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吃他的魚?!辨η囿蜻肿焱犷^道,“倒是你與嬴越,明知他的為人還如此結交,當真是蠅鼠一窩了?!?p> 此時,姒青篁見宮門正開,這便繞過檀纓走上前去,似是不屑與小人為伍。
小茜也是一嘆,并未急著跟上,而是走向檀纓身前。
“伴讀郎,你我也就此別過了,今后還請嘴下留情,不要太欺負我家小姐。”
“嗯?”檀纓瞪目道,“你不與小姐同住咸京么?”
“小姐很快會住進學宮,我進不去的?!毙≤巛p笑點頭,“我等身為伴讀,一生也只有這短短幾年能與小主共度,過了年紀,也就該回鄉(xiāng)務事,操辦嫁娶了?!?p> “你也是伴讀么……”檀纓隨之一嘆,“你是個講道理的人,將來一定活的很好……唉……祝一路順風!”
“謝檀學士?!毙≤缥⑽⒁还?。
“別叫什么學士了,還是叫伴讀郎順耳。”檀纓微笑揚手,“就此別過了,伴讀女?!?p> 小茜也淡淡一笑,輕點了頭。
“就此別過了,伴讀郎?!?p> 話罷,她便也不再看檀纓,徑自去追小姐了。
眼見二人過去,嬴越也才敢湊過來加入談話:“這丫頭是個好心腸,伴讀多年,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又懂得照顧人,將來總會好的?!?p> “定是如此?!?p> 一嘆過后,二人也便無言。
此刻,望著那漸開的宮門。
直至大開,才看見白丕正打著哈欠流著眼淚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一紙文書。
稍事打理后,他才朗然開口:“今日立論清談,先請立論者檀纓出列?!?p> “有。”檀纓當即走上前去。
“怪事了……”白丕看著他卻只是狐疑搖頭,“你還真有點東西啊?!?p> “呵?!碧蠢t只一笑,懶得理他。
“那你的協(xié)論呢?”白丕問道。
“什么協(xié)論?”
“你是真不懂啊。”白丕搖著頭解釋道,“立論之時,立論者只身對眾士,難免手忙腳亂體力不支,故而通常都是要請名士或是自家弟子協(xié)論的,由協(xié)論名士回答各有專攻問題,由弟子幫忙拿資料,念書文,擺圖示。”
“這我真沒有……”檀纓愣道。
“稍等那我看看……”白丕再次低頭望向文書,“哦哦哦,原來司業(yè)早已想到了,為你指派了協(xié)論。”
話罷,白丕便又沖著眾學士道:“請協(xié)論者,嬴越,姒青篁。”
嬴越聞言,自是當仁不讓,擼著袖子就干過來了。
姒青篁的臉,卻瞬間憋成了爆皮大葫蘆。
“我?什么?我?”她崩潰一樣迎上前去,“錯了吧……搞錯了吧白學博?!?p> “是你啊,寫的明明白白的?!卑棕в挚戳搜畚臅f道。
“不是的……我是要駁斥他的!”
“哈,那么多學博呢,輪得著你駁斥?再者說,這也不關我事,司業(yè)定的?!卑棕偸值溃按蠹s是你試卷上的創(chuàng)想與檀纓有互通之處,司業(yè)認為由你協(xié)論最為合適吧。”
“啊啊啊……憑什么……我為什么還要幫他……”姒青篁人已半崩,只沖著白丕道,“還有辦法沒有……我可以給你錢……”
“哎哎哎,你把我當什么人了!”白丕當即一個皺眉,同時一手背到身后,暗暗張開,示意快塞。
可姒青篁怎么可能理解到這一步。
但見白丕如此聲色俱厲的拒絕,她忙又低頭致歉:“是學生不對,學宮的老師怎么會收受賄賂呢……”
白丕這可就來氣了。
耍我是吧?
他這便板著臉催促道:“若不愿協(xié)論,缺席亦可,莫耽誤我做工?!?p> 眼見如此,檀纓也只好側目道:“既已如此,你自也不必幫我,在我身后端坐擺爛便是?!?p> “擺爛?……唉,這詞倒也貼切?!辨η囿蛞粐@,也只好跟到他身側,“但司業(yè)既然有此安排,我再討厭你,也是要盡力而為的?!?p> “還有我!”嬴越在旁振臂道。
姒青篁一驚:“啊怎么還有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