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傷好了,哄回家
如今蘇桃花傷成這樣,林伯那她是去不了了。
只能每天做好魚丸跟螺螄,讓蘇尚武送去酒樓。
每日的三滴靈泉水,如今都用在蘇桃花身上。
不過兩天,蘇桃花身上的傷便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第三天,便能起身下床了。
李招娣給蘇桃花端來藥,見到這樣,著實(shí)是松了口氣。
“真是老天爺保佑,桃花好了就成?!?p> 蘇桃花看著李招娣,苦笑低下頭。
“我娘說,這叫賤命好養(yǎng)活。
大姐姐,大伯娘,我是不是害你們浪費(fèi)了好多銀錢?
我,我藏了幾個(gè)銅板,先給你們……”
說著,蘇桃花就準(zhǔn)備下床。
蘇錦繡一把按住她,端過李招娣手里的藥。
“你是因?yàn)閹痛蠼憬悖疟荒隳锒敬颉?p> 這藥錢,理該大姐姐出。
如今,別想其他,好好養(yǎng)傷。
來,先把藥喝了?!?p> 蘇桃花接過藥,仰頭一飲而盡。
那么苦的藥,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吃完藥,蘇錦繡接著塞給她一個(gè)糖球。
“有什么想吃的沒有?跟大姐姐說?!?p> 蘇桃花看著溫柔的蘇錦繡,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舌尖蔓延的甜意,叫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大姐姐,你打我一下,掐我一把。
看看,是不是在做夢(mèng)?!?p> 蘇錦繡聽著這話,有些心酸。
“傻丫頭,這哪兒是做夢(mèng)?
你,想留下來嗎?
只要你點(diǎn)頭,大姐姐便幫你想辦法?!?p> 三房那一屋子歹筍,就出了蘇桃花一根好竹子,她想拉她一把。
沒等蘇桃花說話,大門被拍得啪啪作響。
“我說,李招娣,三房桃花被你們藏幾天了。
你們,也該把人還給江春蘭了吧?
怎的,自家姑娘養(yǎng)廢了,便想搶了人家桃花?
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便去縣衙告你們。
我就不信,這次你們不挨板子。”
是粟阿芳她們找上門了,顯然是聽說蘇桃花被大房救回來,來要人了。
不比粟阿芳那大嗓門,江春蘭的聲音聽著十分溫柔。
“桃花,娘來接你回家。
開開門,好不好?”
蘇桃花的臉,一下子蒼白了,整個(gè)人抖得跟秋風(fēng)中的落葉一樣。
“我娘,我娘來了。
大,大姐姐,我……”
蘇錦繡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平靜些。
“別怕,大姐姐在這兒,不會(huì)讓你娘欺負(fù)了你?!?p> 蘇桃花漸漸平靜下來,外頭的粟阿芳嚷得越起勁兒了。
“桃花,你以為大房是真心對(duì)你好?
真是個(gè)蠢東西,她們是想離間你跟你娘呢!
你不開門,是不是大房折磨你了?
別怕,跟二伯娘還有你娘說。
咱們帶你去見官,保管給你討回公道?!?p> 江春蘭一臉憂心,不時(shí)抹抹眼淚。
那模樣,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路過的村民有些聽不過去,說了一嘴。
“粟阿芳,又不是你家閨女,你犯得著上躥下跳?
再說,咱們都不是瞎子。
那天桃花那丫頭沒被打死,算她命大。
怎么,又想把這事扣在大房頭上?
大房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攤上你們這兩家子。”
江春蘭臉上有些掛不住,幽幽嘆了口氣。
“怪我,沒攔住桃花她爹。
她爹也是看我被打的血肉模糊,心里不痛快,才下手重了些。
桃花,你開開門。
娘保證,以后一定不讓你爹打你?!?p> 以往江春蘭都是背著人打蘇桃花,加上蘇桃花也不怎么出門。
村里人都不知道,她下的狠手。
那天實(shí)在是氣不過,沒忍住,差點(diǎn)鬧出人命。
不過不打緊,只要把人哄回家就沒事了。
“桃花,娘錯(cuò)了。
你開開門,讓娘看看你好不好?”
江春蘭的語氣,是蘇桃花從未聽過的溫柔。
她心里頭酸了酸,看了蘇錦繡一眼。
“大姐姐,我想,回家?!?p> 或許,娘是變了,覺得后悔了。
往后,再也不會(huì)打她了。
蘇錦繡皺了皺眉,知道說什么都沒用。
蘇桃花咬牙一步一步往外挪,走到門口已經(jīng)是一頭冷汗。
她打開門,看到外頭的江春蘭。
如倦鳥歸巢一般,飛撲過去。
“娘,我沒事。
是大伯娘跟大姐姐救了我,我們回家吧!”
江春蘭扶住蘇桃花,沖蘇錦繡扯了扯嘴角。
“人,我便帶回去了。
錦繡,三嬸勸你一句。
管好自己的事,手,別伸太長(zhǎng)?!?p> 蘇錦繡走到門口,先交代蘇桃花。
“桃花,藥放在大姐姐這兒,每天記得來喝。”
末了,又看向江春蘭。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看見了,桃花從我這兒走的時(shí)候,是什么模樣。
往后每天來喝藥,便是個(gè)什么模樣。
若是再傷重,要報(bào)官的就不是三嬸,而是我了。
雖說自家孩子想怎么教訓(xùn)便怎么教訓(xùn),但一次兩次下死手,那可是能定罪的。”
江春蘭知道蘇錦繡在警告她,面上的笑意如何都維持不住。
也懶得裝模作樣,拉著蘇桃花轉(zhuǎn)身走了。
粟阿芳瞪了蘇錦繡一眼,也跟著走了。
李招娣頗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她們的背影,嘆了口氣。
“希望春蘭這次吃了虧,能知錯(cuò)就改,桃花,是個(gè)好丫頭?!?p> 蘇錦繡眉眼冷下來,直到背影消失不見,才關(guān)上門。
“娘,狗改不了吃屎……”
江春蘭他們是改不了了,只希望桃花能早些看清。
不是所有父母,都叫父母。
江春蘭一回到家,便將蘇桃花扯進(jìn)屋。
瞬時(shí)變了臉,翻出幾根縫衣針,招呼蘇鐵牛上前。
“鐵牛,堵住這賤皮子的嘴?!?p> 蘇鐵牛上前,把蘇桃花按在地上,堵住她的嘴。
江春蘭拿起針,直往蘇桃花身上不打眼的地方戳。
“賤皮子,賠錢貨,以為攀上蘇錦繡,就有人撐腰了?
你是忘了為啥要打你?有本事,你死在大房啊。
這樣,我還能訛一筆銀子。
該死的玩意兒,讓你不記性……”
粟阿芳聽到動(dòng)靜,也不阻攔,在外頭叮囑了一嘴。
“收著點(diǎn)兒,賤皮子才好點(diǎn)兒,別真要了她的命,出出氣得了……”
蘇桃花疼的滿臉是淚,卻叫不出聲。
疼得快昏死過去的時(shí)候,她無力勾了勾唇。
還好,她沒在大姐姐那出事。
不然,就給大姐姐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