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校招生到來（3）

　　【……因此，從上述歷史經(jīng)驗來看，只有本校的充足資金可以讓研究者避開行政單位或者企業(yè)的壓力，讓學者基于概率、風險和好奇心，探索一些長期項目和未必能成功的項目，或者是在邊緣學科領域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雖然這不能創(chuàng)造短期的經(jīng)濟回報和業(yè)績，但是這更符合人類自然科學的研究規(guī)律，往往會產(chǎn)生一些促進長期進步的科研突破，反過來永久地提高大學地位，進而吸引更多的人才和資金。

　　這也是我希望通過經(jīng)濟決策中心的投資回報和微羽集團的定向補助，實現(xiàn)研究所經(jīng)費自主的原因。

　　但后者必然會隨著時代的變化，逐漸成為獨立供應商。

　　只是，這是下一階段改革需要做的事，如果只是現(xiàn)階段維持現(xiàn)狀，那還是合用的。

　　——夏希羽，《建設面向信息時代的研究所》（節(jié)選），1982.7】

　　次日，希羽組研究所1982年度校招生培訓的第一天，全體新人們在早餐期間從馮琪諾手里拿到了一份超出他們意料之外的時間表。

　　在他們集中吃飯的時候，馮琪諾對她們交代道：“這份表上的內(nèi)容就是全部的培訓安排，除此之外的時間里，你們都可以在研究所內(nèi)自由活動?！?p>　　“如果有需要去游泳館或者使用其他設施的要求，你們可以到我這里或者汪星悅小姐那里去報備。”

　　“在培訓期間如果要在行程安排之外離開研究所外出活動，你們需要得到所長、副所長、沈涵曦以及我們四個人中至少一個人的同意?！?p>　　“具體的規(guī)章制度和制定這些制度的底層邏輯你們也都大致清楚了，我就不再多說。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們繼續(xù)吃飯?！?p>　　沒過多久，待早飯時間結(jié)束后，新人們開始扎堆討論起來。

　　“柳靜姐，你之前就在研究所實習……你知道這些東西嗎？”

　　“真的在這里工作過？”

　　面對其他人的類似疑問，肖柳靜只是回答道：“我只是被水野副所長選中，因而得以在她的小組內(nèi)臨時參與研究、發(fā)了論文，所以知道的不多。今天的安排中，除了魏思瑜大姐主講的內(nèi)容之外，其他的我真的不太了解。大家各自看自己的手冊吧?！?p>　　于是，一眾新人們也不再追問這件事，肖柳靜則順勢首先開始看了起來——

　　入職培訓安排，第一天：

　　上午九點到十點，夏希羽主講，演講內(nèi)容《建設面向信息時代的研究所》；

　　十點一刻到十一點一刻，司璇主講，主題：研究所涉外事務、法務工作科普；

　　午餐地點：研究所食堂，午餐時間：上午十一點半到下午一點整；

　　下午兩點半到下午三點半，魏思瑜主講，主題：檔案處職責與檔案管理工作的開展、希羽組研究所的背景調(diào)查工作；

　　下午三點三刻到四點三刻，丁月朗主講，主題：信息檢索與外文資料翻譯基本知識；

　　下午四點五十分，馮琪諾主持發(fā)放研究所內(nèi)部教材儀式，發(fā)放物品：《各國科學研究情況與學術(shù)（組織）情況》（1982年版，藍皮書）、《希羽組任職成員名錄》（1982年版，紅皮書）；

　　下午五點整道下午六點半，晚餐用餐時間，地點：食堂；

　　下午七點到下午八點，方謙主講，主題：計算機與計算機房的基本知識、計算機房安全培訓?！?p>　　看完這段之后，肖柳靜想起了自己在不久前強制接受培訓時，看到了方謙在糾正自己的錯誤時，與他的妻子莫鈺雯同樣“核善”的眼神。

　　于是，她心里默默地為其他新人們祈禱，同時期盼著當時的方謙口中提到的那種“人機交互友好”的新型計算機早日被帶到研究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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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第一天的所有演講全部都安排在被命名為“群星廳”的大學術(shù)廳（1號廳，150人），而第二、三天以及后續(xù)的其他日子里的演講與課程分別被安排在“星火廳”（2號廳，90人）和“星塵廳”（3號廳，90人）進行。

　　因此，當?shù)谝慌氯嗽诎它c半左右就到達群星廳的時候，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坐在前排。

　　直到馮琪諾忽然從群星廳的設備室里走出來后，新人們才在她的引導下集中坐在第一排。

　　沒過多久，水野遙佳、淺野明日香等幾人也走進了群星廳。

　　于是，這一天培訓正式開始。

　　待所有新人聚在一起復習完了今天的演講后，他們才抽空回顧起了第二天的安排——

　　“上午九點到十點，林曉燁主講（中英雙語），演講內(nèi)容《COCOM的前世、今生與未來》；

　　十點一刻到十一點一刻，水野遙佳主講（全日語），主題：數(shù)理科學人才選拔（人才學）；

　　午餐安排同昨日；

　　下午兩點半到下午三點半，趙黎霞主講（全英語），主題：現(xiàn)代宗教學、社團與結(jié)社基本知識；

　　下午三點三刻到四點三刻，李佳悅主講（全英語），主題：跨學科研究方法；

　　晚餐安排同昨日；

　　下午七點到下午八點，海雅嵐主講，主題：現(xiàn)代經(jīng)濟與金融體系?！?p>　　看完培訓安排后，赫旭璞率先開始討論起了具體主題。

　　“如果不是知道這里有四個研究小組，我還以為這里是所大學呢。講課的內(nèi)容跨度太大了……”

　　由于專業(yè)和性格的不同，潘世洲有著與赫旭璞不同的看法：“培訓是面向每一個人的，不是只面向科研崗的，所長這么安排必然有其用意。我倒是對下午后半場的那個講座很有興趣?！?p>　　“怎么，你想去國外傳教？”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天上午所長的演講里不是講了嗎，未來的研究所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不了解一點外國才有的常識，怎么與她們打交道？”

　　“可我們是唯物主義……”

　　“你這是明明是機械唯物主義……”

　　正當新人們忽然在走廊上吵起來的時候，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馮琪諾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邊。

　　方曉夢對馮琪諾的忽然出現(xiàn)有些困惑：“馮……馮小姐……”

　　“怪不得所長說，加強馬列主義的理論教育是非常重要的……我看過趙黎霞的講稿，總體以介紹歷史為主。不過，這些教會、秘密結(jié)社整體的力量各有不同，最強勢的那些確實有很可怕的影響力，比如黎霞所在的那個組織，以及我老家最流行的山……

　　說到這里，馮琪諾意識到自己介紹的太復雜了，于是轉(zhuǎn)而哀嘆道：“唉，你們還沒正式開始工作，對社會的了解也基本局限于老家的學校附近，以及你們就讀的大學周邊地區(qū)。你們的馬列理論學習得雖然高于世界的平均水平，但還是遠遠不夠?！?p>　　“等到你們?nèi)チ宋业睦霞一蛘咂渌麌抑?，你們就知道你們所在的這個國家有多特殊了。我對研究所以及你們這個國家十分看好，所以才最終決定留在這里工作的，否則以我的身份，我大可以游遍世界……咳咳，扯遠了?！?p>　　待馮琪諾準備思考接下來該說些什么的時候，肖柳靜適時地提問道：“諾姐，你找我們是來答疑的嗎，還是所長有了新的安排？”

　　馮琪諾在心中記下了肖柳靜的“配合”，這才對其他人說道：“嗯……你猜的不錯，目前我是研究所里最空閑的人，所以我的確有答疑的工作?！?p>　　“不過我同樣也要告訴你們新安排的——明天下午，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弗朗索瓦教授會帶著她的學生一起，到我們研究所的四組進行合作研究?！?p>　　“因此，弗朗索瓦教授本人也因此會在后天抽空來給你們做演講，具體要怎么調(diào)整由弗朗索瓦教授說了算。除此之外，我沒別的好說的了。那么，各位新同事們，晚安～”

　　于是，所有新人看著馮琪諾往樓下走去，最終消失在了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