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神三百年,暮春,神座遠(yuǎn)郊,臨都州。
一座小茶館,
熙熙攘攘的小街,透著歡喜,
我站在閣樓上,看著人群,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透著青春勃發(fā),嘴里也沒有了苦味,小街上,很是熱鬧,神龍族人,艦隊機(jī)器人,神龍機(jī)器人,來自全球各地的貨商們,各種打把式賣藝的,路過臨都州的游客們,神座的采辦們,匯流進(jìn)人群,透著熱鬧,閑散,略有些擁擠,人群中,竟然有兩個甲龍族人,引的不少人,跟著圍觀,笨重的甲龍族人正揮舞著棍子,驅(qū)趕他們,說著古怪的甲龍語,不少大膽的小孩兒,跑過去,摸他們腿上的甲片,手還沒摸到,就哇呀叫著逃走,帶著興奮,我笑著,這些小孩兒,著實有趣。
四個中洲龍族人,不屑的穿過人群,其中一個,拿著手帕,捂著自己的鼻子,帶著嫌棄,人們也嫌棄他們,紛紛鄙視著,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來了兩個巨蛇族人,很緊張,他們的手,不時摸向腰間的,磁環(huán)槍,我看到了,這是那個星牧的手下,他們早該去神座了,他們是神龍王的客人,很尊貴,意味著巨蛇族的勢力,正式進(jìn)入上微,我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不過,他們推遲了出發(fā)的日期,已經(jīng)滯留很多天了,巨蛇星牧的黃金,丟了,四十箱黃金中的兩箱,不見了,湊不夠整數(shù),就不完美,我笑著,不禁笑出了聲。
上午,茶館的人不多,并沒有人在意我,我是這里的常客,他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好奇了。
街上的人,
變得擁擠了些,兩個高大強(qiáng)壯的暴龍族客商,背著貨箱,穿過人群,人們紛紛躲避,沒人敢去招惹,他們后方遠(yuǎn)處,幾個空龍族的小孩,奔跑著打鬧,很面生,可能是空龍族特使的家眷,他們,被神座拒絕了,也不敢回去,躲在這里,等著空龍王的特赦,不少神座的大人物,紛紛勸解他們,讓他們耐心等待,按照最高規(guī)格接待他們,表達(dá)歉意,他們勸說空龍族特使等到秋天再走,或許可以打通所有關(guān)節(jié),神龍族和空龍族,互通有無,可以防備巨風(fēng)龍族,對雙方,都有好處,我很希望那個愚蠢的神龍王,能見見空龍族的特使,最近巨風(fēng)龍族的密探,頻繁進(jìn)入上微偵查,苗頭很危險,神座的人,根本不在意,巨大的危機(jī),往往就是不在意中,陡然降臨。
空龍族特使的夫人也病了,他們只好住下來,神座,派了很多監(jiān)門府的神行捕快,保護(hù)他們,戒備很嚴(yán),不過,最近這些神行捕快,被征調(diào)出來,查黃金,嘿嘿,他們鐵定查不到那兩箱黃金。
那幾個空龍族小孩,其中一個吸引了我,他的背上,有兩個翅膀,很弱小,也很強(qiáng)大,傳言是真的,空龍族人,有一些分支,可以直接飛上天,不需要騎乘翼龍。古怪的恐龍十七龍族,比神龍族人要怪的多,不過無該說過,假如我們當(dāng)時降落在其他龍族的領(lǐng)地,就會覺得神龍族也是古怪的。
我有些不同意,她就炸了,于是我同意了她的看法,也確實有幾分道理,人們總是認(rèn)同自己接觸到的,認(rèn)可的那些,自己不認(rèn)可的,接觸不到的,其實很遙遠(yuǎn),對于遙遠(yuǎn)的東西,人們就會自我造假,變得兩端化,要么特別喜歡,美得不行,要么特別厭惡,恨的不行。
她們還不來,女人,就是磨磨唧唧。
我盯著街面,看不到她們,約好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不守時的蛇無該,我還記得她說過,凡是不了解的東西和人,就會覺得古怪,她說她不了解我,恨我到了極點。我傷的很重,要不是我的身體能恢復(fù),我真的,已經(jīng)死了二百九十八年了,那時候,我的身體,從天離星人轉(zhuǎn)變成為巨蛇族人,我腹部的天離橫紋消失了。
蛇無該,非要挑燈夜觀,我差點中了她的詭計。
我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臨都州小總管,帶著她那幫混吃等死的手下們,正在挨家店鋪搜查,他們很慌,神座下了死命令,限期找到黃金,兩箱大金元寶,我忍著笑,看著他們的慌亂。
巨蛇星牧,去往神座,目的不明,恐怕絕沒有好事,黃金丟了,那是給神龍王的見面禮,現(xiàn)在巨蛇星牧要放慢行程了,神座監(jiān)門府的府主,親自坐鎮(zhèn)臨都州,號稱要翻個底朝天,只要抓住,不管是誰,不管多大背景,都要見血,兇狠的不得了,給小總管一伙下了死命令。
巨蛇星牧,是個女人,
這是我想不到的,竟然是,無該的遠(yuǎn)房親戚,我更想不到,當(dāng)年,無該的太爺,失望至極,將星牧的位子,傳給了旁支,他們的宗族在大內(nèi)戰(zhàn)里,死傷慘重,如果不是跟對了人,他們早就滅了,沒有實力,他們家星牧的位子,已經(jīng)無人敢接位,于是他們從最小的分支里,抓了一個出來,頂位子,無該的太爺和那十五個老人,在過去的三百年間,相繼離世,無該的賭徒爺爺,被直接處死,坐了她太爺?shù)馁r葬,也算死的其所,她的義父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蛇王艦上,一起撞星,成為了巨蛇族的英雄。
蛇吭和他的十二萬蛇王艦船員,都成了英雄,如今因為不利于聯(lián)合,而被列為禁忌,這是極為諷刺的。
更諷刺的是,目前巨蛇族人,無法徹底消滅十八龍族,也無法徹底改變地球氣候,他們只能談判聯(lián)合,和地球的智慧生命們共存,以待時機(jī),再清除這顆行星,完成占領(lǐng),天離星的悲劇,被推遲了,但并未結(jié)束,地球人極少能看的那么遠(yuǎn),他們依然覺得,十八龍族幸運的躲過了滅絕危機(jī)。
手眼通天的監(jiān)門府,
最先調(diào)查我,在確認(rèn)我沒有偷黃金以后,他們只好放過了我,同時告訴無該,巨蛇星牧是她的親戚,他們在星牧的搜救名單上,看到了蛇無該的名字,蛇無該就成精了,天天跑過去拉家常,本身她的輩分就高,又是嫡系大宗,還曾經(jīng)短暫做過星牧,巨蛇星牧和隨從,叫她祖宗,她很享受,那些人其實很煩她,紛紛裝病,但誰也躲不過去,今天她四點就起來,拽著墨零熬藥,把我也折騰起來,她們吃完早飯就去給星牧送藥,約好的,早點回來這里喝茶,如今已經(jīng)過了時間,還不來,最關(guān)鍵的是墨零,最近無該總是攔著我,橫在中間,我不好下手,唉,不過,我的身體也不允許,畢竟我是巨蛇族人,而墨零是墨星人。
一個艦隊機(jī)器人,走了過來,背著手,悠然欣賞著街道。
“神若,沒想到,全艦隊都抓不到的逃犯,大搖大擺的在神龍上微喝茶?!睓C(jī)器人冷冷道。
“是啊,艦隊忙著內(nèi)戰(zhàn),殺暈了頭,顧不得抓我,我一直等著你們哩?!蔽倚Φ馈?p> “哼!得意甚么!總有一天,你會死在艦隊手里?!睓C(jī)器人冷道。
“是嗎,我期待那一天。你是水離族機(jī)器人?”我看著他,問道。
“沒錯,你眼睛倒是不瞎?!睓C(jī)器人不悅道。
“唉,天王星艦隊,可惜了。”我淡淡道,帶著些許感慨。
“這都是你干的好事!”機(jī)器人低聲罵道,小心的看向四周,有所顧忌。
“這話,我不大同意。”我笑道。
“你同不同意,都是你的責(zé)任!”水離機(jī)器人怒道。
“怎么就是我的責(zé)任!我根本就不在那里?。 蔽遗?。
“你踏馬的,搞什么時間之擎,你搞完,倒是關(guān)上??!我們已經(jīng)干掉機(jī)器人義軍了,他們的混賬瓦皇星計劃完蛋了,結(jié)果踏馬的,全都復(fù)活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們直接搞垮了天王星!沒有任何阻力,你說是不是你的責(zé)任??!”水離機(jī)器人正義凜然。
“這么說嘛,也是通的?!蔽矣行┎缓靡馑?,那的確是我的一個失誤。
“咳咳!不要發(fā)牢騷,這并不是他的責(zé)任?!迸奚咦迦耍従徸邅?,隔開了水離機(jī)器人。
“離花嫣,怎么踏馬哪都有你!”水離機(jī)器人怒道。
“星牧要召見你!賜藥,你趕緊回去?!彪x花嫣笑道,威嚴(yán)透著蒼老。
“我一個機(jī)器人!吃個毛線的藥!”水離機(jī)器人抱怨道。
“快去吧!沒辦法,誰讓他婆娘作死的送呢,不收又短了禮數(shù),都忍忍?!毙悄恋睦蠋熾x花嫣,安排道。
水離機(jī)器人看著我,冷哼一聲,怏怏不樂的走了。
“離花嫣,好久不見?!蔽业男Φ?。
“神若,好久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離花嫣透著藏不住的驚訝。
“怎么,又帥了?”我笑道“氣質(zhì)這塊,我承認(rèn),我還行?!?p> “呵呵,臉皮又厚了,你管管無該,天天送藥,我們實在是喝不下去了,黃金沒找到,命都得搭在這里?!彪x花嫣笑道。
“我不敢管,回頭讓我喝,我喝不了?!蔽彝泼摰?。
“哎!你大小是個神,被一個巨蛇族女人拿捏死。你不覺得可笑嗎?!彪x花嫣捂著嘴笑道。
“唉!......”我登時覺得委屈。
“對了,蚩壺讓我?guī)Ь湓?,他說,你最好離開銀河系,很快,所有的人,會再來追殺你?!彪x花嫣擔(dān)憂道。
“沒地方可跑了,也懶得跑了?!蔽覈@息道。
“真的不把我們放在眼里?”離花嫣笑道“最后的獵手,和他的徒弟,已經(jīng)出發(fā)了。你應(yīng)該還記得獵神會吧?!?p> “當(dāng)然記得,我也是個獵手,不過他們死于內(nèi)訌,救下艦隊以后,他們就瘋了。死的都很慘。”我嘆息道。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算了不提了?!彪x花嫣嚴(yán)肅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按照慣例,這是必要的流程。”
“問吧?!蔽业馈?p> “你在巨蛇艦隊期間,一直到現(xiàn)在,你認(rèn)為你最大的失誤,是什么?”離花嫣拿著全息記錄器,指著我,問道。
“失誤嘛,很多,不過最大的,可能就是無數(shù)次救了巨蛇艦隊吧?!蔽业?。
“你不覺得虧心嗎,畢竟你無數(shù)次想要摧毀艦隊,你只是良心發(fā)現(xiàn),一收手,怎么就變成救了艦隊了?!彪x花嫣笑道。
“宇宙是黑暗的,也是光明的?!蔽业馈?p> “這個答案不合格,你最好再想一個,把流程走完。”離花嫣笑道。
“我記得三百年前,有個青袍次神,也酷愛走流程,他死的很慘?!蔽倚Φ馈?p> “五色次神的傀儡機(jī)器人們,都已經(jīng)清理光了,他們已經(jīng)不是威脅,也回不來了......你最大的失誤,是時間之擎,沒關(guān),導(dǎo)致了十六處時間異常?!彪x花嫣嚴(yán)肅道。
“算是吧,我確實忘了,是我的一個小遺憾,不至于死罪吧?!蔽倚Φ?。
“神,你這屬于,出門沒關(guān)水龍頭,回來家里變蓬萊仙島了,你管這叫小遺憾嗎?”離花嫣冷笑道。
“不要搞迷信好吧,哪有什么蓬萊仙島。”我笑道。
“就是沒有啊,銀河系,一片汪洋!你好意思不領(lǐng)死罪嗎?!彪x花嫣笑道。
“真的要殺我?這個事情嚴(yán)格來說,你們沒證據(jù)?!蔽倚Φ?。
“很不巧,證據(jù)主動找了我們,你的女人舉抱了你,比什么證據(jù)都硬啊,她都站在我們這邊,我覺得你挺失敗的,你覺得你失不失?。俊彪x花嫣冷笑道。
“不失敗?!蔽覈?yán)肅道,登時恨起了蛇無該。
“死鴨子,嘴是硬的?!彪x花嫣冷笑道。
“好吧,我承認(rèn),我的錯?!蔽业?。
“那就好,簽字吧,蛇無該,已經(jīng)簽了?!彪x花嫣笑道。
“她倒是積極!”我不悅道。
“那是當(dāng)然,她要不幫我們,我們都不知道有這個流程?!彪x花嫣笑道。
“她搞得!”我怒道。
“是的,不過她完全是為了我們考慮的,特別是墨零在她身邊的時候,她記起了很多事情,對你的恨,喚醒了她的良知?!彪x花嫣笑道“唉,她沒有優(yōu)勢了,老太婆爭不過年輕貌美啊?!?p> “怎么說的我像是個壞神,該死的蛇無該!她拆散我和墨零,萬般罪惡都在她腦袋上?!蔽也粣偟?。
“我聽說你死了?”離花嫣打探道。
“你聽說的不準(zhǔn),我就還站在這里?!蔽颐ρ陲椀?。
“無該都告訴我們了,光明琉璃色?!彪x花嫣打探道。
“她怎么什么都說!”我怒道。
“那你就要當(dāng)面去問她了,我怕你不敢。”離花嫣冷笑道。
“我不敢?!”我不悅道“我打死她!”
“呦,我看看,哪個混賬貨,要打死我??!這是踏馬活夠啦?。 ?p> 聲音從背后傳來,我不由得一哆嗦。
墨零攙扶著無該,走了過來,他們兩個,脖子里都掛著一個小糖罐,正停下來,捏糖吃。
“你們來了,我也該走了,無該!謝謝你,讓我們的流程,完整了?!彪x花嫣笑道。
“客氣甚么,你們快來弄死他,不要讓我失望,喝碗茶再走,這里的大碗茶是地球上最好的。”蛇無該笑道。
“無該,你什么意思!!我先弄死你!”我怒道。
“來呀,就在這里,動手吧!”蛇無該,又捏一塊糖,扔進(jìn)嘴里,叫囂道。
“你們能不能別吵了,煩死了!”墨零抱怨著。
“謝了無該,我很忙,就不打擾了,各位,再見?!彪x花嫣笑道,離去。
“哎!告訴蚩壺,讓他多帶人手,我臨死前,想看看戲,我站在你們這邊的,真心的?!鄙邿o該真誠道。
“沒想到啊,無該,謝謝你,你理解我們啊。放心!都會的,保證讓他給你陪葬?!彪x花嫣感慨道“走了?!?p> “慢走啊,告訴星牧,我明天再送藥過去,最近變天了,可是要注意身體呦。”蛇無該關(guān)懷道。離花嫣一聽急忙跑了。
我生氣的走到桌子旁,拿起茶碗,一飲而盡。
墨零坐過來,挨著我,我登時歡喜,給她倒茶。
蛇無該,搬個凳子硬坐在我們中間,拿起我的茶碗,把墨零的茶倒進(jìn)來,一飲而盡。
“真踏馬夠了!優(yōu)雅在哪里?。 蔽遗?。
“優(yōu)雅在這里!”茶碗扣在了我的臉上,我眼前一黑。
“老東西!你又發(fā)的什么瘋!”我怒道。
“別人都告訴我了!你最近發(fā)現(xiàn)了寶藏!一個人藏著掖著!獨吞??!說!在什么地方!”無該抓著我的脖領(lǐng)子怒道。
“什,什么寶藏!沒,沒有!”我趕忙慌道。
“還說沒有!好!我的眼線,看的真真的!”蛇無該冷笑道,突然抓住墨零的手,墨零掙不脫“零妹妹,神若這廝黑的很,自己獨吞??!瞞著我也就算了,我沒幾天了,瞞著你,可不行,你們還長著呢,對吧,必須降住他,不然以后你沒好日子過?!鄙邿o該攛掇道。
墨零忍著笑掙脫開,捏出一顆糖,扔進(jìn)嘴里,嘎嘣嘎嘣嚼著,壓著嘴里的苦味。
“欸?你嘴里不苦了嗎?你的糖罐了?”蛇無該猛然發(fā)現(xiàn)。
“我已經(jīng)沒事了,神就是這點好,厲害吧?!蔽也恍嫉馈?p> “麻德,我不平衡了!”蛇無該大怒,捏出一顆糖,扔進(jìn)嘴里,含著,她的牙已經(jīng)不允許嚼碎糖了。
“喝口茶,清清口?!蔽业溃闷鸩鑹?,倒了一碗,喝著,又倒了兩碗,放在她們面前,我挪著凳子,避開了她們。
“你等著,等我嘴里不苦了,我收拾死你!”蛇無該怒道。
“你收斂點吧,少去星牧那里串,她們已經(jīng)受夠了,別再送藥了好嗎?!蔽冶г沟?。
“那不行啊,我的后輩,我的家族,我得管?!睙o該冷冷道“你踏馬什么都不管,沒禮數(shù)的東西!!”
“我不是來吵架的,你要是不想喝茶,就滾?!蔽也粣偟溃桨l(fā)覺得她可恨。
“看到了吧,墨零,這就是薄情啊.....神若,你真踏馬薄情!”無該怒道,喝完茶,又要用茶碗砸我,被墨零攔住,她氣哼哼的走了,猛回頭扔下一句“你倆慢慢濃吧?。?!”
墨零噗噗笑著,我看著無該走了,忙湊過去,低聲道“她走了,就剩我們了,別理她,她就這樣。我都好幾天沒看到你了?!?p> “昨天才見的啊,我就住在隔壁,請離遠(yuǎn)一點好嗎,你忘了,我的記憶里,你是一個壞神?!蹦阈Φ馈?p> “我想你了!無該老擋著我。”我忙道。
“神若,我們,其實不合適,我最近想了很多,你的身體是巨蛇族人,我們永遠(yuǎn)都不可能在一起,身體的差異,將撕碎感情。再找一個巨蛇族人,符合你的實際。”墨零笑道。
“別說這話,我會生氣的?!蔽颐Φ?。
“感情要基于身體,思想,和共同的經(jīng)歷,這些我們都沒有,時間淹沒了一切。我們的差異太大了,神若?!蹦銍?yán)肅道。
“墨零,現(xiàn)在我們雖然身體差異很大,但并不能阻擋真愛啊,除非,除非你根本就沒有!只要是真心的,何須害怕差異?!蔽叶⒅粣偟?。
“你不懂?!蹦阈Φ馈?p> “我比你懂!”我冷冷道,坐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她恐懼的一愣,倒也沒有掙脫。
“對不起,我覺得時間改變了一切,神若,你和她過得很幸福,我沒有遺憾?!蹦銍?yán)肅道。
“我已經(jīng)偵查到你的五色記憶體了,無該藏在她的床頭秘匣里,密碼我已經(jīng)得手了。等我偷出來,我去找人,幫你恢復(fù)記憶。你一定會恢復(fù)記憶的?!蔽颐Φ?。
“如果我不想恢復(fù)呢?”墨零盯著我,抽回了手。
“墨零,我打算冒險去找另一個神,改造我的身體。我們還有機(jī)會?!蔽覈?yán)肅道“等,等無該死,呃等她走了,我們就離開銀河系,去找一顆行星,重新開始?!?p> “然后呢?!蹦愕馈?p> “???”我一愣。
“然后呢,過個三四百年,你再送走我,之后就剩你一個人。”墨零悲傷道。
“我,我沒想過?!蔽业吐暤?,端起茶婉,又放下“老板,上壇酒?!?p> “好嘞,就等你這句話呢,你可是存了十壇在這里,最近你們怎么了,老吃糖,你也不喝酒,無該也不喝酒,這位姑娘也不喝酒,我還以為你們戒了,嘿嘿,神若,好好喝一回,我給你弄幾個硬菜?!闭乒竦呐d奮道。
“呃,好,那就辛苦你了?!蔽颐Φ?。
掌柜的興奮的去搬酒壇,吩咐著廚子。
“你真的?不覺得苦了嗎?那瓶仙藥很厲害?!蹦隳蟪鲆活w糖,扔進(jìn)嘴里,嚼著。
“你不是墨零?!蔽铱粗?,有些恍惚。
“?。俊蹦愣⒅?,閉著眼,用力嚼著糖,嘎嘣嘎嘣。
“你不是墨零,你是五色次神的傀儡機(jī)器人,對吧?!蔽覈?yán)肅道,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五色次神只是,只是打開,我的腦殼,修改了關(guān)于你的記憶啊,我還是我啊。沒有變?!蹦憬乐?,冷笑道。
“那你不愛我了?!蔽叶⒅?,嚴(yán)肅道。
“是的,不愛了,沒有記憶了,我一看到你,就有一圈惡神,在我頭上轉(zhuǎn),是你,你也怕。對吧?!蹦阈Φ?。
我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你可以回去了,墨零??!去補個回籠覺?!蔽遗?。
“就等您這句話了,我回了,好困的,下午見?!蹦愠脵C(jī)溜了,并沒有看我一眼。
我登時眼淚滾落,忙擦著,倒?jié)M了酒,一碗,一碗,接著一碗,掌柜興奮的傳菜,忙把最能喝的兩個伙計調(diào)出來,陪我喝酒,那兩個伙計,興奮的不得了,滔滔不絕說著話,我兀自喝著,記憶穿過時間,回到了三百年前。
顯神元年,上微,封棺城外,野道。
夜色正濃,月亮,鉆出了烏云。
“駕!駕?。?!駕??!”客商死命抽著速輦龍,鞭子都抽散了,速龍沒命的跑著,月光下,野道上,他在逃命。
突然夜空里,出現(xiàn)了巨大的裂紋,帶著隱隱的閃光,大地劇烈的晃動,他伏在速龍背上,抓著韁繩,喊著“駕!駕?。?!駕??!快跑!快跑?。。 ?p> 他沖上了官道,寬闊的大道上,格外平坦,速龍的速度,再次飚起來,迅猛沖刺,遠(yuǎn)方的盡頭,一座巨大的城市,出現(xiàn)在夜色里,那里一片燈火,那里熙熙攘攘,微光一直延續(xù)到城門外,據(jù)說那是城門夜市,會一直持續(xù)到早上,并不收攤。
他看著遠(yuǎn)方,看到了希望,他逃出來了,他要搬救兵,回去救出自己的十五個同伴。
他帶著希望,抽打著速龍,平時他最愛惜速龍,舍不得打一鞭子,如今,速龍身上盡是血痕,正沒命的跑,寬闊的大道兩邊是野地,格外平坦,沉寂,月光變得微弱,又一團(tuán)烏云,正緩緩遮住月亮,他看著遠(yuǎn)方,估算時間,一個小時,應(yīng)該就可以到......
巨大的翼龍,沒有一絲聲音,鋒利的爪子,抓住了客商和他的坐騎,速龍來不及叫,直接被抓死,客商來不及喊,一根長長的桿子,打了他的頭,他昏了過去,翼龍的背上,三個黑衣密探,正戒備著,其中一個抓著長桿子,又敲了一下客商,確定打昏了他。
巨大的翼龍,掠過官道和野地,拉升起來,趁著烏云,飛走了。
不一會,烏云飄開,月光,撒了下來,帶著明亮,一支短鞭,上面沾著血,
躺在野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