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起來的時候,葉九剛好送走程文序又返回來。于是,見著正吃早飯……額,應(yīng)該是午飯的兩人他還愣了一下。不是說好了不要打擾他們嘛,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吃點?”
想吃,可……老大對面坐著程文悅,這個……
“想吃就過來吃。你還拘謹上了?”
“嫂子好?!?p> 葉九坐下至少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夫人。程文悅正喝著湯,聽他這么一喊,程文悅瞬間被噎著,咳的臉都紅了。
“……”他犯錯了?
“沒事兒沒事兒,嗆著了?!背涛膼偰眉埐亮瞬链浇恰澳愫茫x謝你幫我送文序。”
“應(yīng)該的,您客氣?!?p> “待會兒我去公司一趟,你那邊有什么安排?”葉天成喝完湯,放下碗筷后,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
“華睿沒那么早開工,我這段兒都會在家里?!?p> “行。跟華嬸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買些漂亮衣服首飾,晚上有幾個朋友來家里?!?p> “很正式嗎?家居服不行嗎?”
“不喜歡花錢?不喜歡買買買?”
“太累了。”
葉天成會心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那就好好休息。”
“嗯。”
華嬸是一個非常勤快的,利索的,能做很多很多美食的溫暖阿姨。她一整個下午陪著玉嬸泡在廚房里,蒸煮燉煎的。她以前是很難想象會有人做美食做的這么開心的,在她的圈子里,甚至很少有人做飯吃。
小時候關(guān)起門來自己給自己做飯的時候,她一度認為自己可以做一個好的廚師,和廚房里的鍋碗瓢盆在一起打交道一輩子。誰又曾想,她現(xiàn)在走了與當初腦海里那種想法完全不一樣的路。有時候她也會問自己,明明就是那么一個不愛社交,不愛交際,不愛溝通的人,為什么到最后卻偏偏選擇了教育這個行當?
有可能,跟她自己的經(jīng)歷相關(guān)。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跟孩子們在一起,才最單純,最陽光。
傍晚,趁著夕陽西下,她捧了本書窩在臥室的陽臺上,吃著華嬸準備的堅果,品著茶香。
葉天成真的是特別會享受的一個人,也或者說,他的外公外婆才是最會享受的那一個。在他的莊園式家里,她享受到了一切她腦海里幻想過的東西。水墨畫的書房,榻榻米的陽臺,寬敞的飄窗,滿是被綠植環(huán)繞的庭院,還有庭院里的秋千……
葉天成在夕陽完全下山后匆匆趕來。
透過飄窗,程文悅看到在路燈下大步走來的他,心底竟然莫名的踏實。
那個人,是她的。
葉天成似乎也看到了她,目光在那一刻也聚焦在她的身上。
這個女人站在窗口淡淡的笑著,夕陽的余韻還未散去,整個人看上午都是暖暖的。
他回房間換了衣服,程文悅就站在一邊,靜靜的陪著。
“他們快來了,不再梳洗打扮一下了?”
“是我太隨意了嗎?”
葉天成從衣柜里扒拉出來她的衣服,“客人上門的時候,打扮一下自己,是對別人最基本的尊重?!?p> “嗯,對,你說的是。我這就去?!?p> 葉天成坐在她曾坐過的位置,翻看著他剛剛看過的書,再喝幾口她喝過的茶。
這也許就是外公外婆所期待他過的日子吧。健康,簡單。
程文悅化了個淡淡的妝,頭發(fā)簡簡單單的用一支白玉簪子別了起來。
穿著他選的衣服,也還不錯。她長得嬌小玲瓏的,居家服基本都是文字范,棉麻,盤扣居多。
華睿的人,他見多了,不上課的時候大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怎么舒服怎么來的行頭。她也沒什么區(qū)別。
而今天,她一身的白色毛衣,領(lǐng)子和袖口的地方是絲帶打成的極簡結(jié),牛仔褲,顯得更加清爽,還減齡。
“簪子不錯?!?p> “謝謝。”
“來,這個戴上。”
葉天成拉著她坐在梳妝臺前,從抽屜里翻出一個首飾套盒,親自給她戴了項鏈,又把一只鐲子套在她手上。
這,會不會太麻煩?她行動起來,萬一碰壞了怎么辦?
說話間,葉天成拿了一副耳釘就要給她戴。
“我自己來。”
“我來。”
葉天成的聲音溫柔低沉,帶著幾分不容拒絕。
白玉材質(zhì)的耳釘,映襯的她膚色更白了。白里透紅的既視感,讓她更顯嬌媚了一些。
“簪子誰送的?”
“我爸爸?!?p> “很漂亮,我這老泰山眼光很好嘛?!?p> “老大,白醫(yī)生和雷哥他們到了?!?p> “知道了,這就下去了。”
他的女人,定是要光彩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