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陳老板,我……我叫趙小婭,是來應聘營業(yè)員的,我爹說你這兒招人。”
趙小婭臉蛋兒通紅,尷尬的看著陳景山。
“你父親是趙老四?”
“是的?!?p> “先進來歇會兒吧,再等幾個人?!?p> 收銀臺里面有一摞塑料凳,陳景山搬出來讓她先坐。
趙小婭紅著臉點了點頭,走進店里也不坐下,局促的站在店鋪里面,看她那架勢,好像恨不得躲到里面拐角去。
陳景山尷尬的沖著王海忠笑了笑,說道:“新店開張,要招點兒員工,要不一會兒王叔替我把把關?”
“你這是抬舉你王叔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你明天有空嗎?我想找你幫個忙?!?p> 王海忠站起身來,等待著陳景山的答復。
“明天中午過后就有空了?!?p> “那行,明天我來接你到我店里去看看?!?p> 說完,王海忠也不再停留,走出店鋪后順著街道離開了。
陳景山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猜測他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或許就是這個事兒,有啥事兒要自己幫忙的?
關鍵是自己能幫上什么忙……
就在王海忠離開后不久,又有幾個女性朝著陳景山的服裝店走了過來,她們都站在店鋪門口,朝著里面打量。
“你們是來應聘的話就進來吧,沒找錯店。”
陳景山笑著沖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進來,一共到場了六個人,年齡分別從十九歲到二十九歲不等。
不過對于年齡這一塊兒陳景山也沒有多大的要求,又不是挑女朋友,只要對待客人親切熱情就行了。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半,陳景山才決定開始選人。
對于面試他沒有絲毫經(jīng)驗,只知道憑眼緣和聊天交流,確定了面試收銀員崗位的人沒來之后,陳景山開始讓她們輪流扮演營業(yè)員和消費者的角色。
合格的營業(yè)員無非就是大方開朗、熱情親切、能言善辯這幾點。
幾個人輪流扮演下來,陳景山確定了兩個人,秦芳和張麗。
剩下的人陳景山也沒讓她們白來,畢竟都是熟人介紹的。
“這些錢算是彌補你們今天的損失了,除了這里,其他地方還有更合適你們的地方。”
陳景山把早已準備好的錢直接發(fā)給了被淘汰的四個人。
每人二十五塊,按照鄉(xiāng)下干活兒的價格陳景山還給她們多加了五塊。
“謝謝陳老板?!?p> 幾個人拿著錢道了一聲謝,便離開了,不過趙小雅卻低著頭站在門口不肯走。
她手里緊緊地攥著錢,似乎極為緊張一般,能看出來是個剛上完學的小姑娘,但凡踏入社會幾個月也不會是這種表現(xiàn)。
“小婭,你怎么還不回去?”
陳景山盡可能的使自己的聲音柔和下來,不讓她感到害怕。
秦芳和張麗也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畢竟前一刻,她們和趙小雅還是競爭關系。
“我爹說了,你這兒要是不要我,他就讓我嫁人,我不想這么早就嫁人……”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陳景山滿臉尷尬的看向秦芳和張麗。
“老板,我們先去打掃衛(wèi)生!”
說著二人便立馬走到角落里去收拾東西,陳景山滿臉郁悶。
自己是想讓她們安慰一下趙小婭,很顯然她們理解錯了……
一時間陳景山也沒有說話,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我給你一個月六百的工資,你負責盤點貨物和整理衣服,不用賣衣服,怎么樣?”
“真的嗎?”
趙小婭抬起頭,滿臉驚喜,看到陳景山點頭之后,她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連忙開始擦眼淚。
“你先回去告訴你爹這個好消息吧,明天早上八點鐘,準時上班?!?p> “好!”
………………
趙小婭的工資是六百,陳景山心里也在計劃著該如何給秦芳和張麗定工資。
按照趙二娘的標準算肯定是不行的,在這城里,一天運氣好能賣上百件衣服,這么算下來光是提成就能有兩三千。
而這個年代的營業(yè)員或者服裝銷售最高的工資也才一千五而已,要是給的太多,利潤不說,也會被同行針對哄抬工價。
所以要根據(jù)此時此刻的最高工資來定價。
思來想去,陳景山最終給她們定了三百塊錢的底薪加每件衣服五毛錢的提成,當然,也可以按照一千三百的固定工資來選。
一直到下午四點半,陳景山都守在店鋪里,秦芳等人已經(jīng)按照他的要求,把一千多件衣服中款式新穎質(zhì)量好的衣服給挑出來了,剩下的衣服則是用麻袋進行打包。
快要五點鐘的時候,門口站著一老一少。
“小陳,不好意思啊,今天家里出了點兒事兒,所以來晚了?!?p> 遲到了兩個小時,黃老太滿臉尷尬,在她身旁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兒,留著短發(fā)穿著一身灰色單衣,身材勻稱卻有種野性的感覺,像是一只難以馴服的獵豹一般。
“沒事兒,收銀員的崗位我給留著呢?!标惥吧竭肿煲恍Γ瑹o所謂的擺了擺手。
黃老太拎著她孫女進來,陳景山也問了一下關于收銀的事情,她都應對自如沒有絲毫停頓。
直到這時候,陳景山才松了口氣,店里的員工算是找齊了。
店里的衛(wèi)生和服裝都處理完了,陳景山索性讓她們早點兒下班。
關好店鋪的門后,騎著摩托車往回趕。
明天馮廣海就會拉著貨到店門口,需要人幫忙卸貨,而且留在彭城……除了住賓館他也沒地方去。
兒行千里母擔憂,陳景山出門一天一夜了,趙秀芝和陳大海都很擔心。
看到他回來了,老兩口立馬放下了手里的活兒,開始驅寒溫暖。
“景山,店鋪的事兒咋樣了?”趙秀芝迎了上去,又是幫著扶摩托車又是撣衣裳,格外熱情,弄得陳景山都覺得有些怪異。
“媽,店里的事兒你就別擔心了,你和二娘照看好三河鎮(zhèn)和雙龍鎮(zhèn)的店鋪就行了。”
“你媽和人家吹牛已經(jīng)吹出去了,說你下個月就能賺夠錢,長貴一起養(yǎng)豬?!?p> 一旁的陳大??床幌氯チ?,滿臉嫌棄的看著趙秀芝,又抱怨道:
“這好日子還沒過兩天呢,你就出去瞎說,要是景山賺不到那么多,鄉(xiāng)親們背后不得嚼舌根子?。俊?p> “我樂意!我兒子就是有出息!”
趙秀芝梗著脖子和陳大海杠了起來,陳景山搖了搖頭不去看他們倆拌嘴。
正準備進屋的時候,他看見大哥拎著水桶,光著腳從田里方向回來。
隔著很遠就能看到桶里有東西在不停的折騰,看樣子收獲不小。
哥倆只是相視一笑,均沒有沒有理會拌嘴的陳大海和趙秀芝,而是拿來了工具和菜盆開始處理桶里的東西。
“景山,忙完了沒,有啥活兒叫上我一起啊,我天天在家待著干啥你也看到了?!?p> 陳宇苦著臉擺弄了一下手里的一條黃鱔,釘在木板上,熟練的去皮。
“明天就夠忙活了,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p> 陳景山也沒客氣,他專程回來就是為了叫上大哥明天去給自己幫忙的。
木桶里不僅有黃鱔泥鰍,還有螃蟹和小魚。
干煸黃鱔段,清蒸螃蟹,泥鰍和小魚用面粉一裹,炸出來外焦里嫩。
這些都是陳景山的最愛。
等到木桶里的東西處理完,趙秀芝和陳大海拌嘴也進入了尾聲,一個去廚房生火做飯,一個拿著閘刀繼續(xù)剁豬草。
傍晚時分。
一家人正在開開心心的吃著晚飯,王長貴卻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景山!你可得幫幫叔??!”
剛走進門,王長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看著陳景山。
“長貴叔你這是咋了!”
陳景山連忙起身讓開,趙秀芝和陳大海也立馬放下碗筷把他一把拉起來。
“長貴,有啥話不能好好說,你一個長輩給他跪哪門子!”
陳大海皺著眉頭看向王長貴,眼里有不高興。
“大海!你們可得勸勸景山,一定要讓他幫我??!”王長貴臉上全是女人抓的印子,衣服、褲子也被撕的像是乞丐服一樣破爛。
“長貴叔,你好好說吧,我肯定會幫你的?!?p> 陳景山覺得頭皮發(fā)麻,其實他心里已經(jīng)知道是啥事兒了,但王長貴這幅模樣……和那些破產(chǎn)跳樓的小老板差不多,估計是知道出事兒了,兩口子吵了架才會是這般模樣。
“景山,豬場的事兒我被騙了!還有那個食品加工廠也是個騙子,今天我一早就去了一趟縣城,問他們具體開工時間,結果……”
“結果發(fā)現(xiàn)人跑了對不對?”
陳景山神色平靜的看著王長貴,拿出一根煙遞給他,見他擺手不要,便自己點燃抽了起來。
“人跑了,我花了好幾萬,就買了那么一堆沒用的鐵疙瘩!”
說著,王長貴又哭了起來,整個人癱軟在地。
“長貴,這錢可不是景山騙的,他也剛開始賺錢沒多久,怎么幫你??!”
一大家子人頓時感覺焦頭爛額,趙秀芝滿臉不樂意的看著王長貴,在她看來,王長貴恐怕是想和陳景山平攤機器的錢。
“景山,我不要你出錢,我只想讓你幫我想想辦法,怎么才能挽回一點兒錢?!?p> 一時間屋子里的人都冷靜下來了,靜靜地看著陳景山。
吐了一口煙霧,陳景山拍著胸脯保證道:
“長貴叔,那機器留著以后用,等我這兩個月賺到了錢,咱們豬場照樣能開起來,天底下不止有他們那一個騙子肉食品加工廠,銷售渠道的事兒我來想辦法!”
陳景山敢打這個包票,完全是他又處理問題的方案。
從那天機器拉來開始,他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去霧市,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女人。
也是在霧市肉食品加工廠工作,而且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工作不是騙子。
如果找到她了,應該能想想辦法解決問題。
桃李滿籮筐
持續(xù)好多天日更六千了,大家推薦票和月票走一走啊。 另外沒發(fā)言的書友們可以在任何地方發(fā)煙評論一下,讓我感受到你們的存在,不然我感覺我像是在寫單機一樣沒有任何互動。 現(xiàn)在天熱了,租的房子這兒的破冰箱也開始拉胯,冷凍室都不結冰,我好服氣,碼字的書房沒有空調(diào),只有一個吊扇。 你們看到的內(nèi)容,是我坐在電腦面前汗流浹背頂著下午太陽暴曬寫出來的。 別好奇為什么不去空調(diào)屋或者放下窗簾。 因為租的房子沒有窗簾,我碼字也喜歡在桌子上碼,搬不動桌子。 不說了,趕緊吃冰棍,不然萬一冰箱徹底死機了冰棍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