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龍翔九天,移魂大法
西域苦寒,剛進入九月,便下起了大雪。
待到十月,已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整個昆侖山附近,也就陸羽所在的翠谷,綠意盎然一片。
山谷之中雖然不缺吃喝,但是味道實在是寡淡無比,若不是此地與世無爭、清凈無比,陸羽早已經(jīng)離開了此地。
更何況,彼時的元廷,雖然已經(jīng)惹得天怒人怨,但是反抗之士實在是太少。
至于常遇春、徐達這些被后世之人傳頌的當代名將,更是尚未長大成人。
是以,即便陸羽離開山谷,發(fā)兵反抗暴元,也只是獨木難支。
當今之計,正是練習武功,提升自身的最好時間段。
陸羽練完蘭花拂穴手等武功以后,將目標放在九陰真經(jīng)記載的移魂大法、摧心掌等武功上。
冬去春來。
轉(zhuǎn)眼間,陸羽已經(jīng)在深山翠谷中,待了整整十個多月。
這一日,陸羽來到一處山壁前,運轉(zhuǎn)內(nèi)力于長劍之上,頓時將光滑無比的崖石,切了一大塊下來。
只數(shù)劍,山崖上便多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石洞。
陸羽將四卷九陽真經(jīng)放入石洞之中,然后將石洞封上。
做完這一切,陸羽并沒有急著離去,而是凝神以立。
不多時,陸羽的身體周圍,已是縈繞著一道道半虛半實的劍氣。
便在這時,陸羽低喝一聲,手中長劍如狼毫一般,在石壁上書寫了起來。
十數(shù)筆后,山壁上赫然多了一個斗大的字--劍!
‘劍’字清秀雋永,但若是凝神望去,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劍字,蘊含著一抹犀利無匹的劍意,讓人眼花繚亂,心煩氣躁。
原來,這個劍字,蘊含著如今的陸羽,對于劍道的所有理解。
凡是能夠悟透這個‘劍’字真諦的人,他的劍法,必然不在陸羽之下。
陸羽凝神望了山壁良久,收起長劍,緩步來到那個僅容少年穿梭的山洞面前。
咔嚓咔嚓!
隨著一陣清脆響聲,陸羽的身形驟然發(fā)生了變化,從一個青年,搖身一變,變成了孩童。
此法,正是九陽真經(jīng)之中記載的縮骨大法。
陸羽穿過石洞,來到一處平臺之上。
如今的陸羽,不但學會了九陽真經(jīng)中記載的壁虎游墻功,更是學會了九陰真經(jīng)中記載的蛇行貍翻術(shù),再加上他之前就已經(jīng)學會的上乘輕功天龍八步,三種絕世輕功,融合晉級為龍翔九天輕功。
望著腳下的萬丈深淵,陸羽念頭一轉(zhuǎn),身形已是貼著山崖凌空而起。
不消一盞茶的工夫,陸羽已是出現(xiàn)在山林之中。
便在這時,一陣追逐打罵聲,闖入他的耳中。
“何太沖...何太沖,你這個王八蛋,給我站??!”
“何太沖...何太沖...你逃得了嗎?”
“何太沖,你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有本事你永遠也別回昆侖派!”
“......”
陸羽雙足輕點,身形已是屹立在樹梢之上。
只見一個身形高大、鬢角斑駁、雙目含威,眉心間聚有煞氣的女子,在追一個相貌英俊、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呵呵...還真是巧啊,甫一離開深山翠谷,便遇上昆侖派這對兒惡人!”
陸羽輕笑一聲,身形已是驟然出現(xiàn)在何太沖的面前。
“何掌門,要不要我?guī)湍???p> “啊...”
何太沖被忽然出現(xiàn)的陸羽嚇了一跳,腳上卻是半點兒也不馬虎,施展昆侖派的獨門輕功,繼續(xù)向前逃去。
陸羽只是略一用力,便追上了何太沖。
“何掌門,你這夫人又老又惡,還很善妒,一點兒也配不上你,更是時常欺辱你,不若我?guī)湍銡⒘怂?,如何??p> 何太沖聞言,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吐沫,他雖然很想假他人之手,除去師姐班淑嫻,但后者多年以來的積威,讓他不敢輕易開口應承。
再者,他有些懷疑,這個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衣衫襤褸、長發(fā)長須的家伙,是師姐班淑嫻提前安排好的人,目的便是試探自己。
想到這里,何太沖搖頭不已,腳下更是快了幾分,竟是遠遠甩開了班淑嫻。
“何掌門,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可要出手將你擒住,讓你夫人好好炮制你一番?!?p> 陸羽如閑庭漫步一般,緊緊跟在何太沖左右,不管何太沖是快是慢,他總是與后者并肩而行。
“你...你是什么人?”
何太沖心中一驚,此刻的他,已是運轉(zhuǎn)全部內(nèi)力,身形之快,整個昆侖派無人能及,可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竟然能夠輕松隨意地追上他,這讓他如何不驚?
“換個地方說話!”
陸羽也不管何太沖是否答應,隨手一拂,何太沖只覺得半邊身子一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陸羽已是拎著他的衣領(lǐng),躍至一棵參天古樹的樹梢之上。
何太沖低頭望去,只見師姐班淑嫻如同驟然失去目標的黑瞎子一般,在山林之中胡亂沖撞、大喊大叫。
“何太沖...你這個王八蛋,給我出來!”
“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永遠也不要回來!”
“......”
罵到最后,班淑嫻怒吼一聲,震得樹葉簌簌作響。
過了好一會兒,班淑嫻不再在原地打轉(zhuǎn),朝著東方飛奔而去,邊跑邊怒聲吼道:“你不是看上了連環(huán)莊的俏寡婦嗎?我這就去殺了她們,看你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待班淑嫻走遠,陸羽這才解開何太沖的穴道。
“何掌門還真是精力充沛啊,竟然把主意打在了朱武連環(huán)莊上?!?p> 陸羽的冷笑連連,讓何太沖心底一驚,便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多了一個可能。
“這人剛才的手法,好像是朱武連環(huán)莊的家傳武功蘭花拂穴手......”
一想到這里,何太沖只覺四肢發(fā)軟,幾乎要跌落樹梢。
“前,前輩可是姓武?”
“呸,你爹才姓武!你爹姓武,小名大郎,還有個叫武松的弟弟!”
陸羽橫了何太沖一眼,語帶不屑道:“快點兒做決定,要么我?guī)湍銡⒘四惴蛉税嗍鐙?,要么,我直接殺了你!?p> “前,前輩,我夫妻二人雖然時有打鬧,但夫妻一心,何,何必非要鬧成這般模樣?”
何太沖飛快地看了陸羽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昆侖派的實力,雖然比不上武當、少林,但也甚是強橫,前輩......”
“啰哩啰嗦,浪費時間!”
陸羽冷不丁地哼了一聲,嚇得何太沖瑟瑟發(fā)抖,“我數(shù)三下,要么你死,要么班淑嫻死,你自己選!”
“一...”
“二...”
不等陸羽喊出‘三’字,生性怯懦的何太沖已是開口道:“殺了她吧,殺了她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
話音未落,陸羽已是如蛟龍一般飛了出去。
眼見陸羽離去,何太沖連忙施展輕功,朝著陸羽離去的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他一口氣奔出數(shù)十里地,只覺胸腹之間動蕩不已,丹田及筋脈之中的真氣,已是到了枯竭潰散的地步,有心停下來休息,卻又擔心輕功極高的陸羽追上自己。
何太沖在這樣一種糾結(jié)的狀態(tài)中,又繼續(xù)狂奔了五六里地。
“呼...跑不動了...再跑下去,只怕那人還沒追上來,我自己倒先累死了......”
何太沖長長地吐了口濁氣,找了一處還算隱蔽的位置,躲了起來。
他剛坐下,準備打坐恢復真氣內(nèi)力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怒目圓睜、血淋淋的人頭。
正是班淑嫻的人頭!
“啊......”
一聲驚叫,嚇得周圍的飛禽走獸四處逃竄。
何太沖本人,更是被班淑嫻的人頭,給嚇得魂不附體。
便在這個時候,一雙幽深如萬年寒潭的眼睛,出現(xiàn)在了何太沖的眼前。
某個瞬間,何太沖只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全都被那雙萬年寒潭一般的眼睛,給吸了去。
許久以后,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何太沖,瞳光渙散地望著陸羽。
“找個地方把人頭埋了!”
何太沖嗯了一聲,果真起身將人頭埋了。
“這移魂大法固然厲害,卻也只能對付像何太沖這種心志不堅的對手?!?p> “不過,這移魂大法果然邪惡無比,竟然真的能夠攝人心魄,為己所用!”
陸羽在心里暗嘆一聲,轉(zhuǎn)身看向何太沖,道:“你先回昆侖派,耐心等候我的命令。
在此期間,好生約束弟子,經(jīng)營門派,勿要與其他幫派發(fā)生什么沖突。
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可為的大事,可到洛陽城天鷹教分壇找我!”
“是!”
何太沖應了一聲,眼眸之中泛起一抹精光,恢復至尋常模樣。
這便是移魂大法的神奇之處,既能迷惑他人心智,又能讓人保持正常的思維理智。
“去吧!”
陸羽運轉(zhuǎn)九陽神功,幫助何太沖恢復了一些真氣內(nèi)力后,將其斥退。
何太沖走后,陸羽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繼而朝著朱武連環(huán)莊的方向飛掠而去。
......
五月初五,朱武連環(huán)莊兩位莊主去世的噩耗,忽然在昆侖山附近傳遍開來。
起初,很多江湖客都是抱著一副懷疑的態(tài)度,去審視這個沒頭沒腦的消息。
即便后來,三具尸體被人抬進朱家莊,眾人亦是半信半疑。
朱武連環(huán)莊二位莊主,家學淵源,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怎么可能這般輕易去世?
這或許是別有用心之徒,在惡心朱武連環(huán)莊而已。
直到五月初七這一日,廣廈華宅、連綿里許的朱家莊、武家莊,忽然摘去大門上的大紅燈籠,掛上白底燈籠,直到這時,一直在暗中打探消息的眾人,這才確認,朱武連環(huán)莊的兩位莊主,確確實實去世了。
不過半日,便有別有用心之徒登門拜訪,這些人雖表明來意,只為祭奠兩位莊主,但其真實用意,不言而喻。
不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已。
朱武連環(huán)莊只剩下孤兒寡母,任誰撿了這現(xiàn)成的便宜,都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孀居俏婦人,萬貫家產(chǎn),以及各種高深武學,這簡直就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寶藏財富。
朱夫人、武夫人二人,身手雖然不錯,但是,到底是女流之輩,再加上二人都是嫁入朱武兩家的外姓婦人,并未學得一陽指、蘭花拂穴手這樣的高深武功。
如今群狼環(huán)伺,只能勉力招架,毫無反抗之力。
而兩家的徒弟、女兒,全都年歲不大,并不頂什么用。
一時間,煊赫絢爛的朱武兩家,岌岌可危。
......
陸羽來到朱家莊大門前的時候,只看到一群湊熱鬧的江湖客,至于朱家莊的下人,竟是一個也沒有看到。
“嘿...果然是墻倒眾人推!”
陸羽隨手一撥,分開人群,徑直走進朱家莊。
尚未踏足前院,便聽到一陣陰沉無比的低喝聲。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朱長齡、武烈、姚清泉這三人,全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能夠倚仗的,也就是你們自己而已!”
接著,一陣咔嚓聲響起。
顯然是說話之人,為了立威,隨手劈碎了桌椅。
“要不是看著你們兩個還有幾分姿色,大爺早就宰了你們!”
“大爺再說最后一遍,愿意順從我的,榮華富貴,衣食無憂;誰若是非要跟大爺作對,絕不會有好下場!”
說話之人嘿然冷笑一聲,道:“朱武連環(huán)莊的夫人,可全都是大家閨秀,遠不是外面那些村婦可以比擬的。
大爺只需一聲令下,那些人絕對能把二位吃干抹凈,就連骨頭渣子,只怕也不會留下一絲一毫。”
此話一出,前廳之中頓時響起一陣女子清呼聲。
便在這時,陸羽走上臺階,信步踏進前廳。
前廳里,除了姿色不俗的朱夫人、武夫人外,還有一個手持長刀的獨眼龍。
此人身形不高,但一臉的彪悍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小子,誰讓你進來的?”
獨眼龍的臉上,閃過一抹殘酷笑意,“小子,今天大爺心情好,不跟你計較,只要你乖乖地跪下給大爺磕三個響頭,再從這兩個女人的胯下鉆過去,大爺便饒了你的性命,不然的話,大爺親手宰了你!”
“呵呵呵...好懷念這種被人威脅的滋味,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了!”
陸羽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語氣輕蔑道:“來來來,我的腦袋就在這里,你來砍了罷!”
獨眼龍冷笑一聲,手中長刀呼嘯而出。
當!
前廳中響起一陣清脆響聲。
朱、武二夫人定眼望去,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陸羽只以雙指,便夾住了獨眼龍手里的長刀。
不管獨眼龍如何用力,都無法奪走長刀。
“該我出招了!”
獨眼龍心神大駭之際,陸羽驟然施展移魂大法。
只一眼,獨眼龍便松開右手,干脆利落地跪倒在陸羽的面前。
“去,將外面的那些人,全都殺光,一個不留!”
獨眼龍應了一聲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前廳。
不一會兒,朱家莊的大門外,便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二位夫人,想活?還是想死?”
陸羽的語氣溫和平淡,讓人如沐春風。
只是他的話音落在朱、武二夫人的耳中,仿若從地獄之中響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