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體弱多病的世子夫人9
鄭榕雖然憎恨攝政王搶了他的心愛之人,但紈绔與梟雄在短短的一個眼神中就強弱立現(xiàn),他懼怕對方。
整個伯爵府陷入了驚惶的焦灼之中,一定得想辦法補救,不能讓攝政王誤解是他們指使歌女刺殺他的啊,否則,他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挑起了禍端的李思和小黃豆則沒事人一般,養(yǎng)病的養(yǎng)病,吃喝的吃喝。
入夜,白天弱柳扶風(fēng)的病嬌李思,搖身一變,成了眉目凌厲的黑衣人。
銀月當(dāng)空,月光泠泠灑落下來,將樹枝墨葉投射成黑色陰影,陰影下蟲鳴窸窣,忽而掠過一道疾風(fēng),窸窣頓止,待疾風(fēng)的影蹤完全散去,窸窣聲便又重新活躍起來。
李思隱匿在黑暗里,一路來到刑部大牢。
白天行刺了齊凌的歌女被關(guān)押在這里,已經(jīng)受了一波刑罰,奈何她嘴硬的很,不肯說出幕后主使,只好把她關(guān)押起來,等待下一波的刑具。
“奸臣當(dāng)?shù)?,戕害無辜,人人得而誅之...”
歌女渾身是血,被綁在木頭樁子上,看上去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但卻仍然口中呢喃咒罵。
牢門被哐啷打開,兩個人把她拖了出去綁在外面的十字木頭上,所過之處留下一道血跡。
“是誰派你來的?”
一江作為齊凌的心腹,擔(dān)任了審問歌女的任務(wù),他這句話已經(jīng)問了很多遍了,手中的通紅烙鐵也被他舉起很多次了。
“是鄭榕?”
審問不出什么,一江已經(jīng)有些急了,干脆問出了心中的猜測。
“你說是就是吧。”
歌女不想爭辯似的,讓人琢磨不出她的答案。
鄭策父子沒一個好東西,栽贓給他們似乎也不錯,她唇角噙了一抹冷笑。
就在一江琢磨她這話是真是假時,把大牢照的通明的火把忽然一齊熄滅,一江頓覺不妙,立即讓人重新點亮火把。
此時他便覺耳畔一陣勁風(fēng)掠過,不等火把被點亮,他朝歌女剛才的位置一摸,那里果然空了。
黑咕隆咚的,他也不敢妄動,待火把重新照亮牢里,他才追了出去,只是奔出大牢,外面黑茫茫的夜色中哪里還有那歌女的影子。
城外的一個小土坡背面,李思給了歌女一袋碎銀子,“京城你是待不了了,自去謀生吧?!?p> 齊凌善政,但卻過于狠辣,自他掌權(quán)后,那些不愿意歸順?biāo)某级急凰某一蛘吡鞣?,他這個人適合打江山,卻不適合守江山。
天底下被他害,想讓他死的人不在少數(shù),眼前的歌女應(yīng)就是其中之一。
原主曾在伯爵府中和這位歌女有過幾面之緣,歌女還曾打翻過她的藥而與雙喜起過爭執(zhí),這件事還鬧到了原主跟前,只可惜原主沒懷疑過鄭榕,也沒發(fā)現(xiàn)那藥中有貓膩。
現(xiàn)在想來,倒是這女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提醒原主,只可惜原主沒get到她的用意。
李思這次把她撈出來,也算替原主還她當(dāng)初提醒的人情了。
“李將軍的死,夫人就不想報仇嗎!”
見李思轉(zhuǎn)身要走,歌女振聲問道,因為用力說話,牽扯了傷口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李思一襲黑衣,半面被遮,歌女是怎么認出她的?
她轉(zhuǎn)身望向歌女,后者則看出她眸中疑惑,解釋道:“在伯爵府時我就時常關(guān)注夫人,夫人雖然遮住了臉,但你的這一雙眼我卻還是認得的?!?p> 李思就內(nèi)心嘆氣,果然蒙面什么的還是不太靠譜啊,遇見個把熟人的,還是能被認出來。
“夫人每日窩在房間里不出門,我本以為夫人沒看出鄭榕的奸計,沒想到夫人都是裝的?!备枧H有些感慨。
李思:“......”
那個,原主確實沒看出來。
歌女滿是污跡的臉龐變的堅毅,朝李思噗通跪了下去。
“我叫秦晴,家父秦業(yè)乃是李將軍手下副將,十三年前齊凌為坐上攝政王高位,鏟除異己,手握兵權(quán)的李將軍第一個遭殃,我父也因不愿意與齊凌同流合污而被抄家下獄。
既然夫人有如此高強的功夫,在刑部大牢和守衛(wèi)森嚴的城門都能來去自如,何不闖去尊王府,一劍結(jié)果了那個狗賊?!?p> 因敘說往事,心頭恨便起,秦晴泛紅的眼睛里淚珠瑩潤。
“說是齊凌陷害,你可有證據(jù)?”
十三年前,原主也只是五歲,家里的事尚且不能記全,朝堂之事就更沒什么印象了,她只記得有一年外祖父家里似乎出了事情,母親每日以淚洗面,其他的便是一片空白了。
以齊凌的性格及當(dāng)時的局勢,李昉不選齊凌那一邊的話,倒是很有可能遭其陷害。
李思如此問后,秦晴恨的咬了咬牙,“我那時已經(jīng)十歲,早已記事,遭齊凌陷害是父親親口告訴我的,我斷不會錯怪了齊凌!”
那也就是沒有證據(jù)了,李思便道:“殺他容易,但殺了他,我外祖父和你爹頭上仍然扣著通敵賣國的罪名?!?p> “可是...”秦晴不甘心難道就讓那個狗賊如此逍遙法外嗎。
“接下來齊凌一定會派人追捕你,這段時間你先躲好,這件事我自有籌謀。”
李思安撫了秦晴,秦晴對李思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李思現(xiàn)在看起來可不是有一點病的樣子,沒病卻裝病,白天病懨懨的,晚上就趁機做事,她必然是個有成算的人,何況她功夫了得,必然能將此時查個清楚明白。
目送秦晴離開,李思也轉(zhuǎn)身隱入黑暗,悄無聲息的進了城,入了伯爵府。
第二天,一江就來了伯爵府,說攝政王邀請鄭策父子二人去游湖。
臨走時,鄭策鄭榕腿都有點打顫,留在家里的鄭夫人則慌慌張張跪在內(nèi)間的小佛像前祈求神佛保佑,但手中佛珠卻斷了線,珠子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