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滾滾背黑鍋
溫念軟帶著滾滾進到正殿,瞅了一圈,沒看見人,想著要不要去寢殿看一下,這時寢殿的門被人推開,散出白蒙蒙的霧氣,云辰安從里面走出來,發(fā)梢還滴著水珠,似乎剛沐浴完。
他看見溫念軟怔了一瞬兒:“你怎么來了?”
被霧氣熏染過的嗓音,帶了點微啞。
“我、我出來隨便逛逛?!?p> 溫念軟眼神躲閃,幾分局促。
所以,逛到他月遙宮來了?
云辰安微挑眉心,淡淡笑了一下。
看她一身打扮,便知道她干嘛去了。
不知道一會兒,李統(tǒng)領會不會又來月遙宮抓賊人。
云辰安注意到她腳邊的滾滾:“這是你養(yǎng)的貓兒?”
“嗯,它叫滾滾,”溫念軟應聲。
之前云辰安聽說御膳房周圍有只貓兒整天在那兒轉悠,估計就是她養(yǎng)的這只。
他多看了滾滾兩眼,眼底閃過一抹光,輕笑:“這貓兒挺漂亮?!?p> “是,就是有點猥瑣,有點好色,有點貪吃,”溫念軟嘿嘿一笑。
滾滾拿猥瑣的小眼神瞪她,不就是這點兒缺點嗎,都被她說光了,不給它貓爺留一點面子。
眼珠子轉回來,它盯著云辰安看,在他身上聞見了熟悉的味道。
像是它前主人的味道。
那個只顧著去瀟灑,把它丟在這里的壞女人。
云辰安坐下來,一回生二回熟,溫念軟也不忸怩的坐對面,兩人離得很近,云辰安在她身上聞見淡淡的酒味。
抬眸看她一眼,狐眸里氤氳著薄霧,眼尾泛紅,似是被酒熏染的,他垂下眸子:“你喝酒了?!?p> “喝了一小點兒?!?p> 溫念軟坐姿端正,說話柔聲細語,除了在別人面前矯揉造作的時候,她何時這般淑女文靜過。
在別人面前的大家閨秀都是裝的,但在云辰安面前,她會不自覺的矜持。
有生之年,她也難得在人面前嬌羞一次。
滾滾甚至懷疑的看著她,這還是那個老不正經(jīng)的女人嗎?
“喝的是御膳房的酒?”
云辰安斂眸正煮著一壺熱茶,淡白的水霧繚繞著他的指尖,如玉凝脂,勾溫念軟移不開眼,眸光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轉動。
這手真好看,勾的她心里癢癢的。
她幾分臉紅的應聲:“嗯?!?p> 心里想著,讓他知道她每晚都爬御膳房的房頂,會不會影響形象?
曾何幾時,她也會在乎形象了。
她偷瞄了一眼對面的男子,看他臉色依舊如常,心里那股緊張也隨之消散。
只要對她沒有偏見就好。
云辰安輕笑一聲:“一會兒宮里怕是又一陣驚亂?!?p> 她喝了御膳房的酒,一會兒被發(fā)現(xiàn)了,宮里肯定又得開始捉拿她了。
溫念軟嘿嘿笑道:“沒事,這次我做好了善后?!?p> 云辰安垂著眼眸專注著手上的茶,輕輕挑了一下眼尾,也沒說什么。
恰好這時,殿外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喧鬧聲。
不用看,聽聲音就知道宮里的禁衛(wèi)軍又在抓賊人了。
云辰安抬眸,眼底幾分打趣:“不是說已經(jīng)善后好了?”
溫念軟尷尬的摸摸鼻子:“可能,有誤算?!?p> “主子?!?p> 溪竹進殿,道:“李統(tǒng)領帶著禁衛(wèi)軍又在抓賊人。”
估計李統(tǒng)領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當上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整天沒完沒了的抓賊人,整個宮里最受折磨的就是他了。
溪竹在心里掬一把同情淚。
云辰安點點頭,表示已經(jīng)知道。
溪竹又道:“方才屬下去看了一下,楊修儀惹怒皇上,正在乾元殿外跪著?!?p> 云辰安對皇上和妃子的事情向來沒興趣,沒接溪竹的話,倒是溫念軟來了興致,好奇問:“楊修儀怎么惹怒皇上了?”
溪竹看了她一眼,這一眼頗為無語,暗忖這還不是你惹出來的。
他道:“今晚本是楊修儀侍寢的日子,為了迎接皇上,她便讓御膳房準備了一壺酒,準備和皇上小飲幾口,但是......”
說到此處,溪竹頓住了,溫念軟的臉色變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不用溪竹說,她也猜到了。
本來沒有興趣的云辰安驀地抬眸,看向溪竹:“但是什么?”
溪竹抽搐著嘴角,接著說完:“等楊修儀倒完酒遞給皇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酒是、是......”
結巴了兩次,溪竹實在是難以啟齒,眸光不由轉向溫念軟,后者的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就是不跟他對視。
云辰安順著溪竹的眼神也看了一眼溫念軟,回眸:“是什么?”
溪竹聲音小了幾分:“是......尿。”
云辰安的眉心瞬間輕蹙,轉眸看向溫念軟,語氣中說不出的無奈:“你還真是,膽子夠大。”
溫念軟尷尬的無地自容,連忙道:“你別誤會,不是我的主意,是滾滾的主意,而且尿也是它的。”
正趴在腳邊的滾滾甚是懵逼:“喵?!?p> 它表示這張大黑鍋它不背!
“喵......”
剛想抗議一聲,被溫念軟踹了一腳屁股,指著它痛心疾首道:“你這潑貓兒,怎么能做出這般缺德的事情,枉費我之前對你的教導?!?p> 滾滾:“......”
真是無法無天了,它貓爺不發(fā)威當它是病貓?。?p> 在它又一次想要反抗的時候,看見溫念軟微瞇的眼睛里藏著暗光,瞬間,滾滾焉兒了。
罷了罷了,為了以后的猥瑣發(fā)育,它貓爺今日把這恥辱忍下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它貓爺能縮能長。
等以后再找到一個更好的主人,就把這女人給甩了。
在溫念軟的威逼利誘下,滾滾裝作一副罪大惡極的模樣,真是弱小又可憐。
心里卻罵著溫念軟喪盡天良、喪心病狂、天打雷劈。
溪竹心里哀嘆,皇上把這女子納入后宮,真是皇宮的不幸。
一人一貓,能把皇宮攪得天翻地覆。
話又說回來,溫念軟好奇的問溪竹:“那杯酒......額,滾滾的尿,皇上喝了嗎?”
溪竹僵著嘴角:“沒有?!?p> 皇上又不是嗅覺失靈,那么沖的味道怎能聞不出來。
“哦?!?p> 溫念軟應了一聲,語氣中難掩的可惜,真是浪費了滾滾的一泡“玉液?!?p> 溪竹看出來了,這位娘娘是巴不得皇上喝貓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