。
或許是因為天青門那邊有分流,即便有陽康正氣酒,賭坊這邊的生意也不是太好。
可即便如此,鄭冰也無法脫身去做別的事。
莫說是煉化玉衡丹,就連去接大師兄出關(guān)都做不到。
還是掌柜的位置好。
紅娘子如今坐上了掌柜的位置,不僅分紅多,而且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修煉。
真是羨慕!
鄭冰在眼瞳中閃過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殺機。
大師兄神通廣大,他要殺紅娘子輕而易舉。
自己讓大師兄去殺掉紅娘子,大師兄會出手嗎?
“鄭冰……我知你道心堅定,百折不撓,萬劫不摧,可你若盡干些無情,無恥,無知之事休怪大師兄清理門戶?!?p> 鄭冰身子一個哆嗦,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若讓大師兄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保不齊當場死的人是自己。
鄭冰收起了小心思繼續(xù)干活。
卷簾之后。
紅娘子一邊修煉一邊俯視著整個賭場愜意異常,渾然不知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冰娘子,剛剛已經(jīng)殺機起伏……
鄭冰微笑著招呼著客人,所做的一切都讓人覺得無可挑剔……
天青門內(nèi)門。
藏書閣。
青石廣場。
侯東升一個人來到了廣場之上。
劉桁早在三日前便已經(jīng)連夜返回到了道觀之中。
鄭冰忙于鴻運賭坊的生意,沒有辦法抽身來迎接侯東升出關(guān)。
故而只有侯東升一個人,然而并非無人等他。
青石廣場之上。
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內(nèi)門女弟子,一臉微笑的來到了侯東升面前抱拳作揖道:“敢問道友可是侯東升?”
侯東升:“是的……不知姑娘是?”
“我叫沈倩,是尚禮堂弟子?!鄙蛸幻蜃煲恍Γ髅膭尤?,頗為討人喜歡。
侯東升:“沈姑娘……不知有何見教?”
沈倩:“我?guī)煾嫡埬愕剿锤粩?。?p> 侯東升眉頭一皺。
“你師傅?”
“是的,我?guī)煾??!鄙蛸晦D(zhuǎn)身在前引路。
侯東升默默跟隨。
“我和你師傅認識嗎?”
沈倩:“以前應該未曾見過?!?p> “那為何你師傅要讓我去他的洞府?”侯東升不動聲色的一拍儲物袋,取出了兩個玉扳指戴在了自己左右兩只手的大拇指上,隨著幽冥法力運轉(zhuǎn),兩個玉斑指變得無色透明,徹底隱形。
沈倩:“我?guī)煾迪牒湍憬粋€朋友?!?p> “這謊話也未免太拙劣了吧,道友如果不說清楚,那我是不會跟著走的?!焙顤|升停下了腳步,不再跟隨。
沈倩也停了下來,她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侯東升。
“侯道友……你不想走恐怕是不行的?!?p> 侯東升:“你威脅我?”
沈倩微笑的臉徹底收斂,然后以冰冷的口吻說道:“沒錯……我的確是在威脅你,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會在這里動手將你打服,然后帶走?!?p> 侯東升:“這里可是宗門內(nèi)部,貿(mào)然動手不怕執(zhí)法堂嗎?”
沈倩:“你只是一個卯工弟子根本就不算我天青門的門人,身份與散修無異,我就算殺了你,也不會償命,頂了天也就是被逐出宗門罷了。”
侯東升:“姑娘何至于如此?”
沈倩:“師命難違,我也不想這樣,你不要逼我?!?p> 眼前這女人不過是煉氣后期,如果手段盡出,侯東升有十足的把握將她殺了。
不過殺了之后呢?
這里是天青門內(nèi)門,山門陣法守衛(wèi),一旦有斗法必然會驚動宗門執(zhí)法堂。
卯工弟子和內(nèi)門弟子斗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執(zhí)法堂必然會偏幫內(nèi)門弟子。
更何況自己只是像活人,還并不是真正的活人。
自己的神通道法一旦用出來,是個人都會察覺到不對勁。
到時候說不定有大能出手,徹底抹掉自己的先天之靈,然后切片研究。
與其如此。
不如暫時隱忍。
更何況自己還不知道這女人的目的,沒必要翻臉。
侯東升:“好吧……不過我必須要知道你師傅是誰,還有他的目的?!?p> 沈倩露出了一抹自得的微笑。
此人慫了。
“我?guī)煾到绣X道文,乃是尚禮堂的筑基長老,至于我?guī)煾档哪康??呵呵……你只管放寬心,我?guī)煾堤锰弥奘恳獙Ω赌?,何須這般麻煩,他老人家只是想送你一番造化罷了?!?p> “什么造化?”
沈倩:“你到了師傅洞府,自然一切便知?!?p> “那好吧?!?p> 侯東升跟隨著沈倩緩緩而行……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靈獸閣。
沈倩找到了負責出租靈獸的內(nèi)務堂弟子,用一塊靈石租了一只白羽鶴。
白羽鶴神俊異常能日行千里。
沈倩一翻身上了白羽鶴,然后一臉微笑的對著侯東升說道:“我?guī)煾档亩锤挥谠茷懮缴钐?,若是以我二人剛剛的步行速度,怕是走上十天十夜也到不了,上來吧,與我同乘?!?p> 侯東升同樣一翻身十分矯健的上了白羽鶴。
兩人同乘一鶴。
沈倩原本以為侯東升上來之后會第一時間抱住自己,卻沒想到他始終離自己有些距離。
這倒是個君子……
可惜了。
沈倩拍了拍白羽鶴的脖頸,白羽鶴一聲長鳴,張開雙翅,騰空而起。
這白羽鶴看起來優(yōu)雅無比,可論體型比起那兩頭喪尸禿鷲還要大上一圈。
鄭冰將他們的兩只喪尸禿鷲取名為黑毛飛鷹倒也貼切。
白羽鶴騰空而起,兩人很快就升入云端。
侯東升自始至終挺直腰板,雙手死死地抓住了白羽鶴的羽毛,根本沒有讓自己的身體接觸到沈倩。
自家事自家清楚。
侯東升已非活人,雖然他的心臟在跳動,血液在流動,精氣神三才并列如同活人,但他還沒有體溫。
試想一下一個冰冷如蛇的軀體,從背后抱住一個女人。
那女人只要不傻,就一定知道自己不是個活人。
如果這女人發(fā)現(xiàn)了侯東升有問題,那么他就會在天上動手把這女人和身下的白羽鶴一起殺了。
至于從天上墜落。
問題也不大。
大不了損失所有精魄,魂魄離體,駕馭肉身飛行。
侯東升的根本是鬼魂精魄,而鬼魂天生就是能飛的……
當然如果自己的秘密沒有暴露,侯東升還是很愿意去見那錢道文,畢竟那是一位筑基期修士,而侯東升參悟了三日《護心訣》,他有很多問題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