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張票在車站等著,當她看著面前在巨大聲響中帶著蒸汽緩緩?fù)?吭谧约好媲暗幕疖嚂r。
親眼見識到近代工業(yè)文明的興起,她忽然意識到,同一時期的東方文明竟然已經(jīng)開始落后了。
說句真的。州現(xiàn)在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甚至一時間有些無法相信。
自己離開時依舊是以騎射為國本的華夏,和現(xiàn)在眼前這些充滿機械感的蒸汽都市,這兩者竟然是在同一個時代背景下的。
大陸的兩端,或者說是世界的兩端。兩者竟然呈現(xiàn)出如此之大的詫異。
這里的火車似乎沒有臥鋪,至少她自己的車票就是硬座的。而且也沒有什么引導(dǎo)人員,更沒有什么座位號,一切的服務(wù)設(shè)施只能說是有非常大的發(fā)展空間。
于是她就拿著車票就做到了窗口的位置,而自己旁邊很快就被這些白皮膚的西洋人包圍了。
坐在蒸汽火車上,感受著似乎還沒自己跑起來快的速度,她直接抬起車窗看著外面。
注視著外面開始出現(xiàn)的大片大片金黃色的麥田,感受著迎面吹在臉上的清風(fēng),她的腦海中回想起了百余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自己第一次想要前往西方的時候。
因為那個哈迪斯說了,自己只需要四百年之內(nèi)過去就可以了,那么她自然也不會等到剛好四百年的時候過去。
就在她那次想要走的時候,在剛走出華夏的國境線上她遇到了一些西洋人組成的軍隊。
那似乎是一只西方的遠征軍,同過對方身上略帶著宗教色彩的服飾就能看出,這些人和之前遇到的那些魔法師一樣,都是為了西方教會的利益而行動的。
本來她是打算走的,但在看到這些人后她停阻擋了這些人。
本來自己沒必要出手,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同一時期華夏軍隊的對手。
因此她出手阻擋的原因也很簡單,就只是不希望這些長途跋涉而來的人就這樣客死他鄉(xiāng)。
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對面的隊伍中似乎還有魔法師的存在。而在交手后她發(fā)現(xiàn),這些人和百余年前一樣依舊是那么弱。而且弱的還是相當有水平的,保持在一個程度的弱。
似乎這百余年來,他們所認知的上限根本就沒有動搖過似的。
似乎這些魔術(shù)師就沒有動腦子想到過,能量在體內(nèi)充滿后再嘗試走其他的路進行修煉。
而是單純的認為,能量在自己體內(nèi)充滿了,自己就成最強者了。
看起來,西方的那些神明根本沒有傳授那些人正確的修煉方式。
就這樣,那些從西方世界而來的遠征軍被自己一個抵擋下來潰散了。
為了防止這些人在調(diào)整過來后繼續(xù)去進攻東方大陸去找死,她就只能在國境線那邊等著。
因為推測自己去西方世界這一趟肯定會有一戰(zhàn),為了保存實力時刻都在最佳狀態(tài)里,漸漸的就陷入到冥想的狀態(tài)里等著,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到現(xiàn)在了。
先不說那些遠征軍怎么樣了?,F(xiàn)在剛好四百年,也到了自己該去赴約的時候了。
輕微的說話聲音打斷了州的思緒,等她回過神來后發(fā)現(xiàn)車廂過道里竟然有人在賣貨。
雖然這個時代的服務(wù)措施不怎么樣,但有些人的銷售觀念卻和自己那個時代一樣始終保持在前沿的。
此時在火車兩邊座椅中間出現(xiàn)了一些小孩,這些小孩都穿著粗布衣服,手里捧著打開的手提上,在箱子上面放著很多的貨物。而此刻,這些小孩就在一邊叫喊著一邊賣貨。
她看到站在自己旁邊的有一名少女。那人有著一頭金色的長發(fā),白皙的皮膚,身上卻穿著沾滿灰塵的裝修工衣服。她手中拿著一個打開的手提箱,手提箱上面有一個帶子掛在脖子上。
此時的她就這么捧著手提箱,在這一排朝著兩邊人詢問著什么。
而看到這一幕,州只覺得自己全身都仿佛觸電了似的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那相隔了千萬年的兩個身影,此刻卻仿佛跨越了時間在這里重合了似的。
“你好,給我拿點東西?!?p> 幾乎是下意識的,州就抬手朝著那女孩身上抓去。因為她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讓她內(nèi)心中至今保留有遺憾的人。
“嗯?”
似乎是被忽然抓住而有些嚇到了,少女整個人都僵硬了片刻。隨后州只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是被震了一下似的但卻沒有松開。
此刻少女才回頭看了過來,注視著有著東方面孔,此時正目光炯炯看著自己的那人。她整個人下意識的后退半步,從對方手中掙脫出來后這才問道。
“你,你要買什么?”少女的聲音很輕、也很小,給人一種怯生生的感覺。
州也是略微愣了一下,所以理智這才逐漸的回歸大腦。
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象,又仔細注視著那個少女的容顏,最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了。
抬手拿出錢,指了指對方的手提箱,表示自己是想買東西的。
隨便在里面拿了點東西,隨后州整個人癱坐到了座位上。
這里的座位并不舒服,沒有沙發(fā)一樣的軟墊,整個就一個硬木板,但在這一刻這個角落卻顯得是那么的安靜。
買東西的資金是完全不需要擔(dān)心的。因為先前下船的時候,她就用從華夏那邊批發(fā)的小玉佩隨便換了點。
一開始先是發(fā)現(xiàn)了這里少數(shù)人似乎也有飲茶的習(xí)慣,甚至連泡茶的手法都跟華夏那邊差不多,因此她就判斷這里和華夏那邊也是有商路往來的。
但以前完全沒聽說過有這么個地方,所以應(yīng)該并不是直接貿(mào)易,可能中間還有二道販子來賺差價。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只要這些人腦海中有東方的概念,知道自己手里的這些東西是來自東方的華夏,那么這里也必然會有一個較為公道的市場價格。
于是在換了這些批發(fā)的玉佩后,此刻的她在這片名為“不列顛”的國土上也算是小有財富了。
在交易結(jié)束后,州依舊是有些不舍的看著對方,因為她從那個少女身上確實是看到了曾經(jīng)西蒙的影子。
但對方卻不知怎么的也看了自己一眼,很快那人就目光閃躲的避開了視線。
少女朝著后面走去,繼續(xù)賣貨,但一種別樣的情緒卻在兩人心中出現(xiàn)著。
正在這時劫匪出現(xiàn)了。令州沒想到的是,黃天化日之下車廂里竟然出現(xiàn)了劫匪。
這波劫匪一共有四個人,其中除了三人拿著鋼刀之外還有一人竟然手里拿著槍。
四個人直接封鎖車廂前后連接處,將這個本來就沒有乘務(wù)員的車廂直接掌控在了手里。
沒有人反抗。整個接近二十排座椅,總共快八十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選擇反抗。八十個人,就這么被四個人給挾持住了。
之后那些人收起武器開始搶劫在座乘客的隨身物品,事件一開始如同死水一般的人群,直到此刻才終于是有人站起來進行反抗了。
一聲有些刺耳的槍聲就在這一刻響起。
那站起來剛準備搏斗的人只是剛剛抓住面前劫匪的雙臂,還沒等他再繼續(xù)做出些什么的時候,整個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淡淡的硝煙從槍口上升起,剛有些鬧騰起來的場景里全場寂靜。只有那先前開槍的劫匪,開始復(fù)雜的進行給槍械換彈的過程。
這個時代的槍械并不是直接射擊子彈的,而是需要一個包著的似乎是火藥的東西從槍口塞進去,之后還需要用長桿將那先前塞進去的小球直接推送到槍膛的最底端。
之后槍口處會伸出一條引線,似乎是必須要先點燃引線,這個槍才能進行開火。
而且只能開槍一次,在開槍過后就必須再次進行一邊這樣繁瑣的換彈過程。
雖然這個時代的火車上還沒有乘務(wù)員之類的人,但槍聲響起的情況下立刻就吸引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看到這一幕,州發(fā)現(xiàn)愛看熱鬧這一點真的是無論哪個地方都一樣的。
趕來看熱鬧的乘客擁堵住了車門,而在其中竟然還來了一個似乎是有爵位的人,來充當管事人來和劫匪進行談判。
綁匪們看著對方手中拿著的短槍,所有人相互注視一眼。
然后距離最遠的一個綁匪心領(lǐng)神會的,直接抬手抓起了旁邊坐著的唯一一位女性乘客,抬手就將手中鋼刀抵到了這個人的脖子上。
之后口中說著什么紳士要保護女性之類的,借此來威脅不讓對方突然開槍。
感受著脖子上的涼意,州難得的體驗了一把被當作人質(zh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