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駕照顯示我叫黑澤陣
“呼、呼、呼……”
大喘氣,努力平復(fù)下似乎要跳出胸膛的心,揉著似乎是宿醉的腦袋,同時打量這陌生,但似乎又有些熟悉的環(huán)境?
長3米寬2米,大約6平方米的小房間。
陽光從右側(cè)的窗戶,透過黑色的窗簾所留下的縫隙,照射在他正坐著的床鋪上。
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實,雖然只是一個手指寬的縫隙,但冰冷的寒風(fēng)也鉆進(jìn)來了,倒是讓人冷靜不少。
床鋪就在地板上,左側(cè)是一個充當(dāng)床頭柜的小茶幾,上面有一個殘留著咖啡漬的咖啡罐子,
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咖啡罐子已經(jīng)被捏扁了,倒在那里,一些咖啡流了出來。
右側(cè)地面有一個放著不少煙蒂的煙灰缸,難怪就算開著窗戶,屋子里也仍然有股子難聞的味道。
還有一包香煙放在地上,仔細(xì)看,只是半包。
一個黑色的錢包,沒有商標(biāo)的普通貨。
拿起來看了看,里面沒有任何卡,只有三萬六千日元紙幣,兩個五百日元硬幣,三個一百日元硬幣。
墻邊那半開的壁櫥里,整齊的疊放著一套睡衣,跟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右側(cè)腿邊,窗戶下有一臺電取暖器,現(xiàn)在仍然開著,給狹小的房間提供熱量。
墻角是一個衣架,一頂黑色的圓邊帽子,一身黑色的風(fēng)衣,似乎是高檔貨的樣子,但看起來有些年月了。
房間里沒有多余的家具,更像是旅館,而不是一個家。
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這些,腦袋里有些空白。
下意識的拿出一根香煙叼上,用火柴點上,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慢悠悠的吐出去。
然后,怔在當(dāng)場。
因為意識到,有一頭長發(fā),感覺很不對勁。
一個激靈,連忙放下煙,起身去洗手間。
雖然狹小到只放了一個馬桶,連淋浴都沒有,但總算有洗臉臺,墻上有個足以照到半身的鏡子。
鏡子里是一個擁有長發(fā)的,嗯,人。
頭發(fā)一直到腰上,臉型有些尖瘦,乍看之下,實在看不出性別,哪怕可以看到睡衣里那有著結(jié)實肌肉的軀體。
地球人,或外星人?
沒來由的生氣,因為隱隱有種被騙的感覺。
而隨著臉繃緊了,整個人的形象頓時不一樣了,似乎在一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冷漠的男人,不滿的眼神中向外散發(fā)著,那種能把自己都嚇倒的殺氣。
愣了一會兒,才被凍醒。
也不多想什么了,連忙回去捂被窩。
這一鉆回去頓時舒服了,然后發(fā)現(xiàn)枕頭下有什么東西。
首先是一張駕駛證,黑澤陣,男,生于1969年9月16日,獲取這張證的時間是21周歲。
……
黑澤陣瞅著照片上的男人,平頭短發(fā),尖下巴,臉型削瘦。
怎么看怎么感覺,反正就是別扭。
眨巴眼睛,這個生日日期,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真的。
還有這個東西,一個沉甸甸的東西,似乎是叫貝瑞塔,還是貝雷特92F。
居然能認(rèn)出來型號,真的很奇怪,明明都不記得了。
話說回來,這手感質(zhì)地,那槍油味道,怎么看都是真貨吧?
我到底是什么人呢?為什么會有這東西呢?
心中思索著,手上不自覺的動上了。
等反應(yīng)過,頓時目瞪口。
因為只是這短短的時間里,他已經(jīng)熟練的,把那東西拆成了一堆零件。
這十幾顆黃澄澄的東西,應(yīng)該是銅的吧?這個里面,這肯定不是空包的??!
現(xiàn)在可以肯定了,這家伙的的確確不是假貨。
……
黑澤陣的思緒蒙了一圈才跑回腦袋里,然后面對另一個問題。
這散成一堆零件的玩意兒,該怎么裝起來?
呃……
我不想,身體你自個兒動一下?
冷場。
汗!
好吧,既然不會,那這把東西,不,東西,這一堆零件,就先讓它以這種微妙的狀態(tài)存在吧。
反正如此寧靜的早上,也許是中午,誰知道呢。
反正這里這么寧靜,應(yīng)該不會用到這種危險武器。
黑澤陣安靜了一下,再次有些抓狂。
為什么什么都不記得了,卻認(rèn)識文字,知道上午中午的概念。
連型號都知道,還能熟練的拆掉。
好吧,雖然組裝不起來了,但顯而易見,他依然知道很多東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退沣@到酒廠里喝酒喝斷片了,也不會這樣吧!
話說回來,什么都不記得了,為什么還知道喝酒和酒廠?
……
黑澤陣想了又想,想得腦袋越發(fā)脹痛。
干脆披著被子,趴在窗臺上看外面,以收集更多情報。
沒辦法,這個小房間里,別說電視機(jī)了,連收音機(jī)都沒有。
黑澤陣?yán)_窗簾,然后又拉上了。
似乎更喜歡在黑暗里,向光明的地方窺視。
黑澤陣看著外面的街道,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聽著隱約傳來說話聲。
確定他在櫻花國的東京都某處小旅館,時間是某個新年過后。
櫻花國的年假,寒假已經(jīng)結(jié)束。
至于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忘記了。
想了又想,確實是忘記了,對自個兒的過去似乎也是一片空白。
頭痛。
唯一慶幸的是,對事物的認(rèn)知似乎還在,社會常識似乎還在,智商應(yīng)該也在。
……
“咚咚!”
“大哥,起來了嗎?”
一個深沉厚重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聽起來就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家伙,很有壓迫感。
黑澤陣剛想應(yīng)聲,但一回頭就連忙捂住了嘴,頭上身上也開始冒汗了。
因為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那一包變成零部件的手槍。
雖然沒有記憶,但常識上,在櫻花國,隨身帶著家伙的,要么是警察,要么是匪徒。
警察的話,應(yīng)該有證件。
現(xiàn)在是住小旅館,那應(yīng)該是外出公干,而相關(guān)費(fèi)用是要報銷的,也就是應(yīng)該有路費(fèi)收據(jù)。
但他剛才看了,房間里并沒有文件,所以他肯定不是外出公干的警察。
還有他的證件,那駕駛證怎么看怎么假,那張臉跟他長得像,但是不是他本人,真的很難說。
所以,他十有八九是匪徒。
不過也有可能,極其微小的概率,他是一名出任務(wù)的臥底。
但那太扯了,不考慮。
而且無論他是誰,問題都是一個。
那就是,拿著家伙的匪徒,住在小旅館里,這接下來是要去做什么?
最關(guān)鍵的是,他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啊,這可怎么辦啊!
……
“大哥,你起來了沒有?。课疫M(jìn)來了?”
外面的聲音,令黑澤陣狂汗,誰是你大哥?。?p> 不過急中生智,黑澤陣裝著起床氣的喝道:“吵什么,就來!”
“哦哦,不好意思,那大哥你快點,這破地方十點就要退房間了?!?p> 門外的男人走了,那遠(yuǎn)去的沉重腳步聲,令黑澤陣大松了一口氣。
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發(fā)現(xiàn)睡衣都被汗?jié)窳恕?p> 而最麻煩的是這一頭長發(fā),一個男人留這么一頭到腿的長發(fā),這也太藝術(sh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