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你趕緊來醫(yī)院一趟,出事兒了?!?p> 程文悅接到嬸嬸后著急忙慌的請了假,開著車就直奔醫(yī)院。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她想過很多種嬸嬸電話里說的“出事兒”的可能性,唯獨沒想到的是,出事兒指的竟是姚妮。
程文悅到的時候,病房里已經恢復了安靜,只是那被扔的到處都是的水果和鮮花,顯示出剛剛的氛圍并不是很好。
叔叔似乎疲憊極了的躺在病床上,雙眼通紅,顯然是發(fā)了一通脾氣,或者是狠狠的哭過一場。嬸嬸握著叔叔的手在一旁坐著,幾不可聞的嘆著氣。姚妮站在病房的另一邊,梳得整齊的發(fā)絲略有些毛糙,神色……倒是平靜。
“你怎么來了?”
“過來和你叔叔說一下你的事情?!?p> “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操心了?”
“悅悅······不管怎么樣,我都是你的生母,我希望你們可以認真的聽我說。你可以不認我,可以記恨我,但是你真的不能跟葉天成在一起。我們拋去我跟許慎之的夫妻關系不說,葉天成他不是個好歸宿?!?p> “呵!我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不會像你一樣,中途放棄。除非有一天,是他選擇放手?!?p> “為什么讓自己在婚姻里這么被動?為什么是他放手你才……”姚妮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你愛上他了?悅悅,聽我的話,葉天成真的不適合你。你想要什么樣的都可以,唯獨葉天成不行?!?p> “怎么阿成就不行?”許慎之聽說程文悅開會的時候匆匆的請了假趕來醫(yī)院,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就給阿成打了電話父子倆一起過來看看。這一看,倒是有些讓人意外。
姚妮似乎沒有想到許慎之和葉天成父子倆會同時出現(xiàn),一時之間面容有些掛不住,想要開口解釋一二,卻最終也是什么都沒有說。
程家叔叔情緒稍緩,讓妻子扶著靠坐在病床上。
“因為,悅悅是我的女兒?!?p> 許慎之有些吃驚,先是回頭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一眼程文悅。他們……如此平靜,顯然是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年輕人在一起結婚證都領過了,再來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阿成和文悅之間也并非沒有任何感情,小兩口無論是默契還是互動,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小夫妻了。
最后再說到他們現(xiàn)在感覺是亂七八糟的關系,實則也不會成為他們關系的阻礙。畢竟阿成本是葉家的子孫,無論是血緣還好是律法來講,都不能妨礙他們相親相愛,攜手并肩的啊。
“你們早就知道了?”許慎之問著,語氣稍有些低沉。
“也是昨天才剛剛確定?!比~天成開口說著,走到程文悅身邊,低頭詢問著程家叔叔:“叔叔身體受得了嗎?不如我們坐下慢慢聊?”
“聊聊吧?!背淌迨寰芙^了妻子的攙扶,自己撐著身體在病床上坐直了身體。他是馬上就出院的人,行動方便了很多,這件事對他也不會有多大的刺激。他相信文悅做的所有的決定,支持她所有的想法。只要她好,哥哥在那邊才能放心。
“好,坐?!比~天成牽著程文悅的手率先坐在沙發(fā)上,又招呼了許慎之和姚妮一起坐在側對面:“姚阿姨今天就敞開了說說,我和文悅哪里不合適?”
葉天成的手拂過無名指上的婚戒,抬眼看姚妮時,眼神已是以前冰冷,凌厲非常。
“噢,對了,叫上姚碩文?!?p> “不要。”姚妮和程文悅同時說出口,姚妮更加緊張一些,聲音也較平常高了幾分貝。
“乖,我不會如何的?!比~天成的手摩挲著程文悅的臉,眼底是一片她不熟悉的冷然。
程文悅有一些心驚,他……與往日不同了。往日里就算解開領帶,解了西服的扣子和袖口,他端坐的時候也是平和的沒有攻擊性的。那個時候的他周身散發(fā)的要么是一種孤寂感,要么是一種沉靜感??墒墙裉?,他不過是換了個姿勢,背靠在沙發(fā)上,左腿翹起,雙手交叉放在翹起的二郎腿上,整個人眼神如炬,凌厲如鷹,與先前她所認識的那個葉天成就這么判若兩人了。
他怒了!
姚碩文來的很快,一身白大褂,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進門后看到大家嚴陣以待的樣子,噗嗤笑了出來。
“怎么了?一個個的這么嚴肅?”
“碩文……”姚妮急急的站起來,想要攔下姚碩文。
“你就是文碩?”程叔叔還是激動了,眼眶持續(xù)發(fā)紅。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他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侄子,這一次住院說什么都是值得的。
“文碩?”姚碩文對這個名字是有印象的,只是過于久遠模糊,讓人難以捕捉到任何信息罷了。
“姚阿姨,說說吧,被你拋棄的女兒,程文悅,到底哪里不適合我?或者是我葉天成,哪里不適合她?”葉天成說起話來停頓很多,氣勢卻很足。那些看似漫不經心說出的話,卻一字一句敲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你說什么?誰?誰的女兒?”姚碩文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