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語回到原來座位,沒過多久,沈箬妍面帶笑容,邁著歡快的步伐也回到了座位。
“怎么啦,我就離開一會兒,怎么臉這么臭???”
“別提了,遇到不想遇到的人了?!?p> 林知語低頭把玩手腕上的玉串,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知道她身體繃直。
“語姐?”
林知語沒有任何反應。
“語姐?我送你回去吧?”
沈箬妍雖然從不開車,但她是早早考了駕照的,畢竟她愛出去玩,開車也方便些。
“您好,兩位女士,這是角落處的先生給您點的?!?p> 一位身穿服務生服裝的男人將托盤中的牛奶放在桌上,恭敬的彎了彎身子。
她們聞聲,看向角落處的位置,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搖晃著手中的杯子,也在看她。
林知語咬著嘴唇,拿起牛奶朝他走去。
“我不需要?!?p> 牛奶被重重的放在桌面上,他的目光上移,林知語正臉紅氣憤的看著他。
“語……林知語,乖乖喝了吧,胃病不能喝酒,喝了牛奶會好一些?!?p> 林知語一愣,咽了咽口水,一道暖流涌上心頭。
“謝謝,錢我會給你?!?p> 死要面子活受罪,愛的人就在眼前就要推的遠遠的。
手腕和腰間被握住,突然天旋地轉(zhuǎn),她與季涼言換了位置,她陷入了柔軟的沙發(fā)中,她與他對視。
她的心一緊,立馬警惕了起來。
她能感受到不斷地有熱氣打在她的脖頸處。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知道的,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的錢?!?p> 季涼言左手握著她的右手腕,右手護著她的腰。她瘦了許多,與以前比,腰圍瘦了10公分以上。
她眉眼依舊與當初一樣,反而多了魅惑和冷漠,看上去成熟很多。他最喜歡她棕色的眼眸,深邃有神,撒嬌時,更加漂亮。
當年,他離開時,她很漂亮,那種漂亮是單純的,純潔無暇的,如今,她很漂亮,是經(jīng)事太多愈加的成熟穩(wěn)重。
真是物是人非啊,時光流逝,也不曾溫柔對待過誰。
“語兒……林知語,看夠了嗎?我和當年比如何?”搭在他肩上的手推了推。
“丑,不過丑的特別,也就是特別丑?!?p> 林知語故作鎮(zhèn)定,努力讓自己的呼吸順暢。
“丑?那你好好看看,我哪兒丑了?我去你心里看看,我是什么樣子的?!?p> 他與她的距離更近了,兩人的嘴唇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離。
“你無賴?!?p> “那也是只對你無賴?!?p> 他與從前不同,從前的季涼言說不出這種話,他只會說“沒辦法啦,誰讓你是我女朋友”或者是“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她刷紅了臉,用力推了推他,示意他這里是公共場所,年輕人忍??!
季涼言的朋友:大哥,我還在這呢,不是你叫我出來喝酒的嗎?好好的包間不要,非要什么卡座,還在角落里。
這他也不說啥了,關鍵你們別撒狗糧?。?p> 季涼言也不再逗她,身體一側(cè)坐到了她旁邊。
“林知語,你把我當成什么了呢?”
分手后,他們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刪除拉黑,再無聯(lián)系,很多事也只能從朋友口中得知。
若他猜得不錯,那日叫她語兒的就是她前男友吧,確實不怎么樣。
但他調(diào)查過了霍嶼白,霍家少爺脾氣暴躁,口出狂言,但與林知語戀愛時,一直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沒有給她花過一分錢。
“林知語,提防身邊人吧,別忘了你討厭被欺騙。”
他說出的,她不一定信。
他只能提醒她,她就算不信,現(xiàn)在他回來了,他可以陪她,可以護她,更可以肆無忌憚的愛她。
酒吧噪音太大,她只聽到了“欺騙兩個字,皺眉扭頭看他,一頭霧水。
可她也不想去追問什么。
“語姐,你們這是……”
不遠處的沈箬妍,將剛才的一切看在眼里,還以為她鐵樹開花了,開心的跑過來吃瓜。
“朋友!”
“前前男友!”
季涼言和林知語同時回答,林知語扭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箬妍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沒事,前前男友分手了也是朋友嘛,呵呵……”
“那小姑娘一起坐下來喝幾杯?”
沈箬妍很自然的坐在了林知語身邊,兩人對視笑了笑。
……
時近凌晨,商業(yè)街上的人寥寥無幾,路邊停著一輛大眾輝騰。
“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p> “送啊,怎么能不送呢?”
季涼言看著這是沒機會了,正要轉(zhuǎn)身就聽到爽快的聲音。
“語姐,大半夜的女孩子一個人回家很危險的,得讓人送!”
聞聲兩人同時回頭,兩幅表情看著沈箬妍。
這話是沈箬妍說的,轉(zhuǎn)過頭的季涼言嘴角卻掛著微笑。
這兩人就跟串通好了一樣。
沈箬妍朝他挑了下眉,下一秒她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屁股。
“沈箬妍,你怎么敢!”
“語姐,你都多久沒談戀愛了,把握機會?!?p> “我!”
兩人交頭接耳的說著。
“語姐,我不行了,那個叫什么蜥蜴的送我回去,快送我回去?!?p> 沈箬妍作勢要倒下,站在季涼言身邊的男人趕忙跑過去,接住了她,那模樣真像喝醉了酒的人。
林知語不禁感嘆,真不愧是演員。
季涼言感嘆,真不愧是林知語帶出來的演員,裝醉都和她同出一轍。
當年林知語就是裝醉,死抱著季涼言不放手,像個八爪魚一樣死纏爛打趴在他身上,讓他送她回家。
說來,他們都是互相見過家屬的,他見過她年邁的爺爺,她見過他幸福的一家。
“走吧,我送你回去?!?p> 手懸在半空中,卻遲遲沒有落下的意思。
“謝謝?!?p> 雖不情愿,但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女生獨自回家還是十分危險的。
她上了車,一路上聽著她最愛的那首歌,一直到家她都沒有笑一下。
季涼言也很默契的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開車,但時不時的看向副駕駛的她。
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他們都做了彼此最合格的前任,和最合格的前前任,不打擾,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