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亂
秦政笑了幾聲，對白靈的話不置可否。
他大步朝著王庭而去，后面跟著趙高、蒙毅、李斯、白靈四人。
一行人回到內(nèi)城。
蒙毅領著白易鴻去侍衛(wèi)營，趙高帶白靈小姑娘去了內(nèi)務府，成為一名秀女。
而秦政，則是一人回到后宮。
此時已至傍晚，他徑直朝著中宮走去，來到中宮，也不等人通報，就一路直闖進去。
見到迎面走來的趙飛燕，不由分說地抱了上去。
“大王……”
趙飛燕倒入懷中，口中嬌嗔連連，一雙姣好的面容上布滿：“臣妾還以為大王今天會去找賢妃呢。”
“找賢妃做什么？”
“大王忘了？昨日齊王來見過大王，想……”
秦政伸指壓住了她的，笑著搖頭：“在中宮不要說別人了，朕只想你！”
“嗯……”
趙飛燕深感大王對自己，心神俱醉，甜甜一笑，也不再多言，緊緊在他懷里，臉上盡是幸福之色。
秦政抱了她一會兒之后，又起來，笑問道：“趙娘娘，今晚可以了么？”
“大王，臣妾可以說不行么？”趙飛燕面含笑意，突然打趣起來。
秦政一聽，頓時更來了精神，，極為霸道：“當然不行！”
隨后便在一陣嬉笑鬧罵中步入。
……
之后。
侍立一旁的宮女伺候著趙飛燕去殿后。
秦政就在龍榻上盤膝打坐，按照帝皇內(nèi)經(jīng)來運功調息，不多時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能夠清晰感受到體內(nèi)的那股“炁”。
真氣運行一個小周天之后，匯于臍下丹田，鼓蕩涌動不息，雖然有所精進，但比第一給趙飛燕的時候要微弱很多，還是才是這門功法的最佳修煉辦法。
此刻他精神健旺，耳聰目明，都能聽到宮女和趙飛燕的談笑聲。
身體更是仿佛脫胎換骨一般，一舉手，一投足，都似有使不盡的力道。
趙飛燕沐浴完后，在侍女們的服侍整齊，她面帶桃花，神情楚楚，笑吟吟地望著大王，想要他去洗浴。
“飛燕你就歇著吧……”秦政笑了笑。
每一次都將她得不輕，不愿再過多她，自己走去泡澡。
過了一會兒。
忽聞遠方遙遙傳來雜沓的吵鬧之聲，然后就一直響個不停，并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秦政劍眉一皺，問道：“外面怎么回事？”
侍女應了聲，便蹬蹬蹬跑去殿外打探究竟。
轉眼間、
趙高過來了，在珠簾后跪倒，道：“回稟大王，是從城外傳來的聲音，看方向，應該是虎豹營那邊?！?p> “虎豹營？”秦政眉頭一挑，“它那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此時虎豹營還未經(jīng)由蒙毅掌手，一切的程序還需要一段時間，根本沒那么快、
趙高俯下身，猜測道：“可能是……一些士兵打架火拼，發(fā)生嘩變，這才引起騷動?！?p> “火拼？嘩變？！”
秦政待不住了，立即從浴池中爬了起來，在侍女的服侍下快速穿戴整齊，急沖沖地前往前殿。
此時已交五更天，外面仍然是一片漆黑。
他正沖出寢宮，便見侍衛(wèi)統(tǒng)領章邯率領一大群侍衛(wèi)慌慌張張趕來，蒙毅也同時混在隊伍之中。
秦政橫眉問道：“城外發(fā)生了什么事？”
章邯答道：“回皇上，城外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變故，微臣惟恐圣駕有失，特率侍衛(wèi)來護駕?！?p> 秦政一聽原來他也不清楚城外突發(fā)之事，心急如焚，便欲親自出皇宮去查探個明白，被侍衛(wèi)們苦苦勸住。
章邯死死擋住秦政的路，直言道：“眼下黑暗中情形未明，大王千金之軀，萬萬不可輕動，以免給敵人可趁之機?！?p> 侍衛(wèi)們紛紛附和。
蒙毅便站了出來，請命：“大王，卑職前去探查一番！”
“快去，早點回復，這虎豹營究竟發(fā)生什么了，真是令人不省心！”
秦政也給他增派了一部分人手，一并出宮打探消息，自己暫回寢宮等候回報。
城外亂轟轟的吵鬧聲一刻也不停，隱隱有殺喊之聲傳入耳中，秦政坐立不寧，雖然趙飛燕一直在身旁勸慰，可這又如何能夠解憂？
……
堪堪等到天蒙蒙亮時分，蒙毅這才獨自疾奔過來。
秦政見以蒙毅那么不動聲色的人，此時都掩飾不住慌亂之情，心下隱隱感到不妙。
果然，蒙毅撲通跪倒，悲聲道：“大王不好了，虎豹營突遭敵軍偷襲，整整五千兵馬……都被打散了！”
秦政身軀劇震，失聲道：“什么！王城周圍哪來的敵軍？！”
“就是……是一支匈奴輕騎兵，繞過了北方的恒城、寧城，直奔王城來的?！?p> 秦政一聽，頓時熱血上沖腦門，吼道：“根據(jù)恒城、寧城傳來的情報，不是說那支匈奴人還在邊境流竄么？怎么又突然出現(xiàn)在王城附近了？？”
眾人噤若寒蟬，無言以對。
“這些搞軍機情報的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物！隨我去了望敵情?！?p> 說完，率先往宮外走去。
秦政率眾侍衛(wèi)出得宮門，外面擁聚的無數(shù)文武大臣們齊齊跪倒，只見黑壓壓的一大片，跪了一地。
“拜見大王！”群臣齊聲參見。
秦政陰沉著臉，從鼻孔里吭了聲，硬梆梆道：“眾卿平身?！?p> 前排的大將軍肖銘猶豫一下，跪行上前，道：“大王，匈奴兵臨城下，微臣責無旁貸，罪該萬死，懇請大王治臣死罪，以謝天下！”
秦政心下里冷笑，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先發(fā)制人，想來個以退為進，哼！
他飛速權衡一下，道：“大將軍請起，匈奴人個個騎術精湛，最擅長遠途奔襲，如今突然出現(xiàn)在京師近郊，非卿之罪，大將軍無須自責太甚。不過……”
肖銘聽了前半段正欲狂喜之際，誰知還有后文，只得道：“微臣甘愿領受罪罰?！?p> 秦政冷冷一笑，道：“不過，我北秦落到王城都叫敵軍偷襲的地步，自寡人以下，所有朝廷公卿都難辭其罪，現(xiàn)下虎豹營大軍被敵軍一擊而潰，領兵將領之無能可見一斑，新的統(tǒng)兵主將不能再耽擱了，必須馬上執(zhí)行，不能以任何借口拖延?！?p> 他開始點將：“蒙毅聽令！”
“末將在！”蒙毅從一旁走了出來，步伐沉穩(wěn)。
“現(xiàn)封你為虎豹營都統(tǒng)，即刻上任，務必要將打散了的士兵重新拉建回來?！?p> “是！”
蒙毅領旨后，沒再多停留，馬不停蹄地朝著往城外趕去，一定要將王城守衛(wèi)好。
老丞相李三思進言道：“大王，匈奴大軍已將王城包圍，城內(nèi)與外邊兵營也音迅斷絕，蒙恬將軍的大軍也在西部無法回來，現(xiàn)今王城已是一座孤城。危急關頭，為大王圣駕萬全計，臣提議請大王率百官出城，待招集勤王兵馬，再作打算?！?p> 所謂的出城，說白了就是率軍突圍逃亡，棄王城內(nèi)的軍民于不顧。
屆時大王及百官一逃，全城人心毫無疑問頃刻間就會崩潰，各部兵馬也必定是一轟而散……后果不堪設想。
“該死的?。?！”
秦政聽完也是怒火中燒，強自按捺住，冷冷掃視一眼群臣，道：“其余愛卿可有別的提議？”
群臣彼此望望，嗡嗡交頭接耳一番，有一名老臣出列，嘶啞的嗓音道：“啟稟大王，老臣有一提議，我們不如移居函谷。那里地形險要，更兼山水環(huán)抱，可拒敵人百萬雄師。大王移居函谷，定能化險為夷，高枕無憂……”
話未說完，秦政再也忍無可忍，刷的一聲拔出佩劍，橫眉豎目，振聲疾呼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有再敢妄言棄城而逃，亂我軍心者，有如此石?。 ?p> 寶劍猛地一揮而下，頓時將身旁一座石獅子的腦袋硬生生劈下，砰然墜地。
諸多大臣嚇得面無人色，撲通一聲跪倒，渾身篩糠似的打抖，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群臣為大王氣勢所懾，一齊下拜道：“臣等愿與大王誓守王城?！?p> 適才秦政暴怒之中揮劍下劈，一劍斬下石獅的腦袋，自己都很意外。一來他腰間所佩本是一柄寶劍，鋒利無匹；再者便是不知不覺中內(nèi)力灌注右臂，內(nèi)功此時已然初步成形，使他發(fā)揮出遠超平日的力道，故能一劍奏效。
秦政面色稍微緩和，揚聲道：“眾卿家隨朕上城墻了望敵情。”自有隨侍太監(jiān)牽來御馬，他翻上馬背，便打馬前行。
群不敢勸阻，便也上馬的上馬、上轎的上轎，隨后跟去。
到此時，京城中老百姓大多已知曉匈奴人包圍了京城，對于京城中安享太平已久，幾不知戰(zhàn)爭為何物的大多數(shù)居民來說，一時間有如末世降臨，恐懼與慌亂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全城早已陷入大亂之中。
一路行來，就見無數(shù)六神無主的民眾像沒頭的蒼蠅般到處奔走，相互打探消息，四下里鑼鼓喧天，人喊馬嘶，大人喚小孩、小孩哭大人，雞飛狗跳，狼突豕奔，里里外外好一番大亂。
秦政讓侍衛(wèi)們鳴鑼開道，高聲大呼：“鄉(xiāng)親們不要慌，冷靜一點。大王率百官去北面城墻觀察敵情了，大王不會拋下鄉(xiāng)親們的！”
侍衛(wèi)們擁簇秦政一路前行時，一遍一遍高聲叫嚷著，沿途民眾看見隊伍中間騎白馬、身著蟒龍袍的少年大王時，驚惶失措的人民便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逐漸冷靜下來。
驚喜的人民奔走相告，一傳十，十傳百，不多時，大王親率百官上城墻觀察敵情的消失便傳遍了全城，少年大王在京城人心目中的形象已成。
民眾自發(fā)的高呼大王雄風，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加入高呼的人越來越多，聲震云霄，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全城民心迅速趨于穩(wěn)定。
……
北秦王城迄今已歷一個半世紀，其間經(jīng)數(shù)代大王修繕加固城防，其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可稱得固若金湯。
四面城墻高聳巍峨，筆立如削，離地面高達十二丈，令人望而生畏。城墻全部以巨巖砌成，城門整個以精鋼鑄就，堅不可摧，牢不可破。
不可說一，不可說一啊
大王率文武百官上得西北城墻，登上城樓，居高臨下鳥瞰城外。
就看見下面密密麻麻的胡騎如螞蟻一般，滿山遍野，不可勝數(shù)。
此時、
京城各道大門緊閉，吊橋高懸，城墻上防守士兵們驚恐的望著城外匈奴大軍，人人冷汗直冒。
京城正北約十里開外，虎豹營偌大的營寨正熊熊燃燒，火光沖天，熱浪滾滾，染紅了半邊天際。
昨晚夜闌人靜時分，一無防備的虎豹營突然遭到匈奴大軍偷襲，虎豹營官兵久享太平，加之軍紀松馳，睡得正香甜時叫敵人殺到面前，人人自知爭先恐后的逃命，完全未能組織起抵抗。
堂堂國家之精銳大軍，隨時都會被派往各地征伐的大軍，竟給一戰(zhàn)打散，堪稱一觸即潰！混亂中自相踐踏而死的官兵不計其數(shù)。
“軍情懈怠……”
“這特么真的是廢了??！”
秦政恨得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如今的將領太過于無能，還是士兵都太過于孱弱，王師虎豹營居然這么快就敗了。
之前他還準備操練一番后，讓虎豹營去北境邊城對抗匈奴人的入侵的。
結果可倒好，別人來了個突襲，直接潰不成軍！
匈奴人占領營地后，大肆搶掠一番，然后付之一炬，直燒到天亮火焰還沒熄滅。
秦政以當日自制的望遠鏡四下里觀察敵情，見地平線盡頭處一片茂密的森林旁，不斷有大量匈奴人進進出出，似乎在拼命砍伐樹木。
他微一轉念間，心里已有底了，游牧民族固然騎術精湛，擅于長途奔襲，但這般輕裝遠襲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幾乎不能攜帶任何攻城器械，因此要攻城的話，只有抵達地頭后，臨時打造些簡陋的云梯。
舍此之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