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是尚書府的人來和你說的?”張立神色希冀的問道。
“不,是二位尚書親自來武庫說的?!眲㈥枔u頭道。
這也是劉陽為什么這么有底氣的原因。
人家兩位尚書親自發(fā)話的,你一個小小的少監(jiān),不服氣?不服氣去找尚書理論啊。
張立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
兩位尚書親自安排的,這是完全拋棄他的意思?。?p> 別看他現(xiàn)在還是少監(jiān),沒準過不了多久,上頭直接下來一個詔書,罷免了他的職位,他可就真真兒的完犢子了!
而且目前看來,這個可能性巨大!
“事情就是這樣的,還望張少監(jiān)不要讓我為難,反正單子發(fā)來軍器監(jiān),都是工匠來制作,誰來負責交接,也沒多大關(guān)系?!眲㈥栒f道。
是這個理兒嗎?
怎么可能沒關(guān)系!
交接都讓唐川來負責了,他這個少監(jiān)還有個屁用!
但此時張立啞口無言,上頭兩個尚書卡在那,憋得他實在沒辦法說話。
劉陽則繼續(xù)對唐川道:“唐監(jiān)丞,這單子……”
“簽,當然要簽,上頭看得起我,我自然要擔負起這個責任?!碧拼M臉臭屁的將單子接過來,刷刷刷直接簽字。
得意的樣子看的張海和張立兩人是臉色鐵青!
簽字完畢。
“得嘞,那小的就回去交差了?!眲㈥柟傲斯笆?,帶人離開了。
剩下三人站在原地,氣氛著實有點尷尬。
“張少監(jiān)臉色不太好,其實人劉陽說的也對,走了過程而已,又不是讓張少監(jiān)你親自動手,誰簽字還不是一樣?”唐川‘安慰’著說道。
張立的臉色更差了。
張海也氣不過,罵罵咧咧道:“窩囊廢,你不要得意的太早!等到……”
啪!
話沒說完。
唐川直接一個大嘴巴子就招呼了上去。
打的張海整個人直接懵了。
“你……你敢打我?”
“我乃軍器監(jiān)監(jiān)丞,你一個小小的監(jiān)作,以下犯上,辱罵本官,一巴掌都是輕的,來人,將他拖下去,掌嘴三十!”唐川冷笑著說道。
張海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人唐川是已經(jīng)升官了的,他老忘。
辱罵上級,以下犯上,打他沒毛??!
好在此時張立出來解了圍:“夠了!今天就這樣!”
說完,直接帶張海離開了。
他心里憋屈。
張海以下犯上,唐川可以交易,他卻不可以教育唐川。
首先唐川沒罵人,沒無理,即便那安慰是冷嘲熱諷,他也找不到突破點。
再者,現(xiàn)在兩位尚書大人站在唐川身后支持,還有長樂公主,他哪敢和唐川正面硬碰硬?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這么短的時間,發(fā)生了什么!”走出軍器監(jiān),張立整個人都不好了。
短短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原本唯唯諾諾的唐川,忽然間竄了起來,不但整個人脫胎換骨,甚至背后還多了好幾個大人物的支持!
不應(yīng)該?。?p> 此時的唐川,應(yīng)該是唐家滅門之后的喪家之犬?。?p> “我們怎么辦,難道就任由這小子這樣下去嗎?他越來越放肆了?!睆埡H滩蛔≌f道。
他和張立是親戚關(guān)系,私底下,倒也不用太過在意張立的官職。
“只怕是再往后,就不是放肆那么簡單了!”張立也無奈啊。
兩人愁眉苦臉,老半天商討不出什么應(yīng)對的策略來。
回到家,張立是茶不思飯不想,想休息睡會兒,腦子卻亂的根本就睡不著。
心里的憋屈和氣憤讓他雙眼都有些通紅。
他年紀比張海其實大不了多久,和那些老謀深算的老狐貍自然是比不了的。
忽然。
外面下人來通報,說有人求見。
“不見,誰也不見!”
張立正煩著呢,哪有什么待客的心思。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問道:“問清楚是什么人了嗎?”
“是大理寺的人?!毕氯巳鐚嵳f道。
……
而此時的唐川,卻很舒坦,將已經(jīng)完工的釀酒設(shè)備帶回家,全部組裝起來。
就這樣,被盈盈改造過的全新的一套釀酒設(shè)備就這樣誕生了。
簡單嘗試過后,不管是效率還是最后酒液的成品效果,都比之前的老設(shè)備要好得多,于是就果斷直接拆掉了原本的老設(shè)備。
而就在此時。
螢月忽然出現(xiàn),對唐川道:“少爺,你讓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p> 唐川手里的動作猛的一頓:“說。”
“當初唐家的事件,事發(fā)突然,沒有提前通知,是刑部的人忽然去了唐家抓人的,而且,當時是刑部尚書魏學海親自帶人上門的。”螢月說道:“并且,當初抓人是在半夜,消息也很快被人鎮(zhèn)壓,唐家所有人被處死,也是秘密進行的,只在之后簡單的通報過?!?p> 唐川微微瞇起眼睛,他當然記得,那時,他并不在唐府,而是在軍器監(jiān)。
以前的唐川可不比現(xiàn)在的唐川,那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甚至經(jīng)常晚上在軍器監(jiān)加班。
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那之后,唐有為被處死,唐櫻箬被關(guān)入刑部大牢,擇日流放。
但奇怪的是,唐川卻活了下來,之后也沒人來抓他,也許真的和外界猜測的一樣,速來傳聞唐川爛泥扶不上墻,一個窩囊廢,真正要對付唐家的人根本沒把唐川放在眼里。
“刑部尚書魏學?!碧拼剜?。
這么說來,刑部尚書魏學海肯定知道那晚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忽然抓人,又是什么人在背后左右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問問嘍?!碧拼ㄉ钗豢跉?,說道。
他可沒有閑工夫周旋,姐姐唐櫻箬再有半個月就要被流放邊疆了,他沒有那么多時間。
既然魏學海知道,那就直接去問!
雖然有些魯莽,但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原來,唐川并不是不著急姐姐的事兒,早就安排了螢月的人暗中調(diào)查了。
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別隱秘的事兒,螢月的人辦事效率也足夠。
此時已經(jīng)日暮西山,天色漸晚,這個時間訪客,不大合適,但唐川等不及。
簡單帶了雷剛和兩個侍衛(wèi),輕裝上陣,往刑部尚書魏學海的府邸而去。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nèi),另外一伙人在得知唐川離開了家之后,也立刻傾巢出動!
這一晚,注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