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不畏死?!?p> 棋盤早已收起,王定左手拿著弓箭,看著靠近的敵人。
眼前這兩萬人,和之前武都以及陽平關(guān)遇到的都不一樣。
武都的那兩萬人,幾乎沒怎么抵抗。
陽平關(guān)的那兩萬人,先是被激怒,而后潰敗。
而此刻,王定眼前的這兩萬人,裝備不如之前的,但是士氣更強,一個個悍不畏死,頂著落下的箭雨,也要朝著城墻上爬。
頂在最前面的人摔下去,跟在后面的人,卻是面無懼色,繼續(xù)向上攀爬。
王定站在墻頭,箭矢瞄準在云梯上的敵軍。
他的箭術(shù),自然無法和徐晃相比。
但是這么近的距離,目標又是在云梯上,王定也能輕松做到一箭射殺一人。
高順搬起腳邊的石塊,朝著一名爬在長梯上的敵軍扔去。
數(shù)十斤重的石塊,砸在對方的木盾上,一聲轟響,木盾四分五裂,被砸中的人士兵,直接摔了下去,連著將他身后的士卒,也都一起帶上。
如被推到的積木,長梯上的十幾個敵軍,一起滾落下去。
趁著長梯上沒有人,高順將長梯給推了出去,又壓住好些個士卒。
徐晃抱著一壇火油,沖到城墻邊上,朝著高大的云梯砸過去。
砰!
陶罐炸裂,火油里面的流了出來,好些個信徒踩在火油上面直打滑,然后一屁股摔在云梯上,有的直接滾落下去。
徐晃已經(jīng)拿過一支火把,朝著沾滿火油的云梯扔去。
轟!
兩丈多高的云梯,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有幾個剛剛沒摔下去信徒,一下子就被火焰吞噬,慘叫著從云梯上摔了下去。
徐晃接著又將一個陶罐,砸向另外一架云梯,而后在扔過去一支火把。
兩架云梯靠著城墻,燃著熊熊大火。
縱然張魯帶來的這些信徒,每個人都悍不畏死,也沒人能冒著火焰,繼續(xù)往上爬。
張魯見兩架云梯都被燒毀,不在繼續(xù)強攻,讓人鳴金收兵。
城下,黑壓壓的信徒,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留下兩架還在火焰中的云梯,以及十幾把長梯。
還有一地的尸體。
張魯并沒有管,這些戰(zhàn)死的信徒的尸體,任由尸體留在城下。
大部分尸體,身上都插著箭矢。
還有一些人,被石塊砸的頭破血流。
王定沒有去追擊,張魯這次不過才動用了兩萬信徒。
在他身后,可是還有八萬信徒,而且個個悍不畏死。
王定可不想出,和這些五斗米教的信徒拼殺。
他倒要看看,張魯能堅持多久。
這一次進攻,以兩架云梯被燒毀終結(jié),戰(zhàn)斗持續(xù)時間不長,但是在城墻上,看著城下的尸體,也能粗略的得出一個數(shù)字。
少說也有兩千多具尸體。
王定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信徒,有些還有意識,有的人還在掙扎,想要爬起來。
但是,張魯已經(jīng)丟下他們,沒有教眾帶他們回去。
張魯已經(jīng)退回到十里外的營地。
夕陽完全沉入山頭,天色越來越暗。
若是沒有人管,這些重傷的信徒,沒人能挨得過今晚。
王定道:“下去幾個人,將那些還沒死的人,都帶進來?!?p> 樊稠帶著幾個士卒,坐在籮筐里,被放到城下。
樊稠喊道:“還有活的嗎,出個聲?!?p> 他從一具具尸體身邊走過。
那些還有意識,都好分辨,身受重傷,稍微碰一下,都會發(fā)出喊叫聲。
但是那些已經(jīng)昏迷的,就不好斷定,他們是死是活了。
對于那些沒有動靜的,樊稠只是隨意的踢了一腳。
沒有動靜,那就不管。
如果有動靜,就讓其他士卒過來,把人抬走。
城墻上,王定眺望遠處的營寨,還有其他士卒在警戒,防備張魯去而復返。
一個個重傷的信徒,被士卒抬著放入籮筐,然后被城墻上的士卒拉上去。
接著又把籮筐扔到城下。
十幾個就掛在城墻上,不斷的上上下下,將被拋棄的信徒,給帶到城墻上,然后有隨軍的大夫,為他們治療傷勢。
至于因為在搬動中,造成的二次傷害,王定也就無能為力了。
他們最終能不能活下來,要看他們自己的運氣。
一共有一百多人,被拉到城墻上。
有幾個,才被吊到城墻上,馬上就斷氣了。
王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救這些人。
雖然沒有打開城門,但是樊稠他們出去,也是冒著風險。
這些人在城墻上,被簡單的治療后,就被帶去傷兵營。
不過還是和漢軍的傷兵分開,另外也有人看著他們。
這些都是五斗米教的信徒,王定不確定,救下他們后,會不會受到他們的感激,這些人又會不會脫離五斗米教。
夜幕降臨,城墻上的士卒換了一批。
王定也是回去休息。
今天這場戰(zhàn)斗,只是開胃菜。
張魯?shù)牡谝淮螄L試。
第二天,王定醒來,去傷兵營轉(zhuǎn)了一圈。
昨夜雖然敵軍沒有蹬上城墻,但也還是有一些士兵受傷。
好在都是輕傷,好些都是自己的失誤。
有的是被城下扔上來的石塊刀劍所傷。
隨后王定又去看了一下,被他拉回來的那些五斗米教的信徒。
一夜過去,有十幾人再沒睜開眼睛,尸體正被從傷兵營中拉出去。
剩余的人有一部分已經(jīng)醒來,還有一些還在沉睡。
那些醒來的信徒,剛開始還以為是被他們自己人帶回去。
后面才知道,這里是陽平關(guān)內(nèi)。
他們看著出現(xiàn)的王定,眼神很是迷茫。
他們不知道,王定為什么要救他們。
能活下來,他們都很感激王定。
可是看著王定,感謝的話,他們又說不出來。
他們又沒失憶,知道雙方是敵人。
哪有人感謝敵人。
可是又哪有人,會營救敵人。
特別是有幾個,在被營救的時候,還是清醒狀態(tài)。
他們心情,現(xiàn)在非常復雜。
王定也只是看了一下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對于這些人,王定暫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置。
就當做是俘虜吧。
他來到城墻上,和賈詡說起這些被救的教眾。
賈詡道:“主公,或許能以這些人,作為突破口?!?p> 昨天的攻城,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大家都看出來,這支張魯拉起來的烏合之眾,凝聚力很強。
若是讓高順去訓練他們,一個月就能脫胎換骨,甚至就能比肩陷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