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約為姻親
喬瑁很快就寫好了委任曹操為東阿令的公文,底下蓋著郡守的大印。
拿著這份公文便能去上任了。
至于范縣令、鄄城令的公文,名字都是空著的,曹昂毫不猶豫的填上了曹仁和曹洪。
現(xiàn)在夏侯惇和夏侯淵兩位叔父還都沒有回來,也沒法得到任命。
再說論行政能力與軍事指揮能力,曹仁曹洪兩位叔父要勝于夏侯家二位。
但是論武力勇猛方面,夏侯家二位叔父又勝于曹氏二位,總之是各有所長。
“子脩,”曹仁道:“現(xiàn)在應該馬上派人去河內,把你父親叫回來,咱們先去三縣安頓好,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叔父說的是,”曹昂點了點頭。
這時聽到傳聞,劉岱已經(jīng)率領人馬離開了酸棗大營,這反董聯(lián)盟離分崩離析也不遠了。
再接下來就是諸侯混戰(zhàn),專心搶地盤。
……
話說曹操自從到了袁紹大營,袁紹招待的倒是極為周到,從中午到晚上,一直飲宴不停。
反正袁紹也沒有想著進軍關中,除了喝酒也沒別的事可做,曹操來了正好多了個酒友。
這日午后,兩人喝的眼花耳熱,袁紹端著酒碗,醉眼朦朧的道:“孟德,你家子脩今年幾歲了?”
“十六,如今隨我在軍中歷練,”曹操回問道:“你家顯奕呢?”
“不過十三而已,不提那個孩兒,”袁紹擺擺手道:“其實我最中意的是小兒,那小子聰明伶俐,長相俊秀,最像小時候的我。”
袁紹本來有三個兒子,長子袁譚,從小就過繼給了亡兄,理論上已經(jīng)不算他的兒子。
所以這也給后來袁氏兄弟內斗埋下了隱患。
次子就是已經(jīng)十三歲的袁熙,卻不被袁紹喜歡,袁紹更喜歡小兒子袁尚。
“你家女兒有沒有適齡的,到時候咱們可以約個兒女親家,”袁紹笑道。
“我家長女曹憲,次女曹華,年歲都合適,”曹操倒是很愿意跟袁紹攀親。
對現(xiàn)在得曹家來說,把女兒嫁給袁紹的兒子,也算是高攀了。
說起來曹操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子嗣也是不順。
長子曹昂雖然已經(jīng)十六歲,但接下來生了幾個女兒,又有兩個男嬰剛出生就夭折了,都沒來的及取名字。
他的次子曹丕今年剛剛四歲,第三個兒子還沒影兒。
“好,咱們一言為定,喝酒!”袁紹舉著酒碗跟曹操干了一碗,然后沖曹操招了招手,神秘的笑道:“孟德,你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p> 他說著,從桌下掏出一個一尺見方,雕飾精美的檀木盒。
“什么好東西?”
曹操好奇的搖搖晃晃走了過去,待袁紹把盒蓋打開,只見里面放了一枚玉質印璽。
“這是……”曹操眼睛瞪了起來。
袁紹得意的把那印璽拿起來,只見上面刻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
他壓低聲音道:“孟德,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其實董卓所立天子,并非先帝親生,這等來歷不明之人,豈能做我大漢天子?
而且那假天子年齡尚幼,受困于董卓手中,與我等遠隔關塞,斷絕聯(lián)系,也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
今幽州刺史劉虞,乃東海恭王后裔,為海內長者,自遷幽州刺史以來,政績卓著,英名遠播,安撫百姓,深得人心。
我欲效仿當年周勃和灌嬰迎代王之先例,尊奉劉虞為天子,孟德以為如何?”
曹操聽了袁紹的話,頓時吃了一驚,萬沒想到袁紹竟然跟自己商談廢立之事。
當今天子乃是王美人所生,王美人生下兒子之后,卻被嫉妒的何皇后所害,先帝害怕這個兒子也被何皇后害死,于是將兒子抱到永樂宮,請董太后親自撫養(yǎng)長大。
先帝又不傻,后宮之中豈能生出不是他血親的兒子?
袁紹之所以這么說,是為了另立新君而故意編造謠言。
此時曹操再看那玉璽便看出了端倪。
傳國玉璽乃是當年始皇帝所做,上面的字是丞相李斯手書,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四百多年了。
這幾百年里經(jīng)過幾十位帝王把玩,應該早已盤的溫潤無比。
可是反觀袁紹手中的玉璽,雖然也有用金鑲的一角,但看玉的質地,明顯是新做的,沒有溫養(yǎng)過的痕跡。
曹操正色道:“我等所以舉兵,而遠近莫不響應者,乃是因為我等匡扶漢室,是為大義之舉。
今幼主微弱,受制于奸臣董卓,又沒有犯下當年昌邑王亡國之舉,而本初貿(mào)然改易,天下誰能接受?
諸君北面,我自西向!”
曹操這幾句話說得義正詞嚴,“諸君北面”,乃是說大家向北面的劉虞稱臣,“我自向西”,是說他自己要向西面的劉協(xié)稱臣。
袁紹聽了曹操斬釘截鐵的話不由愣住,沒想到曹操會回絕的如此痛快。
他臉色變了變,隨即收起玉璽,曬然笑道:“剛才我都是酒醉之語,孟德不必當真?!?p> “我不勝酒力,今天也有些醉了,”曹操揉著額頭,就坡下驢道:“待我回帳休息,晚間再來敘舊?!?p> “請自便,”袁紹隨意的擺了擺手道:“把我這里當自己軍營即可。”
曹操獨自回到軍營,曹洪正在那里等他。
“兄長,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曹洪問道。
曹操皺了皺眉,低聲道:“那袁本初欲裹挾我行廢立之事,這與董卓又有什么區(qū)別?
我自不能于他同流合污,故而裝醉遁逃。”
“兄長,”曹洪滿臉憂慮道:“我等無論去揚州募兵,還是找尋容身之地,均需得到袁紹支持,如若兄長此時背離袁紹,是否不智?”
曹操坐在矮桌前,右手使勁揉著額頭,陷入沉思之中。
曹洪說的沒錯,他腳下無立錐之地,如今脫離了張邈,又得罪了袁紹,將來還能去何處容身呢?
可讓他上袁紹的賊船,去廢立天子,這又不是他的意愿。
故而一時之間陷入進退兩難之中。
這時,突然帳外有侍從舉著一個錦囊進來道:“主公,酸棗有信至?!?p> “拿來我看,”曹操沉著臉接過錦囊,打開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兒子寫的。
隨即他眼睛便睜的溜圓,深吸一口氣,被絹帛上的字跡吸引再也拔不下眼睛。
“兄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曹洪不解道。
過了良久,曹操才緩緩道:“子脩得到了東阿、鄄城、范縣三縣,我們有地方容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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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謀立幽州牧劉虞為帝,太祖拒之。紹又嘗得一玉印,於太祖坐中舉向其肘,太祖由是笑而惡焉?!薄度龂尽の涞奂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