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冷戰(zhàn)大舞臺，有膽你就來（3）

　　【從張憲義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就明白我已經(jīng)被卷到時代的大潮中了——隨著蘇聯(lián)逐漸丟失話語權(quán)，一個泛保守主義跨國聯(lián)盟逐漸強大的時代。

　　不出意外的是，繼上次長達數(shù)月的行程之后，我又聽到了熟悉的“世界統(tǒng)一真理教會”——簡稱為“統(tǒng)理教”的世界級跨國邪教。

　　從留英美派與留法派的斗爭，再到CIA控制的組織，再然后是統(tǒng)理教會與其背后的泛保守主義跨國聯(lián)盟，一場20世紀特有的大幕正向我緩緩拉開。

　　如果沒有修改器，只有劉曉涵她們幫助我的話，我一定會選擇退縮。

　　但即使是有修改器和生活秘書們，我也不敢說自己能在不毀滅世界的前提下，像菲德爾·卡斯特羅先生那樣，平安地度過冷戰(zhàn)的最后幾年。

　　我的時代在背后，突然敲響大鼓?！?】

　　恍然間，我卻發(fā)現(xiàn)我已不自覺地走進冷戰(zhàn)的大舞臺——我竟然有資格在這些力量面前奮力一搏。

　　——夏希羽，1983.4.9】

　　同一時間，巴黎時間4月9日上午九點零五分，此時住在赫敏家的夏雯莉正摟著赫敏不肯下床。

　　“雯莉，別鬧了……今天我們不是約好了要出去逛街的嗎？”

　　夏雯莉立刻表示拒絕：“最近一周我就遭到了至少三次跟蹤，我怎么敢隨意出去呢？”

　　“我和我爸媽都陪著總可以了吧？”

　　夏雯莉搖了搖頭。

　　見此情形，赫敏只能接受現(xiàn)狀。

　　隨后，她用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總結(jié)了近況：“最近這段時間，你向孔涅教授請了長假后，帶著書、報紙和論文手稿住在我家已經(jīng)整整八天。而且，最要命的是，這種情況還會持續(xù)至少一周?！?p>　　夏雯莉立刻聽出了言外之意：“16日前后會發(fā)生什么事嗎？”

　　“秦大姐發(fā)了最后通牒。16日之后，瓦格納小姐她們會開始動用武力，滅門可能只是開始?！?p>　　夏雯莉并不驚訝：“這次準備對多少人展開行動？”

　　“秦大姐告訴我，灰風(fēng)姐和瓦格納小姐確定的、身上不帶有國家秘密的目標包括：包括中科大那位副校長在內(nèi)的4個學(xué)部委員，6個正教授，10個副教授和他們的約一百名家眷，以及其他學(xué)術(shù)界之外的60余人?！?p>　　“兩百多人？一周之內(nèi)都要按照涉案情況，秘密地處理完畢？瓦格納小姐她們來得及嗎？”

　　赫敏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答復(fù)：“沒問題的。而且，目前確定的這些目標，都是灰風(fēng)姐目前可以確定通過言語或書面形式下達指令，以及彼此之間有不正當金錢或財物往來的人。如果希羽要進一步擴大，人數(shù)將會達到1800人左右，行動周期會延長到一個月，我們這邊和希羽那邊也要一起配合行動——當然，希羽不覺得擴大是好主意。話說，你作為一個年輕女孩，對這種事沒有任何反感嗎？”

　　夏雯莉抱怨道：“我都被他們逼迫到不能出門了，他們不把手伸回去的話，我連書都不能讀。目前查出這些人的海外關(guān)系了嗎？”

　　“灰風(fēng)大姐那邊確認了，九成以上都是直接或間接通過其他同村人逼迫雷雯婷大姐入教的那個韓國邪教——統(tǒng)理教。”

　　聽完這句話，夏雯莉的眼神立刻變得嚴肅了：“那就果斷地殺！我支持老哥出人替我們其他人殺光他們！殺得整個世界血流成河！”

　　“別急，別急，只要給了她們幾個自由活動的空間，把所有中高層殺光是沒問題的。只是，如果把所有平信徒也一起殺光的話，全世界的死亡人數(shù)將會超過五十萬?！?p>　　“我不是說瓦格納和灰風(fēng)大姐她們不能把這些人都殺光，如果一定要安排的話，當然可以讓灰風(fēng)大姐給這些人安排一次‘末日降臨’，讓這些人主動或被迫自盡，但在此之后……”

　　夏雯莉立刻接過話茬，說出了自己的理解：“邪教背后的根本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其他邪教會瘋狂搶下他們的份額?！?p>　　赫敏對此十分認同，并且接著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說出了自己的推斷：“我們甚至可以滅掉整個星球上的各種邪教徒，那樣的話，人數(shù)至少要以千萬計。用機械降神讓數(shù)千萬人集體自盡……我們承擔不起整個世界陷入恐慌的后果。”

　　夏雯莉聽完這段話后，總覺得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直到她看到赫敏的奇怪笑容，這才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赫敏姐，你是不是被老哥開了‘視野共享’？”

　　赫敏只是點頭，卻沒有多說話。

　　夏雯莉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于是把對方推倒在赫敏的床上，并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蘇聯(lián)不可能被某個個體推掉【2】，但你可以?！?p>　　此刻已經(jīng)停止共享視野的赫敏：？？？

　　……

　　東京，夏希羽的臨時住處。

　　夏希羽正在被劉曉茉調(diào)侃：“通過與盧娜共享視野確認自家妹妹的身體狀況……不愧是你?！?p>　　“否則我怎么會看完就停止共享?！?p>　　這時，夏希羽轉(zhuǎn)頭看向周昕，只見她臉上和之前一樣面無表情。

　　“怎么了？周圍有什么問題嗎？”

　　“不，我正在思考今天晚上該在哪里行動?！?p>　　“昨天你帶著劉曉涵隨手把張憲義與接應(yīng)他的羅寧小姐一起薅進來，你總不會準備著今天弄一個。不是每一個S級以上的人類都可以用極其低的點數(shù)弄進來。”

　　“我知道，所以只是巧合?！?p>　　東京時間的這天傍晚，除了一盒鯛魚燒之外，劉曉茉、周昕兩人果然“一無所獲”，她們最終與前來找夏希羽當面聊天的項天微一起回到住處。

　　聽完劉曉茉和周昕的報告后，夏希羽先是哈哈大笑，隨后對她們的行動表示認可：“《華盛頓時報》【3】在東京的全部記者都被你們秘密地消滅了？沒有殺錯就好，反正都是統(tǒng)理教的爪牙?！?p>　　“雖然全滅統(tǒng)一教不一定利于我們的長期安全，但把那些在東京周邊的爪牙全部消滅肯定有利于我們的短期安全。必須堅決利落地消滅我們腳邊的釘子，否則我們無法留在這里，也回不了研究所?！?p>　　此時，夏希羽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的維爾汀，于是示意她繼續(xù)說。

　　聽完維爾汀的分析后，其他人都陷入了懵圈狀態(tài)，夏希羽卻明白了情況：“所以，如果要行動的話，就必須直接從現(xiàn)在開始就根除作為‘老保聯(lián)盟’之根基的泛保守主義意識形態(tài)，否則未來還會發(fā)生類似的問題?！?p>　　“只要有一天不徹底根除，我們國內(nèi)總會有人與這些家伙勾結(jié)，總會讓我們陷入各種危險。統(tǒng)理教的事情對我們來說也算幸運，因為對于他們來說，我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一旦我們沒能徹底清除，那么明暗就會反轉(zhuǎn)?！?p>　　沈涵曦也回過神來，認可了夏希羽的判斷：“我同意，我們目前不能亂動。我們只能針對在修改器的幫助下，就像菲德爾·卡斯特羅那樣，‘幸運地’躲過這些刺殺和襲擊。我們的一切反制措施都要在暗中進行，順帶像拉攏羅寧一樣埋下釘子?！?p>　　“那么，我們兩個就暫時休息一段時間，等等羅寧那邊的翻譯？”

　　見夏希羽點頭，劉、周二女也選擇告辭，討論也就此結(jié)束。

　　然而，夏希羽這天傍晚的工作還沒結(jié)束——他在讀了一本霍布斯鮑姆的《革命的年代》【4】之后寫下了一首詞——《蘭陵王·青年讀史》【5】。

　　待寫完后，夏希羽將其放進了抽屜里，并在次日起床后交給了沈涵曦，由她為這首詞撰寫注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