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程文悅吃了藥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天成拿著一本書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寂靜的夜里除了窗外雪花簌簌的聲音,就是書頁翻動的聲響。
程文悅醒來,覺得自己應該是已經回到了酒店的房間里。腦子里混混沌沌的閃現(xiàn)著一些片段,不知是在夢里,還是在現(xiàn)實中。
她身上還穿著華睿的制服,胃也不再像之前疼的那么厲害。隱隱約約中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影子,是他幫了她嗎?也是他在她耳邊低語嗎?
程文悅穿上鞋子,環(huán)顧了一眼房間,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怎么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樣的畫面。
算了,就不去想了吧。
葉天成聽到開門聲,放下書朝著她的方向走了兩步。
是他!那個人?
怎么……會是他?!
“醒了?”
半睡半醒時,聽到的真的是他的聲音?
“這是哪兒?。俊?p> “長華山莊,長華。”
長華山莊的長華嗎?她不是應該在故園嗎?
“坐?!?p> “我……怎么在這兒啊?”
“你應該是太累了,血糖和血壓都很低,暈在了故園會議室衛(wèi)生間那邊。葉九發(fā)現(xiàn)了你,就帶你回來了?!?p> “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p> “胃還疼嗎?”
“哦,不疼了。謝謝?!?p> “不謝。是早上吃的避孕藥的問題,我該擔責任的?!?p> 氣氛莫名的有點曖昧。
“我······我休息好了,就不打擾了?!背涛膼偸怯行┚执俚?,垂在兩邊的手捏著衣角的不了,揉搓著。
“葉天成?!?p> ???這是自報家門?
葉天成走近她,盯著她蒼白的臉看了許久,直到程文悅想要退開,他才慢慢俯身,淺淺在她額上印上一吻。
“就當是,今晚救你一命的謝禮了?!?p> 程文悅可以聽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雙手緊張的握成了拳。
“走吧。”
呼~嚇死她了!緊張死她了!她以為他要干點什么呢!真是……
程文悅是被葉九他們抬著進來的,來時也只是穿著單薄的華睿制服。腳上的高跟鞋就在門口,和他的鞋子并排放在一起。
“葉先生,謝謝您。祝您晚安?!?p> 門被帶上,整個房間里又恢復到靜的能夠聽到自己心跳聲的靜止畫面。葉天成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她從長華的大廳走出去,瑟瑟的抖了抖肩。
應該很冷吧?
他看到程文悅搓了搓雙手,又在嘴邊哈了哈氣,緊接著就快步的跑了出去。一直到看不到那抹紫色的身影,他才撥通了葉九的電話:“備車,回去。”
“這么晚?”
“有問題?”
“不,不是。外面那么大的雪,現(xiàn)在回去您又沒辦法好好休息了。”
老大有失眠的毛病,一旦過了某個點,必定是整宿整宿的不能合眼。即便是睡著了,睡眠質量也特別的差。
再加上這大雪紛紛的夜……
“我五分鐘后在長華門口等你。”
“是,老大?!?p> 葉天成回臥室拿了外套,在看到落在床頭柜上的女士手表后,心情莫名的好了幾分。
順手將她丟下的手表揣進口袋,又給值執(zhí)行總監(jiān)周藝琛撥了電話。
“老大?!?p> “給華睿的程總送一份宵夜,清淡一點的,順便把之前交代的紅棗銀耳湯送去?!?p> “現(xiàn)在?”這大半夜的?還親自打電話安排?叫他送?
華睿的程總,程文悅?
周藝琛掛了電話,親自查了入住信息,又親自去餐廳領了餐,自己推著小車給程文悅送了過去。
程文悅剛回到房間,就看到周藝琛給她送了好多餐。一時之間,有些迷惑。長華的執(zhí)行總監(jiān)找她有事兒?
“程總,這是我們葉總特意給您準備的。”
“葉總?”她也不認識什么葉總啊。
“對。您身體不舒服,葉總早就吩咐廚房給您備了湯,宵夜多以清淡為主,您多少吃點。”
“謝謝。你說的葉總是……葉天成?”
“對,那我給您放房間里。”
“我來吧,謝謝周總。”
“您客氣您客氣。有什么需要隨時吩咐。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
“謝謝周總。”
“不客氣。那您完宵夜早點休息。晚安,程總?!?p> 周藝琛走后,程文悅打開他送的宵夜,一樣吃了一點。當目光看到紅棗銀耳湯的時候,腦子里莫名的閃現(xiàn)了周藝琛說的,您身體不舒服,葉總早就吩咐廚房給您備了湯,宵夜多以清淡為主……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多少是有點數(shù)的。從早上到現(xiàn)在,只喝了一碗白粥,胃里空空如也,自然就鬧起了空城計。也許是跟早上吃的那個藥有點關系,可應該也不至于如此強烈。葉天成說她是累狠了血壓血糖都下來了才這樣的。也是,這一陣子學校的事和家里的事兩頭燒著,睡眠也不是很夠,昨天晚上又……碰見他,發(fā)生了那樣的事,確實夠她疲憊的。
當程文悅吃完宵夜,泡了熱水澡出來之后,想著打個電話或者發(fā)個信息再次感謝他的時候,卻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留他的手機號。
也許,留著遺憾才能只記得他的好。那些陌生人給到的溫暖,才能讓她有更多好好生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