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次元

我在神奈川加載青春失格游戲

22.在晴天無限堆積的真理(4000+)

  五月初,月測三連休結(jié)束的第一天。

  熏風(fēng)送香的初夏也臨近了,原先盛開得的櫻朵如碎紙屑散落,取而代之的是嫩芽從枝杈上生出,是葉櫻。

  “我還真是,想到了一個蠢到不得了的辦法?!?p>  柏源澤坐在面向大海的位子上,跟著電車左右搖晃,忍不住低聲嗤笑。

  契機就是想到了國正上古利用人群的流言蜚語來壓迫人的手段。

  只要將這一點利用過來,把對方給徹底打敗就行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老實說,這種做法或許并不正確,錯誤的行為會招致錯誤的結(jié)果,也有可能會導(dǎo)致他和月乃雪兔的一生出現(xiàn)裂痕,這種事柏源澤非常清楚。

  但世上有必須化為行動和言語,才有辦法繼續(xù)前進的人。

  將一切的流言蜚語都視若無睹的樣子很帥,但是卻無法將心意傳達到每個人的心里。

  柏源澤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和身邊的人屈服于野蠻的暴力。

  所以說,其實只要將真理吐出來就行了,接下去的故事,必須是真理。

  更何況現(xiàn)在,和月乃雪兔的關(guān)系,就差將讓兩人產(chǎn)生隔閡的流言擊潰了。

  從藤澤站坐江之電抵達七里濱車站,出了站口就是持續(xù)延伸的平緩上坡。

  余光能看見日照下波光粼粼的相摸灣,吸滿胸腔的風(fēng),帶著潮濕的海水氣味。

  在鞋柜處,柏源澤遇見了東山佐悠。

  “呦,柏源?!彼匀坏靥鹗执蛘泻?。

  柏源澤從書包里拿出一份淺褐色的信封說:“我正好有事和你說,麻煩幫我把這封交給月乃雪兔。”

  東山佐悠來回看著信箋說:“少女們可能誤會我是給人情書喔。”

  柏源澤淺短地呼吸:“我可以讓雪兔第二天就甩掉你,你不用擔(dān)心?!?p>  “啊不,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吧......”東山佐悠尷尬地笑著,但還是把信封收起來說,“有什么需要我的,請盡管說?!?p>  柏源澤拉了拉額前的劉海說:“校舍南的圍墻很好翻吧?”

  東山佐悠臉色一變:“你要做什么?逃課?那是壞學(xué)生才做的事情?!?p>  “我也沒說我是好學(xué)生。”

  東山佐悠饒有興趣地笑著說:“他們在校舍南的灌木叢里藏著一張木桌,不過想拿到需要爬進去,藏的很深。”

  柏源澤順著樓梯往上走說;“既然難得想當(dāng)一次壞學(xué)生,那就爬一次好了?!?p>  “是嗎?我不想和壞學(xué)生當(dāng)朋友,看來我們的友情也到此為止了?!睎|山佐悠唉聲嘆氣地說。

  “確實是個友盡的游戲,希望你不要和老師講?!?p>  “我三分鐘內(nèi)就可以讓你去辦公室。”

  “吹牛不用交稅是吧?”

  ◇

  早上第二節(jié)課間,柏源澤跑到校舍南,脫下制服外套,隨便掛在鐵架欄桿上,接著卷起袖子,緊緊地系好鞋帶。

  眼前的灌木叢綠的刺眼,柏源澤鼓起勇氣一悶頭鉆進去,尋找著壞學(xué)生們留下用來翻墻的桌子。

  最終在深處,找到了那張折疊鋼管桌。

  當(dāng)雙手托著桌子從灌木叢里溜出來時,抬起頭,正巧看見了應(yīng)約而來的月乃雪兔,明晃晃的大腿很耀眼。

  她為了防止走光抱緊裙擺蹲下來,胡亂摸著柏源澤大汗淋漓的頭發(fā),噗嗤一聲笑出來:

  “柏源,你頭上有葉子,而且頭發(fā)都因為流汗扁了......怎么回事???手臂上也有傷痕?”

  柏源澤看著她裙下火熱白皙的長腿:“我只是想轉(zhuǎn)變一下風(fēng)格,成為一名狂野又帥氣的男生?!?p>  他說完起身,將桌子放在墻邊靠好,高度差不多,到時候自己先上去,拉著月乃雪兔出去就行。

  至于那封信箋,他在信箋上面寫到——

  「上午第二節(jié)課間來校舍南,我?guī)惴瓑μ诱n」

  “完全意義不明,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翻墻逃課你是認(rèn)真的嗎?”月乃雪兔的話追擊著柏源澤。

  柏源澤學(xué)著那些不良學(xué)生將制服外套系在腰間,將被汗水沾濕的劉海往后撩,那一瞬間的動作惹的月乃雪兔稍許愣神。

  “廢話別那么多,你跟不跟上我?”柏源澤說。

  “你知道翻墻逃課的后果嗎?”月乃雪兔一臉錯愕地凝視著他。

  柏源澤一腳踩上桌子就要翻墻出去:“我知道,寫檢討,有可能會被全校播報,甚至請家長喝茶?!?p>  月乃雪兔抬起頭看著他的身影,神情顯得很詫異:“那也沒關(guān)系嗎?”

  “怎么可能沒關(guān)系啊笨蛋,所以到時候我的檢討就由你來寫。”

  “......”

  柏源澤跨坐在圍墻上,咽了口唾沫,太陽的光線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可惡!本來就說了接下去的天氣會放晴,但這太晴了啊!搞什么啊!

  柏源澤狠狠咬著牙,感覺裸露出的肌膚在灼熱光線下痛苦的哀嚎。

  這時,有幾名男生談笑著從一邊走來,當(dāng)看見柏源澤搶了他們翻墻的桌子時,驚叫著喊出聲:

  “喂!你!搞什么啊!”

  “有人要翻墻!那兩人是誰???!”

  “那不是月乃同學(xué)嗎?”

  那些人頓時騷亂起來,快步朝這里跑來。

  柏源澤意識到時間不多了,急忙朝著月乃雪兔伸出手說:“趕緊把手給我!”

  “?。俊痹履搜┩锚q豫不決,視線不斷地在他和那幾名準(zhǔn)備跑來制止的學(xué)生上游弋著。

  柏源澤不耐煩地說:“快點!”

  “真的......要這么做嗎?”

  “猶豫只會使人變得猶豫!”

  月乃雪兔左右為難,雙手握拳激動地說:“你這話好像說的和沒說一樣??!”

  “廢話太多了!趕緊!”

  “知道了!知道了!”

  她踩上桌子,緊緊握住柏源澤的手,那溫?zé)岬挠|感仿佛冬季里浸泡在溫水里的毛巾。

  柏源澤一使勁,將月乃雪兔拉了上來,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內(nèi)墻學(xué)生的眼中。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成為翻墻逃課的壞學(xué)生?!痹履搜┩靡荒樺e愕地看著校外的景色,甚至看見海浪沖上沙灘時的白沫。

  柏源澤跨起書包,潮風(fēng)吹過濕潤的脖頸:“都已經(jīng)逃出來了,你要是空手而回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喔。”

  月乃雪兔整個人還懵在鼓里:“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

  “去柳昭?!?p>  柏源澤全身揮汗如雨,心里愈來愈急躁,恨不得來一場大雨將神奈川全部淋濕。

  月乃雪兔一聽見這兩個字臉色倏然慘白,震驚地看著柏源澤說:“去柳昭做什么???”

  “當(dāng)然是發(fā)泄!這個下三濫雞頭學(xué)長,我會讓他對自己惹到柏源澤這件事后悔到死!”

  到時候那人打算想把骨灰撒在海里還是深山里,自己絕對會寬容大量地限時三秒讓他回答。

  “不是......你認(rèn)真的嗎?!”月乃雪兔那著急的模樣看起來很有趣。

  這時,柵欄落下,前往藤澤站的電車打著鳴笛就要進站,現(xiàn)在如果用跑的話,還是能坐上這輛電車的。

  “我都翻墻出來了,什么都不干就回去豈不是顯得我很蠢?”柏源澤直接牽著月乃雪兔的手,用力蹬了下地面,“該跑起來了!月乃雪兔!”

  “這是什么意思??!”

  身后傳來月乃雪兔不知為何帶著許些笑意的聲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國道134的汽車?yán)嚷晿?gòu)成了刺耳的高音旋律背景音,路上頂著大太陽的人們都將目光聚集在奔跑的帥氣少年和少女身上。

  耳邊響起海浪和電車的聲音,透明的汗水如細(xì)珠匯成大粒,部分順著臉頰流至嘴角。

  柏源澤嘗出咸味。

  他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會從學(xué)校翻墻,在炙熱的五月晴天。

  ◇

  搖搖晃晃的電車抵達石上站,柏源澤牽著月乃雪兔的手下車,直接斥巨資搭出租車前往柳昭高中。

  一路上月乃雪兔一句話都沒有說,柏源澤倒是再一次慢慢熟悉了她的走路方式,還有那僅留到肩膀的短發(fā)。

  來到柳昭高中,門衛(wèi)在玩手機,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柏源澤只是說了一句「遲到了」,對方就放兩人進去。

  真希望楓原高中也能這么寬容。

  眼前出現(xiàn)的是柳昭高中的操場,這時有學(xué)生正在上體育課,籃球啪嘰啪嘰的聲音仿佛要趕上心臟跳動的節(jié)奏。

  兩人穿著楓原高中的褐色西式制服,在淡藍色的校服里分外顯眼,更別說這時還在上課階段。

  男生臉頰俊美,五官端正,女生黑色及肩的短發(fā),發(fā)梢上系著紅色發(fā)帶,看上去是一名非??蓯鄣呐⒆?。

  這兩人很快就吸引了操場上柳昭學(xué)生的注意力。

  “我們在做什么啊?”月乃雪兔緊張兮兮地凝視著柏源澤的臉頰。

  湘北立中的大部分學(xué)生都考進這所高中,主要是國正上古也在這里。

  柏源澤深吸了口氣,說:“既然決心要做,就不能再忍耐下去,必須做一個了斷?!?p>  “那為什么要來這里啊......”

  “因為敵人就在這里,就算立刻被流言蜚語圍住,我也絕對不會跑?!?p>  因為柏源澤認(rèn)為現(xiàn)在有一件比「無視流言蜚語」更加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讓月乃雪兔重新掌控人生,為了讓她和自己不再背負(fù)沉重的枷鎖,柏源澤勢必要將過去丟失的愉快時光徹底奪回來。

  “對流言蜚語展開飛踢吧!混賬!”

  柏源澤唾罵了一句,直接拉開書包的拉鏈,拿出從菜市場阿姨那里買來的超大音喇叭。

  “這......這是什么???!”

  “40W大功率喊話器,有歐盟CE認(rèn)證,失真率小于1%,800米穿透,我早上在菜市場買的,是特價款,還能折疊,你看?!?p>  “我沒有讓你介紹這個物品?。∥艺f的是你用來做什么??!”月乃雪兔被他說的又氣又好笑。

  柏源澤沒有理會她,反而將音量撥弄到最大,氣沉丹田,大聲喊道:“你們一個個的,特別是從湘北立中升上來的家伙!給我聽好了!”

  他的聲音,透過高分貝的喇叭,徹底地將整所柳昭高中給震醒,就連在辦公室的老師們都臉色一驚。

  發(fā)生什么事了?地震了?

  柏源澤紅彤彤的脖頸右側(cè)靜脈竇倏然腫大。

  “我是楓原高中一年A班的柏源澤!關(guān)于我初中時搶人家女友這件事!是假的!是謠傳——!”

  操場上的柳昭學(xué)生都停下了運動,不少人站在原地看著拿著喇叭呼喊的柏源澤,就連體育老師都搞不清楚狀況。

  “喂喂喂,這是怎么回事?。磕鞘前卦磫??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知道欸,反正笑死我了?!?p>  “那誰???”

  “是我們初中的刺頭,搶了一個人的女友,還威脅對方,名氣可大著?!?p>  “我知道我知道,湘北新聞報上有說他打架,還把六個男生給打進醫(yī)院!”

  一些湘北立中升上來的學(xué)生都忍不住笑出來,只是把兩人當(dāng)做馬戲團的猴子看。

  而柳昭高中的學(xué)生本來就在抱怨沒有什么好玩的事情,這下終于有了消遣的樂趣。

  校內(nèi)出現(xiàn)了竊竊私語,氣氛因此變得躁動起來。

  月乃雪兔慌張地雙手拉住柏源澤:“柏源!可以了!我們趕緊走??!太丟人了!”

  怎么可能不想走?。‰y道真的以為有人想做這么羞恥的事情?。】墒嵌家呀?jīng)走到這里了!怎么可能再灰溜溜地跑回去啊!

  世界上總有挑戰(zhàn)高風(fēng)險的人,同時能獲得高回饋,柏源澤認(rèn)為他就是這樣的人。

  柏源澤在眾人的注視下,仰起脖頸大聲喊道:

  “我還登上過湘北的報紙!我在這里澄清一下!那場打架是真的!真的打的很痛??!混蛋!那些人下手根本不留情!”

  “但是說我搶人女友這件事!是假的!國正上古!你個傻逼不管你在哪里,都給我聽好了!”

  月乃雪兔雙手捂住臉,想逃跑可是柏源澤卻死死拉著她,她干脆直接蹲下身,將臉埋進裙子里。

  正在班級上課的國正上古原本和朋友笑嘻嘻的,一聽見柏源澤點名指姓的時候,班上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國正上古只是聳聳肩,以表無辜。

  柳昭的老師紛紛從課堂里走出來,門衛(wèi)和校領(lǐng)導(dǎo)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柏源澤長吸一口氣,將兩年來隱藏的不快接著這次機會大肆吐出:“我告訴你!月乃雪兔是我的青梅竹馬!你威脅人就范的把戲該結(jié)束了!”

  完全不顧上千人視線的柏源澤,任由真理經(jīng)過高分貝擴音喇叭爆發(fā)。

  然而回饋給柏源澤的,卻是泛著長久的沉默和柳昭學(xué)生的困惑,大部分人都將站在操場上的兩人當(dāng)做笑料,甚至傳出「狗男女演戲」的惡劣詞匯。

  轉(zhuǎn)頭,看見校門口的門衛(wèi)正手扶著帽子快步跑過來。

  柏源澤俯下身雙手摁住膝蓋,淬了口唾沫咬咬牙:“可惡,所以我說無視流言蜚語才最省力氣?。 ?p>  月乃雪兔纖細(xì)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數(shù)千人的視線宛如銀針紛紛刺在她的身上。

  “柏源......你......”

  柏源澤哪里還有心思去顧及其他人的視線,猛的一咬牙,驅(qū)動著丹田的氣力,再一次大聲呼喊:“國正上古,今天我和你必須有一個人死在流言里!”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