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小崔?!?p> 趙帥還像往常一樣,高興地喊崔盈盈出發(fā)。
崔盈盈沒有像以前那樣,高興地回應(yīng)他,而是冷淡地掏出了鑰匙。
“我今天開車了,老是讓你抽空陪,不是辦法。”
這突然的反應(yīng),讓趙帥非常尷尬。
“那好,開車小心?!?p> 出于禮貌,趙帥只能平靜地微笑。
看著崔盈盈自顧自地出門,他感覺一下掉到了谷底。
這么多天的努力,怎么就白費了。
趙帥當然不知道崔盈盈中間經(jīng)歷了什么,他只是覺得,有錢人,太難高攀了,態(tài)度說變就變。
自己費這么大勁,耐著脾氣照顧她,結(jié)果一點情份也沒得到。
還是要靠自己。
為項目、為公司掙來再多利潤,還不如搞到自己手里最有用。
自從認識以后,張士杰經(jīng)常會在工地上,碰到上下班時路過的江曉燕。
今天又快到下班時間,張士杰不自主地走到橋邊,看能不能再遇到她。
一愣神的功夫,張曉燕的電瓶車從橋上一閃而過。
“嗨!等一等!”
張士杰忙喊住她。
因為戴著頭盔,江曉燕沒在意看馬路側(cè)面的張士杰。
聽到喊聲,她剎住車,兩腳撐地站著,并沒有下車。
“你每天站在這,不干活?”
“這就是在干活啊?!?p> “不告訴你我是管理人員嗎?!?p> 在張曉燕看來,工地上的人,都是搬磚的。
張士杰被她逗笑了,自豪地跟江曉燕吹著牛。
江曉燕看著他曬得黢黑的臉,很是佩服。
風吹日曬,這么苦的生活,被他說得如此自豪有趣。
“你們生意怎么樣?”張士杰沒話找話。
“不太好,臨北就那么大,市場上機械本來也很多?!?p> “到我們這上班,我教你?!睆埵拷芏核?p> “好了吧,你給我介紹的業(yè)務(wù)呢?”江曉燕還沒忘。
張士杰心里叫苦,采購機械這么大的事,公司有自己的部門,他哪有這權(quán)力。
“別急啊,到時候會找你的。”
兩人正聊得開心,陳小唐走了過來,找張士杰有事。
“走了?!苯瓡匝嘁娝惺拢p腳離地踏上車,快速離開。
張士杰隨陳小唐走到樁基處,看到朱子山也在。
“你們承臺的線,放得不對。”
看樣子又是來者不善。
陳小唐很為難的樣子,等著張士杰來解決。
“沒毛病啊?!?p> 張士杰拿來圖紙,仔細比對。
“再看看?!敝熳由叫赜谐芍?。
張士杰和陳小唐又看了一會,實在找不出問題。
“我看沒毛病?!?p> 張士杰只能這么回答。
“尺寸對嗎?”
朱子山再次指著張士杰手中的圖紙。
“看清楚,承臺的長度都不對?!?p> 張士杰再三檢查,實在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
眼看天色已晚,陳小唐建議:
“張工,朱工,我去拿儀器,重新復測一遍?!?p> 看來只能這樣了。
因為剛剛測過的,陳小唐輕車熟路,很快架上了儀器。
重復測過后,只有兩三毫米的誤差。
看來沒有錯誤,那幾毫米,只是兩次測量的誤差。
天這時候已經(jīng)黑下來,幾人將圖紙拿到辦公室,再度檢查。
朱子山見張士杰老是看不出問題所在,便將圖紙拿過來,翻到承臺那一頁。
“你看看,這個長度,剛才我用鋼尺親自丈量的。對不上。”
張士杰看到,朱子山看的那一頁圖紙的右下角,標著“右半幅”幾個字。
原來,這橋有很多個承臺,按尺寸不同,分為幾類標準圖。
“朱工,你搞錯了。”
張士杰恍然大悟。
今天施工的,是左半幅的承臺,兩張圖紙,只有左右一字差別。
剛走進辦公室的袁非,聽到幾人的爭論,也拿過圖紙,仔細檢查。
確實,按左半幅圖紙放樣,陳小唐做的沒錯。
朱子山此刻,再想著說點什么,好下臺階。
“這圖紙畫的,一點辨識度都沒有。應(yīng)該標注清楚嘛?!?p> 袁非見施工無誤,也就放下心來。
“沒錯就好,朱工能時常監(jiān)督提醒我們,對我們是一種幫助?!?p> 袁非及時制止了張士杰的挖苦。
這種找麻煩,相當于變相提醒,對施工單位并沒有壞處。
如果剛才是陳小唐的錯,被朱子山提醒后,及時找出來,不正是件好事。
如果那樣,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朱子山到處宣揚,邦玉的技術(shù)力量薄弱。
“不用他說,本來小唐明早也會復測一遍的。”
張士杰望著朱子山的背影,很是不爽。
“現(xiàn)在的主體,是沒什么問題的,他不挑事,我們也要這樣施工。倒是以后引橋和附屬施工的時候,該怎么防止他搗亂?!?p> 主體工程,特別是橋梁,本來就要老老實實做,朱子山說不說,都不能省成本。
“他這樣天天盯著,幫我們免費復核了?!?p> 袁非勸他們兩人,不要太在意。
三人送走了朱子山,又回到辦公室。商量著,怎么在以后附屬構(gòu)造施工的時候,解決這個麻煩的源頭。
“程總監(jiān)是內(nèi)行,你看他這幾天很少來,都是讓朱子山在這折騰?!?p> 袁非說話的時候,特意對著陳小唐,示意他認真聽,多了解些經(jīng)驗。
“我看這個朱子山,估計在他們海誠監(jiān)理公司有背景?!?p> 通過這些天接觸,張士杰也看出來,朱子山很多時候,并不太給他的領(lǐng)導面子。
甚至看袁非和程總監(jiān)合作得順利,他都有些吃醋。
不是公司有關(guān)系,朱子山不會敢這么拆程總監(jiān)的臺。
“不管他,反正我們現(xiàn)在做主體,沒有什么。讓他先鬧著?!?p> 袁非意思是,后面相處中,再深入了解,慢慢想辦法。
“反正我們按程序做,就對他這個態(tài)度,讓他自討沒趣?!?p> 張士杰準備以后就這樣磨下去。
陳小唐對此很不解。
“他不就是檢查仔細點嗎,也是為了工程著想。我們就多配合一下,是不是就沒有矛盾了?”
袁非和張士杰,對于陳小唐的疑問,沒有再解釋。
“對的,盡量配合他,我們肯定要把質(zhì)量保證好,確實馬虎不得?!?p> 趙帥這幾天,因為沒理由再去橋梁那邊,很是郁悶。
自己這個工程相對簡單,兩家同樣順利結(jié)束,同樣贏利,袁非在公司的影響,也要比他高得多。
加上崔盈盈對他,突然拒止,拉開距離,讓趙帥很是不平衡。
工作不占上風,捷徑也走不通。
此時,這邊的水穩(wěn)層,已經(jīng)施工完畢。
趙帥看著開始鋪砌路石的工人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這樣不對的,先停下?!?p> 他喊著老陳,把帶隊的工人帶過來,路石的施工,趙帥要給他們重新交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