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還不待陸知州說什么,渾身浴火的張小六,便直接以血替之法,一口氣變化出上百個自己的替身。
這些替身,收到張小六的號令,瞬間四散開來,以縮地成寸之法,快速搜索附近山林。
“還有人?”
陸知州和張小六并肩作戰(zhàn)過多次,彼此之間,已然有些不可言說的默契了。
其一見張小六這番動作,便有所猜測,不由得直接問出了口。
“我方才滅它的時候,沒感受到絲毫的法力,生機?!?p> 張小六冷冰冰的回復道,其當下著實有些氣急了。
他的氣,倒不是氣陸知州,而是氣他自己。
這里是牛氓山,其明知道前路兇險,還因為有鐵塔承諾開路,而粗心大意。
要是他再小心一些,說不得二娃和一眾士兵,都不用死。
一瞬間一百多號騎兵,死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百多號人,不是冷冰冰的數字,是跟他剛才還一起笑,一起喝肉湯的人。
“傀儡?”
聽張小六描述完之后,陸知州思索了片刻后,試探性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張小六聞言,搖了搖頭,回了句“找到了”后,便要施展縮地成寸,前往那幕后之人的所在之地。
“昂!”
正在此時,從一旁山林里,“奔雷”跑到了張小六的面前,并沖他打了個響鼻。
“召集那些放哨的士兵!”
張小六匆忙囑咐了陸知州一句后,便翻身上了馬。
“奔雷”都不用他多說,徑直就往其有所感應的方向,快速奔行而去。
與此同時,距離方才張小六他們休息坍塌的山洞,五里之外,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正好一掌拍死了第三十個“張小六”。
處理完這些血替之身的青衣中年男子,剛從地上隨手抓了一把土石,想要借此施展土遁,裹挾著自己,快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其背后不遠處,卻是已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青衣男子聞聽此聲,當即加快了手中的法訣施展,眼看著其身體周遭,隱隱都已經被風沙包裹起來,即將遠遁而去了,其頭頂之上卻是忽然間“亮”了起來。
“轟隆??!”
別說青衣男子的土遁,還沒有完全施展出來,就是他已經施展出來了,也快不過“雷法”。
當張小六的耳朵,聽見落雷的聲音時,那位青衣男子剛剛所在的位置,已然被劈出了一座深七八丈,寬一兩丈的土坑。
張小六見此,一拉韁繩,左手拎著斷鞭,端坐于馬上,探頭往坑中觀察。
“嗖嗖嗖……”
張小六剛剛探頭,自坑中便飛出了上百根手指粗細的銀針。
“燃!”
張小六見此,并不驚慌,其口中輕喝一聲,整個土坑,瞬間皆被烈日神火所包裹,封蓋住。
無名的銀針和烈日神火相互碰撞,其結果唯有變成一堆灰燼而已。
“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張小六剛解決掉銀針,自他的馬肚子之下,突然伸出來一只磨盤大小,皆由土石組成的大手。
“昂!”
能做鐵塔二騎,奔雷自然不凡。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張小六還沒來得及反應,“奔雷”自己卻先動了起來。
其先是嘶鳴一聲,提醒自家背上的張小六,然后前蹄高高抬起,后蹄微微一轉,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突然的一擊。
“給老子出來!”
張小六在“奔雷”前蹄重新落地之時,瞬間全力外放出了自家的神魂之力,以“隔空取物”之術,直接將這個藏頭露尾的大家伙,從地下給拽了出來。
完全露出廬山真面目的“大家伙”,張小六此時方才看清,其原來是剛剛被雷劈的青衣男子身體外,包裹了一層厚厚的土石。
他整個人,現在看起來,差不多應該有三丈多高。
“燃!”
張小六對這個青衣男子出手,沒有一絲猶豫。
為了防止燒到自己的坐騎,張小六將烈日神火,引到手中斷鞭上,再從中射向這個大號“石頭人”。
青衣男子,見機很快,烈日神火剛剛沾染到他的土石外殼,其就立馬如壁虎一般,斷尾求生,棄了這個軀殼,從中分離出來,周身被風沙包裹,向遠處遁去。
“雷來!”
對于青衣男子的這個舉動,張小六早有預料,其方才之所以用斷鞭,做傳導烈日神火的媒介,就是為了給現在的再次落雷做準備。
當天空中第三次被照亮時,牛氓山里,不少異類修行之輩,都在心里默默的咒罵,張小六這個,他們不知道姓名的施法者。
“我許濤詛咒你……”
青衣男子眼見落雷朝自己二次劈來,其當即放棄了掙扎。
先前沒劈死他,是因為許濤身上有一個自家煉制而成的替身娃娃。
這種高級傀儡,縱然是他,也費盡了資源,方才用數年光陰,煉制出來了一個。
但許濤剛剛便已經將其給用掉了,
他也沒想到,似雷法這種,最耗費法力的神通,張小六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不要錢一樣扔出來。
青衣男子許濤,他臨死前對于張小六的詛咒,還沒說完,自身便被劈成了一堆渣渣。
“小六!”
張小六這邊剛剛解決完許濤,陸知州便帶著十余騎趕到了。
陸知州在路過那個許濤身死之地時,漠不關心的撇了一眼。
方才當夜空閃出第三道光亮時,陸知州心里已經對于這個許濤的下場,有所猜測了。
“聯系鐵塔了么?”
張小六收起了手中斷鞭,攤了攤手,示意自家沒受什么傷。
“訊符沒有反應,剛才鬧出這么大動靜,有心人太多了,所以號箭我沒有發(fā),飛鴿死光了?!?p> 陸知州說完之后,抬了抬下巴,對周圍環(huán)境,意有所指,且臉上隱隱有淡淡的愁容。
聞琴聲而知雅意,大家生死與共好幾次了,這點默契,張小六和陸知州還是有的。
其一說完后,張小六就知道他在因何而發(fā)愁。
鐵塔的實力之強,是他和陸知親眼所見的。
自家使了三次雷法,位置又是在鐵塔的后方,按照他的性情,縱然沒有收到任何信號,消息,也會帶人過來查看一番。
但眼下過去這么久,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張小六和陸知州,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被哪個高手給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