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做到的?沒有那方塊,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輔助,他是如何奪舍的?”魔王看著眼前的畫面十分費解。
“不,他沒有奪舍?!苯蚰踅忉尩?,“他只是借用了一下別人的身子而已。你沒聽他說不能長久嗎?這就是說他一定是通過某種手段暫時進入到別人身體里控制了那個人,一定時間后就會失效?!苯D了頓驀然想起什么,“頻率相同就可以控制對方,什么東西可以讓他們的頻率相同?這或許是問題的關(guān)鍵……”
魔王一聽,一個念頭閃過,“手環(huán)?那東西可控制人心,你媽媽說過?!?p> “對,”姜胡猛地驚覺,“手環(huán)可以通話,只要調(diào)到相同頻率,他就可以控制對方。那么說,他可以通過手環(huán)隨時隨地控制任何人,只要他想……”姜胡驚恐地瞪大雙眼,“太可怕了?!?p> 此時魔物因體力不支忽地暈倒在地,畫面也因此中斷。姜胡再次回到密室,發(fā)覺魔物暈了,正愁眉苦臉望著這一切不知所措時,身后傳來腳步聲。想躲起來,可環(huán)視一圈,這密室并沒有什么東西可遮擋,只好警惕地站在原地,看向發(fā)出腳步聲的地方。
一個身穿黑色套裙的女人從拐角出來,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披肩,雖然已是年老色衰,但不難看出年輕時的姣好面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費家老祖費凌兒。
“費奶奶?”姜胡愕然望著費凌兒,“您怎么在這兒?”
此時的費凌兒已沒有之前姜胡見到的那般和藹可親,一臉漠然看著眼前的姜胡,淡淡道,“你回來了?”
姜胡莫名其妙,她在說什么啊?沒有應(yīng)答,只是傻傻一笑。
“親愛的,你還是回來了。”費凌兒深呼吸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她真的那么重要嗎?是我低估了她還是低估了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著?非得弄得我們魚死網(wǎng)破?我做的一切難道不是為了你?你就一點也不感動嗎?”
姜胡正想告訴費凌兒自己不知道她在說什么,魔王卻制止了。他順著費凌兒的話說道,“感動的,很感動。”
費凌兒一聽,惱羞成怒,“有嗎?你有感動嗎?我怎么沒看出來?要是你真的感動,為什么你還要繼續(xù)?你折磨著我,折磨著身邊的人,折磨著一切的一切。親愛的,收手吧!只要你放棄,我們還是能像從前一樣……”
咦?這話怎么這么耳熟?像是在哪兒聽過?姜胡冥思苦想驟然憶起那是投影里那個女的說過的話。真是巧了,費家老祖竟然說了相同的話。
只見費凌兒吃力地走過來,站在姜胡跟前,手里拿著一本白色小冊子,“這就是你千辛萬苦要藏匿的東西,沒想到會落在我手里吧?”說著將小冊子往姜胡臉上一扔,“你不要找了,它就在這,一直被我藏得好好的。哦,不,我壓根就沒把它藏起來。事實上,它就放在這,光明正大地放在這?!?p> 姜胡沒有反駁,只是哈腰拾起小冊子,信手翻了一下。此刻已能一目十行的他愕然發(fā)現(xiàn)這本所謂的新秩序小冊子后面幾頁赫然是一則愛情故事。
說的是一男孩與一女孩相互愛慕,可是后來降臨了一位女神,剛開始女孩和男孩熱情招待了她,女神也很善良,她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那對戀人。戀人因此可以未卜先知而得到了權(quán)貴的重用??上Ш镁安婚L,女神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男孩,加上天神召喚,女神必須離開。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女神決定強行帶走男孩。傷心的女孩追隨著女神的足跡,找了好久好久未果,卻依然不肯放棄。被帶走的男孩看著這一切,傷心欲絕。他懇求女神讓他回去見女孩最后一面,女神同意了。
可就在男孩即將要見到女孩的那一刻,女神狠狠地將女孩推下了懸崖。男孩崩潰了,責(zé)問女神為什么要這么做?女神卻冷冷說道,“沒有她,你才會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原來女神早已洞悉男孩想帶女孩遠走高飛,為了讓男孩死心她才故意讓他看到這一幕的……
姜胡正納悶好好的新秩序怎么就安插了一段愛情故事時,四周忽然開始震動猶如開啟機關(guān)般墻體地面相互交叉錯位,最后待一切恢復(fù)平靜后姜胡才發(fā)現(xiàn)這里原來就是胡家主樓的那間待客書房。而自己手中的那本白色小冊子竟然就是連家興當時看到的那本在書架上的白色封面且無書名的書。
“原來你一直將它藏這里?”一個聲音從姜胡身后傳來,姜胡好奇轉(zhuǎn)身一看,竟然是連家豪。正疑惑他怎么在這里時,又來一人,在連家豪身后出現(xiàn)。不是別人,正是連家興。
費凌兒看見連家興并沒有感到意外,反倒是對連家豪的出現(xiàn)感到奇怪,“你剛剛說什么?”對連家豪問道。
“怎么?不認識了嗎?還是我離開太久了?”連家豪慢慢向姜胡身后走來。
費凌兒撒然醒悟,“你不是……”驚慌失措地看了眼姜胡,又看向連家豪。“你不是……你沒有……”開始語無倫次碎碎念,“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
姜胡眨了眨眼,不知所以地瞪著費凌兒。
“我一直以為你會將它毀掉,沒承想你卻將它保留了下來。”連家豪緩緩說道,“我不指望你的原諒,但我也不會原諒你。當你將她推向懸崖那一刻,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無時無刻不在等著這刻的到來?!?p> “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是我了。”費凌兒褪去幻化出的偽裝,露出了本來的樣子,一張頓讓姜胡辨認出來的臉。
“是她,投影里的女人,那老人記憶里的女人。”姜胡猛然意識到了什么,對魔王說道,“這女人還活著?只是看上去年紀已不再年輕,她怎么做到的?”
“是我錯了,不應(yīng)該留下你的??v然我知道你對我并非真心,但我還是包容了你??墒悄隳??”費凌兒深情地望著連家豪,一字一板地說著,“我為什么要銷毀你嘔心瀝血的東西?留著也有個念想,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我真的讓你如此恨之入骨嗎?難道你就沒有喜歡過我?對我有一點點情意?”
“情意?”連家豪冷冷道,“你把她推下去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的自私早讓我恨透了你,你還想讓我對你有情意,可能嗎?”
“所以你不惜一切都要推翻我的統(tǒng)治?當時你就成功研究出了腦電波轉(zhuǎn)換裝置,通過這個裝置你控制了他們?胡家和連家的手環(huán)內(nèi)置你的頻率,換句話說你控制了胡家和連家??赡阆氩坏降氖俏乙苍谥笱芯砍龌没b置,我隨意改變?nèi)菝簿湍艹蔀樗麄冎械囊粋€。”
“很好,真的太好了?!边B家豪鼓起了掌,“不如讓我再給一個驚喜給你。”連家豪說畢,房間里的書架倏地重疊了起來,里面露出了一個懸在空中全身四面八方插著管道的女人,這人柳眉星眼,面如桃花,膚如凝脂,若不是她全身的管道還真以為她是個活人。
“你……”費凌兒一看,大驚失色,“原來,我一直尋找的她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p> “那天,我下去尋過她?!边B家豪悠悠張嘴道,“可我什么都沒找到。當我研究出了自由態(tài)夸克后便按她的模樣塑形,一個活生生的她又再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上抑牢?guī)Р蛔咚?,所以我將帶有她記憶的夸克做出了分體。這些分體就是你現(xiàn)在想掌控的他們。”連家豪將目光掃視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魔物,“他們的任務(wù)完成了,恐怕到現(xiàn)在你還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用途吧?”
費凌兒目瞪口呆地聽著連家豪的話,自以為掌控一切的她此刻也面露難色,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懸在空中的她,眼底盡是凄惻之色,顯得格外哀怨委屈?!澳銓⑺隽巳绱硕喾稚硎且鍪裁矗侩y道是想讓他們給你報仇?我一手創(chuàng)造的帝國豈是容你們這些螻蟻就能弄垮的?”
“你的帝國?”連家豪冷眉冷眼道,“是啊,誰說不是呢?所以,你就肆意妄為,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只要是你喜歡的,奪便是??赡阆脒^別人的感受嗎?別人愿意嗎?”
“感受?”費凌兒苦笑道,“那些家伙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感受?要是每個人都按自己的感受,那這世界就全亂套了。沒有秩序,沒有規(guī)矩,何談和平?我只是給他們制定規(guī)矩,讓他們有秩序的生活著,這樣不好嗎?這樣有錯嗎?”
“可你的規(guī)矩限制了他們的自由,不但如此,你還隨意盜竊別人的成果,這就是你說的好嗎?”
“要想統(tǒng)領(lǐng)別人,只能自己不斷變強。我只是把自己變強而已,有什么不對?”
“簡直強詞奪理,你自己要變強為什么不靠自己的力量而是靠掠奪別人的成果?我自己就是當中的受害者,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生活簡直讓人喘不過氣。我可不想再讓后人被你們利用,重蹈我的覆轍?!?p> “說得大義凜然,難道你就沒有不擇手段嗎?那些被你殘害的人他們就不冤?”費凌兒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姜胡,似乎是在提醒他“該你說話了”。
姜胡一個激靈,聽著這兩人的對話自己都無法辨忠奸了。
“要徹底推翻你就要有代價,魚與熊掌豈能兼得?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又怎會罔顧性命?”連家豪蹙眉道。
“可笑,”費凌兒仰天大笑,“你推翻我只是在為她復(fù)仇而已,你真當我是傻子嗎?說得我都以為是真的了。你這個偽君子,還在演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