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新任科研秘書（1）

　　【雖然出乎我的意料，但在我看到招聘啟事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給予了我莫大幫助和鼓舞的崔欣欣學姐。

　　只是，我不知道她能在這里待多久，希望一切順利。

　　——劉曉涵，1981.10】

　　“希羽先生，這位是我的高中學姐——崔欣欣，浦江松江人。去年從德濟大學理學部的數(shù)學系本科畢業(yè)，目前留校任教。除母語外，還精通英語和德語?！?p>　　“不久前，她參加過希羽組的第一屆英語考試，450分以上。今年23歲，身高1米77，不曾結(jié)婚，校運動會上破了跳遠的校記錄。請問，她符合條件嗎？”

　　見崔欣欣一言不發(fā)，夏希羽嘆了口氣，隨即說道：“如果是她本人說出來的話會更好。不過……崔欣欣是吧？你把這份簡歷填一下?！?p>　　“好?！?p>　　……

　　兩分鐘的填寫后，夏希羽看著一份被填滿的簡歷，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能這么輕易就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接著，夏希羽在詢問了十幾個包括數(shù)學、文學、地理、歷史、政治、計算機等領(lǐng)域的問題以及與國外現(xiàn)狀有關(guān)的問題后，在備注中寫上了“總知識量尚可”這六個字。

　　而夏希羽曾經(jīng)在劉曉涵的簡歷備注上親手寫下的是“總知識量較豐富，但對自然科學了解僅有尚可水平”——這已經(jīng)是夏希羽給所有本土（本位面）入職者的最高評價，鄧瑜也僅僅是和崔欣欣相當。

　　書寫完畢后，他對劉曉涵交代道：“總體上沒什么問題。曉涵，你在推薦人簽名一欄把名字簽一下，如果這上面的信息有任何虛假造成的錯誤，你要承擔連帶責任?！?p>　　聽到這里，劉曉涵卻沒有任何猶豫，毫不遲疑地接過鋼筆就開始簽字。

　　在最終檢查完所有文件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后，夏希羽對兩人說道：“那么，在去司璇和魏思瑜那里把相關(guān)的合同與協(xié)議簽署完畢后，就來我這邊報到吧，今天在我們這里吃完午飯后，就可以開始工作了?！?p>　　“曉涵，你帶她去那兩間辦公室……你是我們的?？土耍莾蓚€地方?jīng)]有變過，你帶她去就是了。”

　　劉曉涵和崔欣欣各自點了點頭，隨后前者拉著后者的手走出了房門，并且在十分鐘后帶著好幾張紙一起回到了夏希羽的辦公室。

　　夏希羽在親自蓋下騎縫章后，把這些文件一起交給了劉曉涵。

　　“那么，歡迎崔欣欣同志入職?，F(xiàn)階段內(nèi)，你每周三下午和每周五上午的時間我不會干涉，你不用這學期就急著停止任教。那個女人除了跟著我讀書以外，也在學校里面擔任一些教職，對這點我沒有什么好在意的?！?p>　　“那個女人……是沈……”

　　夏希羽陰晴不定地點了點頭，隨后接著說道：“我讓她先行離職的原因很簡單，她到我這里當科研秘書的一個重點就是熟悉我和我研究的主要方向，迅速提升對整個學科和應(yīng)用數(shù)學界的了解?！?p>　　“然而，她的文化科學習已經(jīng)有些跟不上學校里的進度，我怕她這樣子下去反而拿不到學歷和學位證書，這對她的工作和對我這邊來說都不是好事情。這是我讓她停職的重要原因之一，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我自己的問題?！?p>　　“這并不是說她不屬于我們研究所，只是暫時無限期地停止工作罷了。她的首要工作是學習，不是為我工作?！?p>　　聽到這里，劉曉涵的臉色十分古怪，而崔欣欣卻是極度詫異。

　　“這沒什么好驚訝的，她在我這里仍舊拿著學校之外的額外一份的對等補貼，仍舊在學校和研究所里吃飯，仍舊住在我家，這幾點都沒變。你的住處……你是住在德濟的嗎？”

　　“是的。”

　　夏希羽對這個答復思考了一小會后，就給出了答復：“那么，你在我這里工作期間，就先住在南樓的205好了。去汪星悅那里拿鑰匙就好。至于著裝問題……讓沈涵曦下午兩點左右?guī)阃獬鲑I衣服就行。”

　　“既然你是劉曉涵推薦來的，那就走服裝補貼好了，反正我們這里不差這點錢。就算我這里真的不合適，你也不用還了。就這樣吧，我先休息一會，抱歉……”

　　說完，夏希羽就躺在辦公室里的床上呼呼大睡。

　　“希羽先生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劉曉涵并沒有立刻回答崔欣欣，而是把她帶到了這層樓的休息室后，不緊不慢地回答：“嗯，是的。學姐，在你來之前，除了希羽先生本人之外，沈涵曦小姐是唯一一個接受百分百的不定時工作制的?！?p>　　“據(jù)我所知，他最近除了讀文獻、在學校里教書之外，還要忙著規(guī)劃整個研究所的改革工作。前幾天才剛剛招收了四個搞經(jīng)濟和金融工作的女孩子，現(xiàn)在他恐怕才剛剛開始放松下來?！?p>　　聽完劉曉涵的解釋，崔欣欣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經(jīng)濟和金融，他們這里又不是浦江財院，怎么會有這方面的研究呢？等等……你說的是搞這方面的工作？”

　　“對的，據(jù)我所知，他的希望是整個研究所財政獨立。在國家級重大課題之外的科研項目和課題方面，完全不依賴外部的任何資金援助……”

　　經(jīng)過劉曉涵一分多鐘的解釋后，崔欣欣徹底蒙圈：“這怎么可能呢？沒有國家支持，怎么可能辦得好科研機構(gòu)呢？”

　　劉曉涵此時終于嘆了口氣，開始解釋自己的了解：“這就是我們國家的科研機構(gòu)和外國很多大學之間的差別了。外國很多歷史悠久的大學都是依賴校友捐款，以及對這些捐款進行適當?shù)倪\營之后才能做到直接由學校而不是由其他的各級行政部門給予全部開支。”

　　“相比之下，我國目前沒有任何學校有這方面的儲蓄，至少所有學校的科研經(jīng)費全部都由國家統(tǒng)一撥付，基本都是攤大餅。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p>　　“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整個研究所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根本就和國家層面的指示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嗎？那怎么行……”

　　劉曉涵立刻打斷：“所長本人迄今為止沒有拿著國家的任何一分一毛的科研經(jīng)費經(jīng)費，只是那些一點點國家應(yīng)當撥付的其他費用，但占比也不到十分之一，這一點所有熟悉希羽組的人都知道，你很快就會了解一年多的時間以來希羽組的成長經(jīng)歷?！?p>　　“同時，模糊數(shù)學這方面的研究也不是我國的熱點研究方向，對他這個來說，他需要花很大的力氣，浪費很多的時間，才能獲得一點點的科研經(jīng)費。這點我和他是有共識的。如果不是靠他本人通過寫作獲得的合法收入，恐怕現(xiàn)在根本沒法正常繼續(xù)研究下去?！?p>　　“那么，研究所的存款現(xiàn)在有多少呢？”

　　“在把大量費用全部用于招聘人才和研究所的建設(shè)后，現(xiàn)在還剩至少100萬，美元?！?p>　　聽劉曉涵說出了這個大到離譜的數(shù)字，崔欣欣徹底懵了，她難以相信竟然會有一個中國的小型科研機構(gòu)擁有如此多的外匯。

　　“這些錢全部都是他靠寫小說獲得的嗎？”

　　“除了個別的校外學者以及其他各界人士少量無條件的無償捐款之外，剩下超過九成的錢全部都是。根據(jù)我爸所說，他的科幻小說和短篇小說集已經(jīng)在國外成為暢銷書了?！?p>　　“作為在大學期間在文學期刊上發(fā)表過詩詞的學姐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這樣的案例是多么地不可復制?！?p>　　“聽著都覺得神奇。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非常擅長研究，但在其他方面恐怕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點的人。但現(xiàn)在看來，我對夏希羽和希羽組的理解恐怕有巨大的偏差……”

　　兩人討論好一會兒，直到夏希羽喊她們一起到食堂吃飯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