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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仙劍行

第八章 以命搏命

蜀山仙劍行 山巒畔 4016 2022-07-05 08:00:00

  “以命搏命?”紀凡如饑似渴的從地上爬起身,站到青云子面前。

  青云子嘆了口氣,避開紀凡的目光,接著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p>  紀凡心頭一顫,他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所以在開始的一瞬間紀凡猶豫了。但很快,紀凡感覺到整個紀府被步云路屠殺殆盡,唯獨只剩下自己,自己若不能報此血海深仇,百年之后在九幽之下怎能面對諸位先人?

  所以在一瞬間的猶豫過后,紀凡立馬不假思索的點頭道:“請道長傳授于我吧!”

  雖說紀凡的反應(yīng)在青云子的意料之內(nèi),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青云子還是猛地一驚,瞪大了雙眼看向紀凡。

  片刻后,青云子緊皺眉頭,在內(nèi)心里掙扎了許久,最終說道:“好吧!”

  至此之后,登云觀里便不再清凈,最起碼對于紀凡而言,從這一刻開始,他的生活便不再風平浪靜。

  清晨一早,雞鳴天亮,紀凡早早就整裝完畢,他所要做的就是與阿大三人一同在道觀里練習早功。

  所謂早功,無非都是些砍柴、挑水的體力活。打掃完道觀之后,紀凡學(xué)著阿大他們?nèi)擞心S袠拥脑谒闹壘o沙袋,在青云子的監(jiān)督之下,沿著后山小路,山上山下的跑上幾個來回。

  一頭霧水的紀凡心底里有些納悶,因為在他的印象里,他所做的這些好似跟修仙并無太大關(guān)系。

  待到從山上回來,青云子就馬不停蹄的讓阿大三人到后山山洞里進行修煉,反倒將紀凡一個人留下來,領(lǐng)到道觀后院的一處小練武場里面。

  從山上下來之后,紀凡從未休息半分,整個人早已累得大汗淋漓。他本來就對青云子的安排有些不解,現(xiàn)在青云子又把他領(lǐng)到這種地方,紀凡立馬就耐不住性子,直接朝青云子問道:“道長,昨天您不是說好要教我以命搏命的功夫嘛?今天折騰了一上午,我怎么看也跟學(xué)功夫不搭邊啊!”

  青云子冷冷一笑,他沒有選擇直接回答紀凡,而是走到人形木樁旁邊,從懷里取出一支錚亮的匕首遞給紀凡,“你假設(shè)這個木樁就是步云路,現(xiàn)在你用這個匕首,用最快的速度一招制敵。”

  紀凡白了青云子一眼,雖然他不知道青云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事到如今,除了青云子之外,紀凡真是想不出還能有誰會幫自己報仇。所以紀凡只好沉著臉,照著青云子的話,拿起匕首,往人形木樁身上隨便一刺,說道:“喏!我把匕首刺到他的身上,這樣步云路不就死了嘛!”

  青云子帶有失望的搖頭嘆氣一聲,抬手指向木樁,說道:“侄兒,就算你沒殺過人,殺豬、宰羊的事情你做過嘛?”

  紀凡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青云子苦笑一聲,但其實也是如此。紀凡畢竟是蜃樓城首富紀云之子,像這種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少爺,怎么能干這種臟活?

  隨即,青云子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并在人形木樁上劃出數(shù)十道圓圈記號,說道:“所謂以命搏命,無非就是趁其不備之時,湊近敵人身旁,再趁其不備,一招致命。想要一招致命,那就一定要攻擊到對方的致命要害上,我為你劃出了人體上的三十六道死穴。只要擊破其中之一,便可一招制敵。”

  聞言過后,紀凡面容嚴肅的點了點頭。隨即手持短刃,用力的在人形木樁上胡亂刺了一遍,然后朝青云子說道:“道長,我已經(jīng)記住這些死穴了,那我今天便去找步云路報仇!”

  “回來!”青云子見紀凡轉(zhuǎn)身要走,立刻張口叫住紀凡,“單憑你現(xiàn)在的本事,過去只有送死!”

  紀凡急忙止步,并一臉茫然的轉(zhuǎn)頭看向青云子,說道:“還需要怎樣?”

  青云子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直接走進大殿。紀凡也很是知趣,見青云子臉色陰沉,他便低頭不語的跟在青云子身后一同走了進去。

  時至午后。

  眾人吃過午飯,阿大三人收拾好碗筷,又一起去往后山山洞中進行修煉。唯獨只留下紀凡一人,孤孤單單的待在房間里。

  沒過多長時間,青云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紀凡看到青云子,整個人立馬來了精神,但見青云子面色沉重,紀凡又隨即漸漸收回了笑臉。

  “坐!”青云子坐到紀凡的床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旁邊。

  紀凡一頭霧水,但最后還是按照青云子的吩咐,直接坐到了青云子的身邊,并且看到青云子雙手結(jié)成手印,閉目冥想,紀凡也就照貓畫虎的跟著照做。

  跟著青云子一起靜坐冥想,紀凡不知為何,盡感覺時間過得居然如此漫長。隨著時間一長,紀凡的耐心也就自然而然地漸漸退去。

  紀凡覺得自己是跟著青云子學(xué)習以命搏命的本事,也是殺死步云路,為家門報仇的本事。而這個青云子老道,不幫自己報仇也就罷了,居然還打著教自己本事的旗號,在這里耽誤自己的時間。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紀凡終于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他猛地睜開眼,極其不耐煩的埋怨道:“道長,我們這是在干什么?我要學(xué)以命搏命的本事,我也好趕緊去殺了步云路,給紀家報仇!您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闭f完,紀凡起身就要走。

  青云子依然一動不動的靜坐在那里,張口低聲道:“回來!繼續(xù)坐!”

  紀凡站在門口,沒有好氣的白了青云子一眼,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是話未出口,自己就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其實紀凡自己心里也明白,單憑青云子老道教的這一招半式,根本就傷不到步云路半分,自己過去也無非只是送命而已。但紀凡實在想不明白青云子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一句有用的話不說也就算了,反而像對待傻小子一樣對待自己。

  雖然紀凡有些氣不過,但他最后還是選擇相信青云子,紀凡滿不情愿的坐了回去,閉上雙眼,照貓畫虎的繼續(xù)跟著打坐。

  時間如白馬過隙,轉(zhuǎn)眼外面的天色便暗了下來。

  門外傳來稀稀落落的腳步聲,想來是天色晚了,阿大三個人已經(jīng)從后山的山洞里回來了。

  紀凡微微張開眼看了看身邊的青云子,只見青云子還是那副模樣,一動不動,似乎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動彈過。

  紀凡傻眼了,他覺得青云子是不是睡著了?紀凡小心翼翼的想要抬手試探一下青云子,還不等紀凡動彈,青云子便雙目緊閉的張口說道:“繼續(xù)靜坐?!?p>  “道長,我......”

  “休言、休行、靜心、靜坐?!?p>  不等紀凡開口說話,青云子就好像知道紀凡要說些什么,進而直接把話給懟了回去。

  紀凡長嘆一口氣,雖然心有無奈,但最后還是硬著頭皮照做。

  接下來的一連幾日,紀凡都日復(fù)一日的跟著青云子反復(fù)練習這一流程。

  一開始,紀凡還是一如往常的在心底里抗拒,他覺得這是青云子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但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紀凡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這一流程。

  每日早起上山,讓紀凡的體魄強健了不少。在后院練武場里練習刺殺,讓紀凡學(xué)會了如何在短時間之內(nèi)將對手一擊斃命。午后的靜坐,紀凡很快就進入了心如止水的狀態(tài),他曾試想過無數(shù)次刺殺步云路時所發(fā)生的各種可能,同時他也很快試想出相應(yīng)的應(yīng)對良策,每到次日在練武場的時候,他都會將人形木樁想像成步云路,并且對各種可能發(fā)生的情況,采取相應(yīng)的刺殺招數(shù)。

  周而復(fù)始,紀凡從一開始對青云子的不理解,進而轉(zhuǎn)變成了最后的感激。雖然紀凡嘴上沒有對青云子說過什么感謝之詞,但心底里卻早已經(jīng)對青云子留下了深深的認可。

  就在紀凡躲在蜃樓山登云觀里為復(fù)仇而苦練之時。

  另一邊的蜃樓城城主府內(nèi)也始終沒有消停。紀府上下滿門被滅,但唯獨只有紀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對于步云路而言,紀凡可謂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心病。

  所以在紀府被滅門的次日起,步云路連忙抽調(diào)蜃樓城的探子和魔教極樂堂的人馬四處打探關(guān)于紀凡的消息。

  就在步云路因為紀凡而惱火之時,步府的步家大小姐也沒讓步云路消停下來。

  步錦云暗中得知紀府慘案出自步云路之手,可謂是心灰意冷。她知道紀步兩家向來是世仇,但她沒想到當她即將與紀凡結(jié)成百年之好的時候,不僅沒有得到父親的祝福,反倒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釀成了這一滅門慘案。

  步錦云每日被鎖在閨房中,心中惦念紀凡,食水不進。

  步云路向來愛女心切,他怎能忍得了自己的女兒受這種苦?

  步云路每日喚來步錦云的貼身仆人,詢問步錦云進食情況,但仆人每每都是搖頭嘆息。一開始,步云路每次都是火冒三丈,既然他舍不得拿自己女兒出氣,那么這些步錦云的貼身仆人可就遭殃了。每次步云路詢問過步錦云情況之后,都是勃然大怒,被詢問的仆人基本都會被步云路打得皮開肉綻。

  最后時間一長,步云路也就懶得再因為此事發(fā)火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閨女是什么性子,就算他把府上所有的仆人都活活打死,只怕步錦云一氣之下,真的把自己活活餓死,還真是讓步云路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這一日,又是一個晚飯時間。

  步云路端著上好的飯菜,小心翼翼的來到步錦云閨房門口,命人打門門鎖,當房門被推開之時,眼前場景不禁讓步云路大吃一驚。

  閨房之中,雜亂一片。座椅、書柜皆被掀翻在地,數(shù)道白綾懸于屋梁,房內(nèi)一片狼藉,這與平日里干凈、整潔的閨房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昏暗的閨房里沒有一絲光亮,步云路喚來仆人,舉著油燈便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來到床榻邊,步云路用著昏暗的燈光照了照倒在床上的步錦云,當火光照到步錦云面容之時,步錦云猛地張開雙眼,不禁嚇得步云路渾身打顫,整個人也后退一步。

  “錦云,你何必要為難自己?”

  話音一落,步錦云猛地從床榻上坐起身來,直視步云路。

  屆時,步云路才在幽暗的燈光和月光下,看清了這位多日不見的愛女的模樣。只見步錦云在月色的照映下,一襲白衣,披頭散發(fā),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乍一看,如同夜中女鬼,照比前幾日簡直是判若兩人。

  步云路被嚇得心跳不止,舉起油燈照向步錦云,口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錦云,我的女兒,你這是何必?女兒你貌若天女,一般凡夫俗子本就配不上你。再加上為父乃蜃樓城主,手握生死大權(quán),無人能及。依照女兒的條件,想要尋得哪一位如意郎君,又何嘗不可?為何偏偏就因為這么一個孽障,而將自己害得這么慘呢?”

  步錦云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說道:“父親,紀府上下七十二口無一幸免,皆慘遭父親毒手。至此,女兒心已死,情已斷。我之所以能活到現(xiàn)在,無非是在等紀凡的消息,若紀凡還存活于世,不管千山萬水,我都要去尋他。若紀凡命喪黃泉,女兒愿意一死百了,赴黃泉與紀凡共續(xù)前緣,并替父親向紀府上下七十二口請罪?!?p>  “放屁!”步云路一聲怒吼,抬手便將手中餐食摔碎在地,猛地上前揪住步錦云衣襟,怒吼道:,“你是我步云路的女兒,就算是死了,也是我步家的鬼。他們紀家人本來就死有余辜,老子不需要你去跟他們賠罪,老子也沒罪!這世上更沒有誰,能有資格說老子有罪!”

  步錦云被按在墻壁上,如同行尸走肉,面無表情的含淚說道:“我活著,你將我囚禁于此。我死了,你也不肯放過我嗎?既如此,我便不再是你女兒,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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