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后,姜荔淺憂郁地趴到了桌子上,小臉郁悶地皺著。
正在胡思亂想間,教室門口突然傳來聲音,“姜荔淺!”
聽到有人喊自己,姜荔淺立馬抬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語文課代表。
“語文老師讓你去辦公室?!?p> 姜荔淺頓時就蔫了,沮喪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p> “嘖嘖,恭喜啊,有機會去辦公室喝茶了。”顧聿商又開始作妖,臉湊得她很近,近到很清晰地看到她眼眸里盛滿的憤怒和委屈。
姜荔淺委屈得要死,面對他的挑釁,直接破罐子破摔,一巴掌呼在他的手臂上,這一下是卯足了力氣的,他的手臂上很快就顯現(xiàn)出了一個紅色的巴掌痕跡。
被打了他也不惱,依舊面不改色地咋舌道:“想不到,你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還有這么暴力的一面。”
黃梓黎走了過來,雖然不明白緣由,但知道肯定是顧聿商的錯,于是甕聲甕氣地說:“文靜的一面自然是留給人的,其他的物種當(dāng)然要用最暴力的一面?!?p> 顧聿商聽著她話里話外的諷刺,漫不經(jīng)心地將身子往后邊一靠,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你覺得我是什么物種?是狼?還是狗?”
黃梓黎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開口:“是豬吧。”
曾延百無聊賴地聽著他們爭吵的內(nèi)容,這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聿商沒太在意黃梓黎的話,側(cè)臉睨了曾延一眼。
收到他的視線,曾延立馬收了笑,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還我發(fā)繩?!苯鬁\的尾音輕輕軟軟的,帶著一點惱怒和一點幾乎要溢出來的哭腔。
“噥,在你的水杯上?!鳖欗采虘醒笱蟮卮瓜卵?,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拂向她的水杯。
姜荔淺忿忿地拿回發(fā)繩,將自己的頭發(fā)隨意束起,然后站了起來,準(zhǔn)備去辦公室。
黃梓黎輕輕抬手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輕聲安穩(wěn)道:“你別怕,陳老師人挺好的,不會把你怎樣,你實話實說就好了?!?p> “嗯?!苯鬁\有些委屈地抿著唇,小幅度地點點頭。
到辦公室時,陳潔正在飲水機旁接水,看見她進來,一邊喝著水,一邊說:“坐吧?!?p> 姜荔淺抬頭看著陳潔,心里緊張得很,依言坐了下來。
陳潔也已經(jīng)坐了下來,視線打量著看她,一陣思索后,突然發(fā)問:“你剛才上課很不在狀態(tài)?!?p> “老師……”姜荔淺低下頭,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解釋,“我……”
陳潔仔細(xì)地看著她,再問:“是顧聿商的原因?”
“不……”姜荔淺忙低下頭去,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手,“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倒不是想包庇顧聿商,只是覺得自己都已經(jīng)被抓包了,沒必要再拉一個人下水。
陳潔喝了口水,才又道:“你剛來到學(xué)校不適應(yīng)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你轉(zhuǎn)學(xué)也挺晚的,和新同學(xué)適應(yīng)我知道是要時間的,但現(xiàn)在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考試了,所以你最主要努力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備戰(zhàn)考試。”
“我知道了,我會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的。”
“嗯,班上的同學(xué)是我跟了兩年的,他們這些孩子都很不錯的,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跟他們不好相處?!?p> “嗯?!?p> “陳老師。”突然,顧聿商的聲音懶洋洋地在身后響起。
陳潔抬起頭,看見是他,微微挑眉,“怎么了?”
姜荔淺也轉(zhuǎn)頭瞧到了他。
顧聿商沒有說話,疏懶地瞥了姜荔淺一眼之后轉(zhuǎn)開了視線,老老實實地說道:“陳老師,剛才上課,是我一直在打擾她上課,才讓她沒有聽到課的,我錯了。”
他的眉毛都耷拉了下來,一副知錯的樣子。
陳潔了然地點了點頭,抬眼看向姜荔淺,似笑非笑的樣子。
對上她的眼睛,姜荔淺心虛地低下頭,抿了抿唇,小聲地說了句,“老師,我也錯了?!?p> 陳潔笑了笑,道:“行了,既然都知道錯了,就回去吧。記得下次好好上課,有什么下課再說?!?p> “是?!眱扇说故钱惪谕?。
姜荔淺耷拉著腦袋起身,出了辦公室后,抬步就往樓上走。
顧聿商眉毛上挑了一下,側(cè)頭看了她一眼,還是忍不住喊住了她,“姜荔淺?!?p> 姜荔淺無奈地閉了閉眼,回頭看著他,“干什么?”
顧聿商邁開腿,徑直往她走去,到了她面前,修長白凈的手抬了起來,只手摁著她的后腦勺往他的方向推,緊接著他也順勢俯下身去,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了。
姜荔淺屏住了呼吸,一時間不知所措,連推開他都忘記了。
“怎么?以為我要干什么?”顧聿商薄唇一勾,聲線里帶著懶散愉悅的笑,透出一股子的痞勁。
姜荔淺慌里慌張地推開他,心臟暴跳如雷,似乎連空氣都因此震動了,連忙朝周圍望去,所幸是因為上課了,沒什么人了。
顧聿商輕嗤了一聲,笑聲壓得更低,轉(zhuǎn)回視線,“下節(jié)課是體育課?!甭龡l斯理地說了這句話,就收回手,拉開兩人的距離,獨自往樓下走去,沒給她一分眼神。
姜荔淺緩了緩,久久后才猶如夢醒,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又羞又惱,低低罵了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