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早晨,石邊云先睜開雙眼,事后的滿足感包裹著他的身體,懷里的人還在睡,臉上的紅暈顯得媳婦精神很好。
昨天半夜,金雁亂突然開始咳嗽,睡眠中的她靠著本能向石邊云求救,好在石邊云熟練的掌握各種緩解哮喘咳嗽呼吸困難的方法,及時用霧化泵安撫了難受的金雁亂。
看著睡得香甜的金雁亂,石邊云松了口氣,心里盤算著去國外考察的事情,D國一家醫(yī)療公司找到了新方法,可以有效的減少遺傳性哮喘的發(fā)病次數(shù),不過現(xiàn)在還在臨床試驗階段,他得先去看看情況。
“醒了?”
金雁亂嗯了聲表示自己腦子已經(jīng)清醒,可身體還是累,腰酸背痛,除了后悔還是后悔,可當(dāng)金雁亂看到笑意盈盈的石邊云時,又覺得值了。
“我想吃糖。你去我包里拿。”
“好。”石邊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眼里是無盡溫柔。
金雁亂的小包塞得鼓鼓囊囊的,放了不少巧克力,還有幾支未拆封的口紅。石邊云拿過她的包,坐在床邊,剝開鋁箔紙,將巧克力喂到金雁亂的嘴邊,又將她那些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口紅挨個拆封,而后在她的包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請柬,又是云邦友的壽宴請柬!石邊云沒說話,直接將大紅色的卡紙撕了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俗氣!
“怎么給撕了?”
“云家那幫人,沒一個好人,我巴不得他們早點涼涼?!弊孕≡谠萍掖笤洪L大的石邊云異常痛恨云豪。
金雁亂解釋:“我是想著你白天工作,晚上回家還要照顧我,想幫你分擔(dān)一些?!?p> 石邊云和云家關(guān)系不好,也連帶著公司受到影響。金雁亂想著,若是兩方關(guān)系緩和些,或許石邊云工作上會輕松不少。
石邊云給金雁亂掖了掖被子,說道:“你安心把身體養(yǎng)好,其他什么都不要想?!?p> 難得早上石邊云沒去上班,金雁亂趁機摟住石邊云的脖子,撒嬌:“我這不是想多點時間和你在一起嗎?”
石邊云順勢躺回床上,打趣道:“看來巧克力很甜,連帶著我的南卡嘴都甜了不少?”
“這壽宴真的是一個關(guān)系緩和的好機會,不去太可惜了?!?p> 石邊云思索片刻,選擇換個話題,“再睡一會兒,中午要去小姨家吃飯?!?p> “《無限星際》第二部定檔了嗎?”
“初步計劃是今年國慶,不過后續(xù)還有很多工作,可能還要改。”
.........
小夫妻膩膩歪歪過了美好清晨,然后二人一起去了金雁亂的小姨家,小姨和金雁亂的父親金良哲一樣,都是X大教授,連學(xué)校分配的房子都在同一棟樓。
母親的早逝并沒有對金雁亂的生活產(chǎn)生任何影響,家里人對她極為寵溺,小姨更是為了照顧金雁亂錯過了最好的生育年紀(jì),在金雁亂十歲時,以37歲高齡產(chǎn)下女兒。
小姨拉著金雁亂聊家常,石邊云陪著姨夫下象棋,這樣差不多到了下午四點,小姨就開始趕人了,石邊云和金雁亂的郊區(qū)別墅離的比較遠,晚間回去不安全。
小姨將二人送到電梯,看著二人離開,在電梯下行到九樓時,金雁亂突然按下了七層的按鈕,七層,金雁亂住了二十二年的家,如不是因為父親亡故,哥哥重傷,金雁亂觸景生情,應(yīng)該還生活在這吧。
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石邊云知道金雁亂這是想家了,可當(dāng)電梯停在七層時,金雁亂卻沒有動。
石邊云柔聲安慰:“南卡,都過去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再等等,很快,那些壞人都會得到應(yīng)得的懲罰。
一路無言,到家時正是晚飯時間,金雁亂沒什么胃口,被石邊云拉到餐廳,連兩口蝦仁都沒吃完。
正巧,秀秀將前天云家送來的請柬拿了上來,不同的是,上次請柬上只有石邊云的名字,這次是倆份請柬,一張是石邊云的名字,一張是金雁亂的名字。
云邦友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石邊云氣憤的朝著秀秀吩咐:“不去。”
可話音剛落,金雁亂的聲音就出來了,“秀秀,你去回帖,就說大年初六,我會準(zhǔn)時到達?!?p> 不是因為兩張請柬,直覺告訴金雁亂,她不能錯過這次宴會。
秀秀驚訝的啊了一聲,似乎在問,應(yīng)該聽誰的,可石邊云似乎沒有因為決定被改變而惱羞成怒,而是拿起手機發(fā)消息,記得吳媽說過,這個家,不管女主人說什么都要照搬,否則會很慘,既然這樣,那按照太太的話回復(fù)?可發(fā)工資的人是先生??!
秀秀還沒糾結(jié)完,就聽見石邊云冷冰冰的語氣:“太太的話沒聽到嗎?”
大年初六,石天娛樂合作的造型公司早早就來了,一群人圍著金雁亂一頓折騰,臨到宴會開始才結(jié)束。
石邊云對著自己老婆一臉癡漢笑,“我后悔了,不知道這次又有多少人要打我老婆的主意?!?p> 金雁亂拿過桌子上的領(lǐng)帶給他系,回道:“可惜啊!我只喜歡我家石老板。”
金雁亂的話成功取悅到了石邊云,兩人開開心心坐車去了云公館。
云公館很大,住著云家上下幾十口人,再加上各路賓客,很嘈雜,病痛迫使金雁亂喜歡安靜,下車時差點被震倒,好在石邊云扶了她一把。
迎賓小哥帶著兩人進大廳,金雁亂打量著這棟房子,家具都是木制的,墻上還掛著各類水墨畫,她雖不畫國畫,但很感興趣。
突然,視線中閃過一道人影,擋住了不遠處的枇杷圖,金雁亂還沒看清人影是誰就被突如其來的應(yīng)酬打斷了。
“石總石太太,沒想到在這竟然能遇到你們?!闭f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金雁亂認得,是顧氏珠寶的顧總,還有他的太太。
“顧總,好久不見?!?p> “石總電影這么火熱,和我這個閑人難得一見啊。”
顧太太:“早聽說石太太的婚戒異常華美,今日一見,這傳聞還是略顯含蓄?!?p> 金雁亂尷尬笑了笑,沒有答話,她費那么大力氣化妝,人家注意力竟然只放在自己的戒指上。
石邊云:“婚戒還是普通一些好,我太太平時嫌麻煩不愛戴,都失去它原本的作用了。”
馬屁沒有拍到,顧總聽完哈哈笑,“石太太是不愛珠寶,只愛畫畫,誰不知道石太太的畫?”
商場上,不可避免的相互吹噓,石邊云掃了一眼顧總,道:“說起畫畫,還是顧總的眼光好,您的藏品可真是讓人眼紅呢......”
陸續(xù)過來人同石邊云寒暄,金雁亂安靜站在石邊云身旁,聽著他高談闊論,偶爾提到自己,微微一笑回應(yīng)。腦海里閃過八年前兩人剛認識時,石邊云有嚴(yán)重的抑郁癥,幾乎不說話,還有很嚴(yán)重的自殺傾向,幸好啊,那是過去了,現(xiàn)在的石邊云,很明媚。
穿高跟鞋站久了總歸是不舒服,顧太太提議一起去甜品區(qū)休息,金雁亂答應(yīng),人群中,金雁亂湊到石邊云耳邊,告知他自己的去向。
石邊云松開摟著她的手臂,叮囑:“拿好藥,不要走太遠?!?p> 金雁亂和顧太太到甜品區(qū)拿了些小點心,到不遠處的窗邊的沙發(fā)處坐著??蓛扇藙傋逻€沒來得及說話,便有三人氣勢洶洶過來。
“你是金雁亂?”為首的女子說道。
來者不善,金雁亂扶了扶額,望著眼前看起來就欠缺智商的人,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