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嗯?”
“你今天不對勁兒?!?p> “怎么不對勁兒了?”
“你沒避孕,而且,像是在發(fā)泄?!?p> “弄疼你了?”葉天成抱著她的手松了松,他現(xiàn)在情緒都這般外漏了嗎?
姚碩文……確實不是個多么愉快的回憶。
程文悅搖頭,靠著他更近了一些。
“是很久之前的人和事,對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沒什么影響?!?p> “可你還是不開心。”
“文悅,我身上背負著仇恨,不辦婚禮,不宴賓客是想保護你作為葉夫人的人身安全。你可懂?”
“你……會有危險嗎?”
“不會。我不會允許危險的事情再次發(fā)生的。乖,睡吧,明天還要帶文序去拜訪溫翰。”
“嗯。晚安?!?p> 黑暗中,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葉天成一閉上眼,滿眼都是當(dāng)年的模樣……那一片被血染紅的白紗,還有那一場被血染紅的婚禮,那個……被血染紅的魏子晴和姚碩文。
葉天成在黑暗中翻身下床,給她掖好被子,轉(zhuǎn)而去了臥房的小陽臺燃了支煙。
樓下是萬家燈火,遠方是星河燦爛,身后是家和愛人。他這小半生,做的最錯的那件事,就是和魏家聯(lián)姻。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放走葉子。
人總是要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他也亦然。
葉天成一夜未眠,晨起在樓下買了早餐,等著他們姐弟二人起床干飯。
看到他面容憔悴,略有疲色,程文悅卻什么也沒說。他想讓你了解的,自然會告訴你。不想讓你知道的,怎么問,都是徒勞的。他,還不曾與她交心。
用過早餐,葉九開車陪他們一起去溫翰的畫室。
她是知道溫瀚,據(jù)說是一個天才畫家的存在。所以當(dāng)真正走進溫瀚的畫室,看著那一室的明媚——中國紅和簡單白渲染的畫室,那么和諧,那么亮眼,那么好看!
畫室內(nèi)僅此兩種顏色交相呼應(yīng),既有中國傳統(tǒng)色彩,又有現(xiàn)代簡約的空白。
懂得留白的人,真是有品味。
“呦,我說我這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沒想到是南少大駕光臨。”
溫翰與她想象中的也不一樣。他一身白衣白褲,人長得陽光俊朗,說起話來,卻有幾分懶洋洋的吊兒郎當(dāng)。
“這是……”
“程文悅,我夫人。這是我小舅子,程文序?!?p> 溫翰把人請進門,打量了一番站在葉天成身邊的程文悅。她一身長款米色紅梅刺繡輕薄羽絨服,眉目清秀,眉宇之間透著淡淡的疏離和堅毅。
這女子,也不是南少喜歡的類型??!
南少喜歡的不應(yīng)該是那種身材高挑,長發(fā)飄飄,看似溫柔甜美又帶著刺兒的居家小女人嗎?
這位,不穿高跟鞋,腦袋剛好在他肩膀的位置,是那種一歪頭就可以靠在他肩上的偶像劇身高差。
“溫老師好,我?guī)У艿苊懊燎皝戆輲?。”她伸出手,?guī)規(guī)矩矩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她這是要同溫翰握手?葉天成握住她的手,徑直坐在沙發(fā)上說:“自己人,不必跟他客氣。”
“???”程文悅疑惑不解,什么時候成自己人了?
“坐?!比~天成毫不客氣的請了文序也坐下。
葉九則是遠遠的在畫室里轉(zhuǎn)著,講真的,他真的想要一副溫大師的杰作的。就算看不懂,糊弄糊弄外人還是可以的。
溫瀚摸了摸鼻子,坐下。又認命的給南少和夫人倒了茶,放在人家面前。
南少也是的,明明一個電話就搞定的事兒,非要一大早過來。葉天成的小舅子,他還敢不收怎么的。
“說說看,什么時候有空給小舅子補課?”
“南少你這也太不委婉了,大過年的不給弟弟個紅包就算了,還一上來就給小舅子補課?!?p> “昨天不是知會過你了嗎,又不缺你的補課費?!?p> “想什么時候?qū)W?”
程文悅反應(yīng)慢了半拍,說“他自己摸索著學(xué)了一些,底子沒打好,可能需要的時間多一點。不如,上午九點?”
“嫂子開口了,我自當(dāng)竭盡全力??墒恰劈c太早,我起不來。再說了,從莊園趕到我這兒得倆小時,小孩兒出門太早容易變笨?!?p> “那就十點吧?!比~天成說。
“行,十點。”
“聽說你下午有個班需要助理,就讓文序來吧?!?p> “南哥,不帶你這么玩兒的吧?我都為你破了例了,還剝削我呢?”
“明天晚上來家里吃飯,我親自下廚。”
“有秘密?”
“介紹文悅給你們認識?!?p> “行,給我來個焗龍蝦?!?p> “就這么定了吧?”葉天成轉(zhuǎn)頭問著程文悅。她點了頭,他才對程文序說:“文序,拜師吧?!?p> 就這么拜師了?程文序略有局促的看了看姐姐,就近的茶幾上放著茶杯和茶壺,他倒了茶,雙手托起,朝著溫翰深深鞠了一躬,“溫老師,我……我……還不太會行拜師禮,請您喝茶?!?p> 溫翰長嘆一口氣,接過茶水,一仰頭喝了個干凈。
是個懂禮貌的小朋友,不錯。
程文悅也覺得有些出乎意料的順利,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是稱兄道弟的存在??!她以為,就算是有錢如葉天成,也還得需要一些時間呢。
果然,大佬的圈子同樣也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