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容反悔了。
這婚誰愛結(jié)誰結(jié),反正她要分手。
唐錦容突然間的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究竟為何?
只因,她發(fā)現(xiàn)了宋漪漣的秘密。
這天,宋漪漣獨自去超市購物,唐錦容則躺在床上懶得動彈。
昨晚在宋漪漣的糾纏之下,她被迫“加班”兩次,實在乏得很。
百無聊賴的周六,唐錦容無所事事,正準備拿起手機追劇,這時上司卻很掃興的打來電話,要求她將昨天的方案修改幾處。
唐錦容嘴上答應(yīng)得痛快,心中卻不爽,早不改晚不改,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改,明明非工作日,卻要用來處理工作,實在掃興。
好在這種情況并不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
唐錦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接著悠悠地沖了杯咖啡,這才走進隔壁次臥。
在他們沒有交往時,這間次臥是宋漪漣住的。后來宋漪漣去了主臥,他的東西卻沒動,這里成了他的“工作室”。
唐錦容坐在書桌前,她先端起咖啡喝了幾口,而后打開宋漪漣的筆記本電腦,開始認真地修改方案。
約摸十幾分鐘,唐錦容便將修改妥當?shù)姆桨赴l(fā)送到上司郵箱,并向上司發(fā)送信息,詢問其意見。
沒一會兒,對方回復(fù)到:很好。唐錦容說了聲“耶”,將最后兩口咖啡一飲而盡,這下她可以好好追劇了。
她抱起筆記本電腦就要回主臥,起身時卻不小心將一本書碰落在地。
見狀,唐錦容把筆記本放在床上,蹲下身去撿那本書,只見書的封面印著四個大字:漪漣詩集,而作者署名正是宋漪漣。
我的天,什么情況?!
唐錦容大為震驚,這本詩集竟是宋漪漣的作品?!
而這個即將與自己走入婚姻殿堂的伴侶,卻從未向自己提起過有關(guān)于這本詩集的只言片語。
這一刻,唐錦容突然覺得,她并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宋漪漣。
在好奇與窺探之心的鼓動下,她迫不及待地翻開詩集,默默讀了起來。
幾篇下來,唐錦容簡直快要驚掉下巴:這哪里是初中文憑之人能夠?qū)懙贸鰜淼臇|西呢?
其詩句文采斐然,靈氣盈盈,言有盡而意無限,情感真摯,耐人尋味。若沒有極深的文學(xué)底蘊,絕不會這般夢筆生花。
好家伙,誰能想到,連高中都沒上過的宋漪漣,竟能有如此才華!
唐錦容想了想,覺得宋漪漣肯定是在培訓(xùn)機構(gòu)學(xué)習(xí)了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相關(guān)課程。
若非如此,一個初中畢業(yè)的普通人能寫出這等詩文,這是說不通的。除非,他自身在文學(xué)上天賦異稟。
亦或者,宋漪漣的師傅在教他法術(shù)時,還順帶提高了他的文化水平?
但唐錦容認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按照她的邏輯,術(shù)業(yè)有專攻,法師又不是語文老師,怎么可能教他語言文學(xué)這一塊兒呢?
不過,管他呢,反正宋漪漣確實是有才華的,這不是件好事嗎?
唐錦容眼里滿是欣賞,她繼續(xù)翻看著,卻發(fā)現(xiàn)在書的其中一頁夾著一張宣紙。
那張宣紙折得方正平整,顯然被保存得非常用心。唐錦容好奇且小心地將其展開,發(fā)現(xiàn)這張紙展開后竟沒有折痕,好生奇怪。
不過想想,這既是宋漪漣要保存的東西,就一點都不奇怪了。讓一張紙無論怎樣折疊都不會留下折痕,對于宋漪漣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這紙上的內(nèi)容。唐錦容定睛一看,竟是一位女子的水墨畫,右側(cè)還有題字。
只見此女身姿窈窕,容貌妍妍,身著一襲飄逸古裝,頗有一種畫中仙子的感覺。
唐錦容心中生疑,這畫中女子是誰?跟宋漪漣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把畫拿的更近一些,細細端詳著,這才發(fā)現(xiàn),那畫中女子竟是她自己。只不過有一處不同,那女子眼尾處有一顆淚痣,不大不小,卻紅艷如血。
唐錦容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想,這畫中女子或許并非自己。再說,她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古風(fēng)裝扮?
想到這里,唐錦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至于旁邊的題字,龍飛鳳舞如狂草,唐錦容根本看不出寫的是什么。
但,這也正是關(guān)鍵的地方?;蛟S,通過這題字的內(nèi)容,可以搞清楚畫中之人的身份。
唐錦容趕緊將題字拍下來發(fā)給同事小雪,她自幼學(xué)習(xí)書法,對各種字體見多識廣,應(yīng)該能看懂這題字的內(nèi)容。
很快,小雪回復(fù)到:你猜對了,這正是狂草,內(nèi)容寫的是,“蓉蓉吾妻,棄吾而去,陰陽相隔,念汝切切。”
蓉蓉吾妻?陰陽相隔?
唐錦容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心中已然明了。
麻木的向小雪表達完謝意,她低垂著頭坐在床上,望著手中的畫,自嘲道:
“原來,你口中的‘蓉蓉’并非‘容容’,原來,我只是一個影子。呵,真是可笑!”
“若不是今日發(fā)現(xiàn)了這張畫,恐怕我會一直被蒙在鼓里,那我豈非要給別人當一輩子替身?”
“好你個宋漪漣,和我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這張臉。行,你等著,回來有你好看!”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唐錦容話音剛落,宋漪漣便滿載而歸。
“宋漪漣,你不是人!”
面對唐錦容突如其來的怒斥,宋漪漣一臉懵圈,他愣在了原地,手里還拎著的大包小包也忘了放下。
“怎……怎么了?”
宋漪漣百思不得其解,出門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就這樣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出什么事了,錦容?”
“你怎么還好意思觍著臉問?要不是今天被我發(fā)現(xiàn),你打算騙我一輩子是吧?”
唐錦容將宣紙一把甩在宋漪漣臉上,悲憤交加,道:
“宋漪漣,你和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我的這張臉,和這畫上的女人長得一樣而已,不是嗎?”
“原來,你口中所喚‘蓉蓉’,并不是在叫我,而我,不過是她的一個替身罷了!”
唐錦容越講越激憤,眼淚不受控制的奔涌而下。她那紅紅的眼眶,以及寫滿了無辜與悲傷的眼神,令她看起來像是一只受了傷的小兔,楚楚可憐。
宋漪漣張了張口,剛要辯解,唐錦容卻不給他機會,拿起詩集搶先說道:
“剛開始我還在奇怪,你明明那么有才華,為什么寫了一整本詩集卻不告訴我,直到弄清楚畫上的題字,我才明白過來,你這一整本的詩集都是為她而寫,怪不得讀起來那么的凄美。”
“你心里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那我呢?我又算什么?一個影子而已!”
宋漪漣走上前去想要抱住她,這才想起手里的東西還沒放下,此刻他已顧不得許多,直接一松手,啪,大包小包同時掉落在地。
唐錦容眼疾手快,一個側(cè)身躲過了宋漪漣的擁抱,伸手制止道:
“別碰我。宋漪漣,我不要做別人的影子。我不會和你結(jié)婚。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