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風(fēng)浴

　　還有一個月慕語辰就要過生日了，已經(jīng)官宣了生日當(dāng)天的演唱會，兌現(xiàn)之前答應(yīng)和粉絲一起過生日的承諾。

　　童汐玥想和他兩個人先小小地慶祝一下，打算一起去橋城過個周末。她以前在橋城工作生活過幾年，那里也算是她的第二故鄉(xiāng)。

　　橋城顧名思義就是一座有很多橋的小城，江水蜿蜒流過，整座城市依山傍水而建。城區(qū)很小，不過只有兩條主干道，人們的通勤距離大多步行可達(dá)。這就造成了這里的人們，對距離遠(yuǎn)近有兩個看似有些矛盾的觀點。

　　因為生活半徑很小，所以大家認(rèn)為如果步行不能到的地方，都太遠(yuǎn)了。就連公交車站點的距離都格外得短，經(jīng)常過路口前有個站，過了紅綠燈就又有個站。

　　可也就是因為去哪兒都不遠(yuǎn)，大家出行首選的方式都是步行，久而久之，就變得特別能走路。在大城市人們?nèi)€三五公里外的地方，大多都會選擇坐車出行，而在橋城，人們總會說這么近坐什么車呀，走著就去了。

　　橋城到處都是山，這里的人早起晨練去登個山都是家常便飯。

　　童汐玥和慕語辰這次來住在江邊，一個開窗就能看見江景的房間。他們這次住的房子是童汐玥前同事李思琪的，以前童汐玥在橋城工作的時候，下了班經(jīng)常和李思琪一起到處逛街、吃美食。

　　不過這兩天來得不巧，正趕上李思琪要去廈門出差，兩個人前后腳到達(dá)離開，沒能見上面。

　　李思琪出差房子正好空著，就讓他倆住到她那兒去，免去了慕語辰住酒店的麻煩。

　　一推開房門，慕語辰就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房間布置的格外漂亮，到處都是鮮花氣球和彩帶，沙發(fā)上堆滿了禮物。這些都是童汐玥提前寄過來，遠(yuǎn)程跟李思琪一起商量布置的。

　　“這是什么情況？”慕語辰驚訝的問。

　　“Surprise!”童汐玥看著他又驚又喜的表情，得意地笑著。

　　“這些都是你弄的？”

　　“多虧了思琪幫忙，沒有驚喜怎么能算過生日嘛！”

　　她拉著慕語辰走到沙發(fā)前：“快來看看我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

　　“怎么會這么多？”說著他盤腿坐在地上。

　　“你看了就知道?！蓖h故弄玄虛地說。

　　慕語辰一個個拆開，原來童汐玥從一歲開始，每一年都給他準(zhǔn)備了禮物。而且每一年還都寫了張小卡片。

　　一歲是個帽子：春天還是有點涼的，一歲的小朋友要戴好帽子不要感冒呀。

　　兩歲是一雙鞋：兩歲的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學(xué)會走路啦，穿上這雙鞋去看更遠(yuǎn)的風(fēng)景吧。

　　三歲是一盒手工糖果：三歲的小朋友應(yīng)該都愛吃糖果吧！快趁著還可以任意吃甜食的時候多吃幾顆，當(dāng)然如果吃不完的話也可以分給我吃，因為今年你的小可愛也來到這個世界上啦~

　　四歲是一盒畫筆：四歲的你會喜歡畫畫嗎？畫給我看看你眼中的世界吧。

　　五歲是一盒奧特曼：要像五歲時一樣，永遠(yuǎn)相信光和魔法??！雖然變成大人的我們，有的時候看著自己改變的過程會有一點不知所措，但一定要勇敢堅定內(nèi)心深處的那個聲音呀！希望我們心里面的那個小朋友可以一直陪著我們，現(xiàn)在，以后，永遠(yuǎn)都不要不見。

　　六歲是一雙暴走鞋：送給六歲的小朋友一個新玩具，說好教你玩兒暴走鞋的，快鞠躬說老師好！

　　七歲是一打王牌：聽說放學(xué)之后，男生都去打王牌了？我的男孩怎么能羨慕別的小朋友呢！拿著一整套我們?nèi)ジ麄冄獞?zhàn)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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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準(zhǔn)備到三十歲。

　　慕語辰的目光越來越柔軟，嘴角不知不覺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感動的情緒在他心中流淌。

　　“三十歲是大生日嘛，當(dāng)然要好好過一下?！蓖h在一邊喃喃。

　　慕語辰轉(zhuǎn)過身一把把她攬進(jìn)懷里，一支手托住她的頭，俯下身子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把頭埋進(jìn)她的頸窩里，在她耳邊溫柔地問：“這么多禮物我要怎么帶回去？”

　　“我不是十八歲的時候送你行李箱了嘛！”童汐玥臉頰上的紅暈蔓延至耳根。

　　慕語辰抬起頭，又輕輕啄了一口她粉嘟嘟的唇說：“這么多新玩具，小可愛老師今晚準(zhǔn)備先教我玩兒哪一個？”亮晶晶的眼中藏著深深的笑意。

　　“你說了算！”童汐玥把頭埋進(jìn)他的懷里，害羞得不敢看他。

　　慕語辰捧起她的臉，再一次吻上她柔軟的唇，一點一點，認(rèn)真得感受著她嘴唇的溫度。

　　他的手經(jīng)過童汐玥的脖頸由后背下滑至腰間，指尖觸碰到她腰間皮膚，逐漸深入。指尖微涼，卻將童汐玥每一寸肌膚都燒得火熱。

　　良久，才終于舍得放開她。

　　“謝謝我的寶貝。”慕語辰把下巴放在童汐玥肩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寶貝”這樣兩個字于慕語辰和童汐玥而言，都不是能夠輕易叫得出口的稱謂。如若真地說出口，那必定早已在心中把對方視作珍寶。

　　“不用謝?！蓖h笑得羞赧，軟軟地倚在他胸膛，“好可惜沒能陪你經(jīng)歷以前的歲月，語辰，謝謝你讓我在你的世界遇見了你。”

　　還有半句她沒有說出口：從此就是我們的世界。

　　好像是林徽因曾經(jīng)寫過，愛是天真，是莊嚴(yán)，是夜夜的月圓。愛是暖，是希望，是人間的四月天。真愛是我眼睛里的海水，是當(dāng)你問我春天的來歷我會第一個想起的人。

　　今年的春天好像格外美妙，他們兩人相擁在春天，盡享每一刻的春光。

　　不過慕語辰說他依然最愛秋天，因為秋天是遇見她的季節(jié)。她是美好的千分之一，也是美好的全部。

　　夜深人靜，他們兩人在河邊散步，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潮濕味，路邊開著不知名的小黃花。這個時間，河堤上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人了，兩人難得可以如此愜意。

　　“我們淪落到只能半夜散步了?！蹦秸Z辰嘆氣。

　　“瞧把我們家語辰委屈的！”童汐玥嘻笑著挽住他的胳膊，“其實橋城有很多人煙稀少但是風(fēng)景秀美的地方，不用等到半夜，明天我就帶你去?！?p>　　路邊飄來陣陣烤肉的香氣，這座城市是有宵夜文化的，天一黑下來，路邊到處都是燒烤攤攤。那些白天里賣汽水的、做文印的、賣水果的……各種各樣的小店，到了晚上也會在門口支個小攤烤肉，自然橋城的燒烤也做得格外好吃。

　　經(jīng)過一家童汐玥熟悉的烙鍋店，她的饞蟲在肚子里打轉(zhuǎn)，正巧店里這會兒沒有客人，她期待地看向慕語辰：

　　“這家烙鍋是這里的特色，好久沒吃了，我們悄悄去吃一頓吧？”

　　“這個點兒吃宵夜？”

　　“慕先生，橋城是有宵夜文化的，燒烤做得可好吃了，而且都是晚上才開門，不體驗一下真就太可惜了啦！”她可憐巴巴地說，“我們就吃一點點好不好？”

　　慕語辰想起她剛剛那句“我們家語辰”，實在心情大好，于是說：“走吧?！?p>　　童汐玥跟老板打了個招呼，意外發(fā)現(xiàn)老板居然對她還有印象。他們兩個坐進(jìn)了里屋的包間，老板把他們點好的菜端上來，門一關(guān)，就是個沒有人打擾的小空間。

　　烙鍋其實就是另一種形式的燒烤，一個圓環(huán)形狀的鍋，中間高兩邊低，中心圓中放著一碗濕蘸水，把肉圍一圈放在鍋上烤著，每個人面前還放著一碗干蘸水。

　　在橋城，蘸水可是食物的靈魂，一道菜夠不夠美味，常常全看蘸水。

　　烤肉在小坡一樣的鍋上被烤得滋滋作響，童汐玥把烤好的肉夾起來，先蘸一下中間的濕蘸水，然后再放進(jìn)干蘸水中滾上一層辣椒面，最后放入慕語辰的盤中。

　　然后重復(fù)上面的動作，又夾了一片放進(jìn)自己口中。

　　“唔，過癮！太想念這個味道了！”她忍不住感嘆道。

　　慕語辰也嘗了一口，還真有些驚艷。

　　“真的很好吃！”他驚喜地說。

　　“橋城的燒烤絕對是我吃過這么多燒烤中，讓我最念念不忘的！可惜這會兒好多店都關(guān)門了，不然如果再配上一杯本地的清香奶抹茶，那就更完美了！”童汐玥興高采烈地介紹著。

　　慕語辰滿眼寵溺地聽著，看著童汐玥高興地樣子，她心里也樂開了花。

　　末了他說：“看來這兩天是減肥無望了?！?p>　　“過生日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減肥什么的，等回家再說啦！”童汐玥寬慰他說。

　　也罷，他在心里想，就稍稍放縱自己感性一把，畢竟感性才供養(yǎng)了所有理性生命的存在嘛！

　　第二天起床，他們開了很遠(yuǎn)的路，橋城的主城區(qū)很小，可是郊區(qū)很大。

　　一下車，慕語辰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

　　青山和藍(lán)天融為一體，目之所及皆是層層疊疊漸變著的青與藍(lán)。與城內(nèi)蜿蜒流過的江水不同，這里的湖水是那種純粹的藍(lán)色，表底清澈，蘊(yùn)藏深厚，平靜而深邃得融入遠(yuǎn)處層層疊疊的藍(lán)中。

　　露水晶瑩，蝴蝶飛舞。

　　一瞬間陽光照進(jìn)來，春天喚醒了所有的顏色，紅的紅，綠的綠，不知是何處人家生火煮飯，炊煙漫來，映著日光，仿佛置身于“日照香爐生紫煙”的詩中景象，畫面美得宛若仙境。

　　他們倆十指相扣，漫步在湖邊。

　　“這里是不是還挺適合散步的？”童汐玥問。

　　“能走在這么美的畫面里，簡直是一種榮幸?！蹦秸Z辰幸福地說。

　　“我以前就站在那邊的橋頭，吹著小風(fēng)，可以發(fā)呆整整一個下午。”童汐玥追憶道。

　　“這么美的景色，怎么都沒有人來呢？”慕語辰問。這里一眼望去一個人都沒有，似乎安靜到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散步。他難得可以在白天就卸下出門必備的武裝，任意游走在景色里。

　　“可能路途遙遠(yuǎn)靜謐，想來的人并不太多吧?！蓖h想了想說。

　　“謝謝你帶我來你的密境?！蹦秸Z辰看向她，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側(cè)臉。

　　“我就是想帶你在我住過的城市走一走，走在我每一幀的記憶里?！蓖h輕輕地說。

　　慕語辰看著她：“有你風(fēng)景變得更美了。”說著他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把童汐玥攔進(jìn)懷里，堅定道：“從此就是我們的記憶。”

　　從湖邊回來，他們倆去了一家傳統(tǒng)苗族特色的酸湯牛肉館。苗族的酸湯，不是醋酸，湯汁仿佛是番茄湯的顏色，可是嘗起來遠(yuǎn)比番茄的酸味濃郁。

　　酸湯牛肉是可以喝湯的火鍋，慕語辰喝之前原本以為會是番茄的味道，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有點像，可又不盡然，但是真的很好喝。

　　“這個是什么酸味？怎么會這么好喝？”慕語辰問。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種發(fā)酵后的味道。剛來橋城的時候，第一次吃就瞬間愛上了這個味道，一頓飯要喝好多碗湯?！蓖h說。

　　“真的很好喝，估計我今天也會喝好幾碗了?！蹦秸Z辰笑著附和道。

　　“你先喝喝看這種還沒煮牛肉的，我剛來的時候只喜歡喝這種最開始的酸湯，覺得煮完東西之后湯底的味道就被污染了，不如最開始的好喝。那時候還總被思琪嘲笑，她說這清湯寡水的有什么好喝，當(dāng)然是煮過牛肉之后的肉湯才更好喝啊。后來時間久了，我還真就慢慢覺得肉湯更好喝了?！?p>　　“好啊，一會兒煮完牛肉我再來對比一下。”慕語辰欣然接受她的建議。

　　牛肉是本地的黃牛肉，在酸湯中煮過之后，夾出來再蘸一下靈魂蘸水，入口鮮嫩多汁，酸、辣、鮮、香，味道豐富美妙。

　　最有趣的是，在橋城，每家每戶不同的人不同的食物，做出的蘸水味道都不相同，即使同樣是酸湯牛肉，蘸水味道不同，吃到嘴里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樣，讓人百吃不厭。

　　吃的時候再配上一杯苗家自釀的米酒，簡直快哉！

　　酒足飯飽后，兩人走出飯店，慕語辰不解地悄悄問童汐玥：“怎么這些店都這么好吃，卻沒什么顧客呢？昨天的烙鍋是這樣，今天的酸湯牛肉也是這樣?！?p>　　“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問題，以前我和同事們經(jīng)常來這幾家店吃飯，只偶爾幾回碰上過顧客坐滿的情況，大多數(shù)時候都沒什么人。那時候我還擔(dān)心，生意這么不穩(wěn)定會不會吃不了幾次店就沒有了?？墒沁@么多年他們非但沒有倒閉，反而還都開了分店。橋城好幾家我們喜歡吃的飯店都是這樣，明明很好吃，可就是沒什么客人，不過好在大多數(shù)這么多年都頑強(qiáng)地生存了下來，我還總擔(dān)心他們的生意收入，夠不夠付房租的?！蓖h說到。

　　酸湯牛肉的飯館就在江畔，門口的江面上有一條長長的汀步，就像公園草坪上的一樣，從江的這邊一直延伸至對岸。

　　“這個叫什么？”慕語辰指著江上的汀步問。

　　“這里的人們叫它百步橋，在橋城還挺常見的，還有那種一步高一步低的。”童汐玥介紹說。

　　“水流那么湍急，連個護(hù)欄都沒有，看著好危險啊，真的會有人走它過江嗎？”

　　“當(dāng)然了，如果要繞到前面去走大路的話會遠(yuǎn)一些嘛，所以人們大多都會選擇去走百步橋，而且住在這里的人們都習(xí)慣啦，小朋友從小就在上面跑來跑去，還有遛狗的，扛著自行車的……”

　　“你以前也經(jīng)常走嗎？”

　　“我倒是不常走，還是有點發(fā)怵，總會選擇繞遠(yuǎn)一點去走大路，不過跟同事一起的時候，也走過好幾次。每次走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眼睛就緊緊地盯著腳下的石階，生怕踏空，尤其是遇到對面有人走過來，需要側(cè)身交匯的時候就更緊張了。每次感覺已經(jīng)走了好久，結(jié)果抬頭發(fā)現(xiàn)才剛到江中央的時候，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p>　　“光看著就覺得危險了，石階這么窄，水流這么急，還可以并排過兩個人呢？”

　　“總會遇到呀，這里的人們應(yīng)該都習(xí)慣啦，所以我把它叫勇敢者的橋?！?p>　　“勇敢者的橋？”

　　“要不要試試？”童汐玥提議。

　　“真的要試？”慕語辰猶豫。

　　“來都來了?！蓖h慫恿道

　　“你不是會怕嗎？”慕語辰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走了，你是不是害怕啦？”童汐玥調(diào)皮反問。

　　“走啊，看看誰是膽小鬼?！蹦秸Z辰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走啊?！蓖h大著膽子不甘示弱道。

　　兩個人笑著手拉手走到百步橋旁邊。

　　順利過了橋，童汐玥帶著慕語辰沿著江岸一直走，穿過幾條巷子，來到了一排老房子面前。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煙火氣，老舊潮濕的樓道里散發(fā)著霉味，混合著誰家飄出的飯香，加上陽臺上花盆里的花香，和晾衣架上剛洗完衣服的肥皂味，時間仿佛在這里定格了，就像身處在老電影的畫面里一般。

　　“你知道嗎，藏在這樣的巷子深處，有一家很棒的咖啡店。”童汐玥與慕語辰介紹說。

　　“咖啡店？”

　　“對，算是咖啡甜點屋吧，以前橋城沒有這樣的店，頂多會有一些老式的蛋糕房。這家店的老板是對甜點和咖啡很有要求的人，出去學(xué)了很專業(yè)的甜品制作和咖啡制作，然后回到橋城開了這樣一家店。

　　我以前在橋城上班的時候還加了這個老板的微信?？此笥讶?，他每天的生活特別簡單，很早起床，晨練之后給自己沖一杯手沖，喝完就開始研究這一天的甜品制作，忙活完下班回家，路上買點水果和蔬菜，再做頓晚飯，一天就結(jié)束了?！?p>　　這家店每天會有一些固定種類的甜品供應(yīng)，蛋糕會有什么，就全看老板當(dāng)天的心情。不過品質(zhì)和味道都極好。

　　有時候顧客會找一些網(wǎng)絡(luò)上很火的蛋糕來問老板能不能定制，老板覺得值得做才會做，如果看了覺得不過空有噱頭，就不會答應(yīng)，偶爾還會“教育”顧客一番。跟顧客說這個網(wǎng)紅蛋糕其實不過就是怎么樣做的，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成本也很低，網(wǎng)上炒紅之后賣的價錢，根本就是在坑人。

　　童汐玥從前就被老板“教育”過，最后老板還說，如果她還想吃就告訴她是怎么做的，讓她自己做來吃。

　　不過每次經(jīng)老板“教育”完，這里反而又會收獲一個更忠實的客戶。

　　老板的人生理想是，出去學(xué)最好的技術(shù)，然后帶回橋城。他的店不開在商場里，也不開在繁華的街角，就藏在最深的巷子里，不必多言，懂的人自然會來。

　　“我就希望，不管外面怎么樣，我們也能像這樣，一起平淡幸福地生活?！苯榻B完之后童汐玥最后說。

　　慕語辰牽起她的手說：“走，我們?nèi)タ纯唇裉炖习遄隽耸裁吹案?，順便去嘗一杯他做的手沖”

　　咖啡廳出來他們來到了一條很有特色的街。這條街的路是用一塊塊石板鋪成的，有一點像哈爾濱的中央大街。不過遠(yuǎn)沒有中央大街那么繁華現(xiàn)代。沿街都是木質(zhì)的房子，會更有民族特色一些。

　　“這條街叫石板街，你知道嗎，沿街的這些小店里可是藏龍臥虎呢！”童汐玥興奮地介紹道。

　　“哦？這里住了很多很厲害的人嗎？”慕語辰興致勃勃地問。

　　“對呀，那家我常去裱畫的小店，老板其實是個畫家。這邊還有家剪紙店，在里面剪紙的老奶奶其實是水族著名的剪紙藝術(shù)家，我有一次看她剪紙，她從來都不用畫圖的，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工具，就用一把老式的大剪刀，在紅紙上自己默默地剪，不一會兒就剪出一張畫了。”童汐玥邊走邊說。

　　“真的是臥虎藏龍?。　蹦秸Z辰感嘆。

　　第二天臨走前，童汐玥帶慕語辰去了一家橋城的特色粉店。

　　“語辰你知道嗎，以前每次我早餐吃到一碗好吃的粉，就覺得一整天都很幸福，也帶你來體會一下這樣的幸福~”

　　“這么多種類哪種最好吃呀？”

　　“泡椒牛肉粉、辣雞粉、羊肉粉……哎呀我覺得都好吃，你就隨便選吧?！?p>　　慕語辰點了碗羊肉粉，童汐玥點了碗泡椒牛肉粉。

　　等粉出鍋端上桌兒后童汐玥對慕語辰說：“先別著急吃。”

　　她指著桌上擺的小料介紹說：“一碗粉好不好吃除了考驗廚師之外還要考驗我們呢！剛出鍋的粉味道很清淡，像這樣放一點油辣椒，再放點花椒粉、糊辣椒、醬油、最后再放點醋，味道就完美了，你也試試?！?p>　　慕語辰先喝了口清湯，又照著童汐玥的配方調(diào)制了一下，果然更美味了，一碗下肚，幸福感爆炸。

　　“橋城好吃的也太多了吧！”慕語辰感嘆。

　　“對呀，還有冰楊梅、肉卷粉、蛋包洋芋……”

　　“還有這么多呀，那這次要留下遺憾了?！?p>　　“不遺憾呀，下次我們再來嘛！橋城又不會跑，它一直都在這里等著我們呢?！?p>　　“嗯，它在這里等著我們?！蹦秸Z辰低沉的聲音宛如大提琴一般，他牽起童汐玥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生日快樂親愛的?！蓖h湊在他耳邊說。

　　“有你就很快樂。”慕語辰溫柔地回應(yīng)著，眼睛里盡是滿足。

　　想起誰的詩句：“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個小鎮(zhèn)，共享無盡的黃昏，和綿綿不絕的鐘聲。”

　　仿佛就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