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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路零

Love love love love love love you ...

龍族路零 段嘉俊 3706 2022-12-04 10:16:30

  天空中的黑白交鋒已漸漸有了趨勢,白色的身影周圍漸漸染上一層緋紅。突然,只聽一聲悲鳴,白王尾上那世間最鋒利的劍被狠狠地切斷了,晶瑩的古劍從百米天空垂直插入雪地不見蹤影。而失去了劍的白王,再?zèng)]了與黑王利爪相抗衡的實(shí)力。不過轉(zhuǎn)眼間,潔白的左翼被殘忍扯斷,痛苦的悲鳴與掙扎只是刺激了黑王更強(qiáng)烈的攻勢。

  眾人眼中都閃爍著絕望。敗了。

  將白王砸入雪原之后,尼德霍格并沒有爆發(fā)出勝利者的喜悅,殘忍的豎瞳對焦到遠(yuǎn)處跪在地上神情麻木的路明非身上。爪上覆上一層青銅色的紋理——青銅御座

  染著白王的鮮血俯沖過來,要把這個(gè)讓人忌憚的螞蟻切成碎片。

  近在咫尺的零臉上的傷心痛苦瞬間轉(zhuǎn)變?yōu)轶@恐,“跑...跑,你快跑啊路明非!”她想要站起身拉起他跑,但腹部劇烈的疼痛再次讓她跪了下來。

  為什么呢?零?我什么都沒有了啊?我為什么要跑呢?我跑了又能怎樣?我,我什么都沒有了啊!不顧零眼神中的哀求,路明非緩緩地闔上了雙眼,像是接受了審判。

  “滋滋滋”什么東西劃開的聲音在自己的背后響起,沒有想象之中的轟然一擊,反倒有什么溫?zé)岬臇|西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么溫暖,那么熟悉。

  “砰!”一個(gè)身影從路明非的頭頂上劃過,重重的落在了他的面前。血液如同鮮紅的地毯,華麗的傾灑了一地,鋪紅了路明非面前的整個(gè)地面。

  零艱難的躺在血泊之中,泛著熱氣的血液和殘破的內(nèi)臟從她的口中止不住的不斷流出。她急促的喘息著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身體已經(jīng)不能使喚了,唯有眼睛,還努力的看著面前的路明非。

  她好像笑了,雖然表情沒有改變,但路明非覺得她好像笑了一下,因?yàn)樗麤]有受傷么?她的嘴唇艱難的張合著,大量的血液涌在她的口腔之中,根本發(fā)不出什么清晰的聲音。

  “不是....都叫你.....跑了.....嗎,笨....蛋....”恍惚之中,路明非好像又聽見了,那個(gè)站在自己身前,為自己擋住泛著森冷寒光的日本刀的女孩,正艱難的抬著頭,無力的罵著自己。

  黑龍悲憤高鳴,他好像也受了什么傷一樣,竟然擦著路明非的頭頂飛過,而沒有攻擊這一塊綁在砧板上的肥肉。

  “給我上?!苯K于沖到這邊的路鳴澤一過來就走到了酒德麻衣背后,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背之上。

  酒德麻衣輕輕合眼,再次睜開之后,熊熊燃燒的金色充斥著她的雙瞳。

  拔刀,“布都御魂”,“天羽羽斬”,兩柄絕世兇器泛著耀眼的光芒,在酒德麻衣的手中,如同被囚禁的猛獸,不斷發(fā)出高亢的刀鳴。

  酒德麻衣忽然沖天而起,被精華的血統(tǒng)在一瞬間改寫了她的身體,曾經(jīng)與大地與山之王爭鋒的利刃,在這一刻,又把的劍刃指向了王族的最高君主。路鳴澤的劍,終于出鞘了。

  “你還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啊,我只不過是將你的血統(tǒng)提升到了你的身體能承受的最高程度。用人類的身體去和龍族的君王對抗,就算你能在一瞬間復(fù)制他的力量化為幾用,你也根本沒辦法駕馭。而且你還去硬接住他的攻擊,沒有一瞬間形神俱滅已經(jīng)算是幸運(yùn)的了。”

  路鳴澤冰冷的嘲諷在路明非的耳邊響起。他抬頭看向一旁站著的路鳴澤,小魔鬼的臉上充斥著不屑,和痛苦?

  他又回頭看著還躺在血泊之中的零,她躺在赤紅的鮮血之中,剛才身體里流出來的血還泛著熱氣,朦朧氤氳的熱氣將零圍裹在其中,飄飄乎,渺渺乎,大有那些穿說真的修真者得到飛升的感覺。

  她笑了,帶些孩子氣。

  路明非這次是真切的看見了,嘴角微微的翹著,眼神溫柔,縱然被血液模糊了臉頰,也依然擋不住那之下的絕世芳華。就像那次在日本為他整理過衣領(lǐng)之后的笑容。

  那么美麗,那么開心,那么的,讓他心碎不止。

  為什么要笑?你不是都要死了么,你難道不怕死么?明明連呼吸都那么困難了,明明連動(dòng)一下身體都做不到,可你為什么就是要倔強(qiáng)的把頭轉(zhuǎn)向我這邊,為什么寧愿冒著身體上那么大的難受也要笑出來。

  你是瘋子么!你是傻子么!你是想請求我的原諒,還是得到我的施舍?!

  路明非怔怔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她,他對她起不了感激,哪怕還是她救了他。他本來就是想死的。他也對她升起不了憐憫之情,他的心,在看到她避開他的眼睛落淚的一瞬間,就沒有了,哪里還有感情呢。

  她的嘴唇還在張合,即便其中還是不斷的有血液涌出來,可她還是就那么固執(zhí)的張合著嘴唇,似要告訴路明非什么,可她的聲音太小了,路明非根本沒法聽見,也許就是因?yàn)檫@樣,所以她才在那里不斷的說吧,不斷的說,用最后的生命,只是為了能讓他,哪怕聽見其中一句。

  心中就是這樣忽然升起一股煩躁,莫名的煩躁,煩躁的煩躁,就像用柴火把困在牢籠之中的人不斷烤炙,從靈魂到每個(gè)細(xì)胞,都干涸的讓人瘋狂欲死。整個(gè)身體,都恨不得全部撕碎吞噬,怒吼咆哮。他多么想要沖上去給零兩巴掌啊,為什么要為他擋住,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為什么又要再一次的救下他。

  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他與她,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但他還是站了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麻木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從血泊之中將她輕輕抱起。他想聽一下,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還不斷呢喃,希望自己能聽見的,到底是什么。原諒我吧?或者,他說的都不是真的?還是,其實(shí),我早就想跟你說了。這些可笑的,虛假的謊言呢。

  看到他走了過來,零臉上忽的涌上一股暖意,他終于過來了,他終于過來了。身上所有的疼痛忽然消失了,之前心底那仿佛在不斷割扯的疼痛也驟然緩解了不少,她忽然覺得,只要他能過來,能再看自己一眼,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自己這馬上就要消逝的生命,都是值得的。

  路明非看著懷中血人一樣的零,身體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傷口,龍族的血統(tǒng)在不斷的修復(fù)著她的身體,血液已經(jīng)止住了,但這卻只是將她的死期向后延緩了一點(diǎn),那么重的傷,以及現(xiàn)在身邊的這些設(shè)備,無論做怎樣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她還在不停呢喃,路明非將耳朵湊在了零的嘴邊,她的聲音太小了,即便抱著她,路明非也聽不真切,只能這樣,他想要知道,這個(gè)和昂熱一樣的騙子,在最后,還會(huì)對他說出怎樣的謊言。

  “喜.....歡.....”

  路明非忽然抬頭,眼睛圓睜,面色古怪的看著懷中帶著笑容的零,他一定是聽錯(cuò)了,他這樣的安慰自己。思索再三,他還是將耳朵又附了上去。

  “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

  路明非忽然僵住了,他伏在零的身上,抱著越來越虛弱的她,一動(dòng)不動(dòng),聽著溫?zé)岬难獙⑺淙炯t。

  “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他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他的手指慢慢的扣入她的身體中,將她勒的更緊,抱的更近。為什么?為什么她說的只是這三個(gè)字?為什么不是那些原諒我之類的話,為什么不是辯解事實(shí)的申訴?

  為什么?你生命的最后,想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三個(gè)字。

  路明非不能置信的看著懷中的零,即便離開了她的唇邊,她還是在不斷的說著?!跋矚g你,喜歡你,喜歡你....”她的嘴唇清楚的告訴著他她說的內(nèi)容。

  路明非忽然想到,或者,她也是希望能說更多的吧。想要告訴自己路鳴澤說的不全是真的,她接近自己不全因?yàn)槭锹辐Q澤的任務(wù),她對自己的事情從來沒有對路鳴澤匯報(bào)過,她跟自己在的每一天都是真實(shí)的,她從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

  可是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確實(shí)是路鳴澤派來的,她也確實(shí)隱瞞了這些事情,哪怕這些都沒有確實(shí)的傷害到他。可她在自己的心中已經(jīng)是個(gè)騙子了,過多的話語只會(huì)讓自己更加的厭惡她。

  所以才只說這一句的嗎?路明非看著懷中已經(jīng)眼睛迷糊,快要暈過去,卻始終沒有停止嘴唇的零。即便被自己討厭,即便馬上就要死了,即便自己與你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即便我是龍,你是人,我們永遠(yuǎn)不可能了,你也還是要告訴我嗎?

  穿越千山,跨越種族,在爾虞我詐互相利用的虛偽世界里,你喜歡我,是所有謊言中從未虛假的真實(shí)。是從最初到最后,都不曾改變的誓言.....

  “滴答”,有什么東西落到了零布滿污垢的臉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輕微的波動(dòng)讓目眩神迷的零也稍稍清晰了一下。

  路明非有些發(fā)愣,他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呢?剛剛?還是聽見零說“喜歡你”的時(shí)候,還是自己抱起零的時(shí)候?還是說從最初開始,淚水,其實(shí)早已打濕了整個(gè)臉頰。

  看到他流淚,零忽然笑的更加開心了。她的手動(dòng)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習(xí)慣性的拭去路明非臉上的淚水,可最終,還是沒有抬起來。

  為什么?因?yàn)槭菫槟銈牧嗣??還是說你以為我原諒你了呢?蠢女人啊,你以為這樣我就會(huì)原諒你了么?你以為只是說了三個(gè)字就可以抵清我們之間所有債孽了么。

  路明非開始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眼淚不爭氣的不停從眼眶中不斷涌出,滴落在零的臉上,混著她的淚水和血液,化作一滴滴晶瑩的紅珠,在地面上盛開。

  看到他哭成這樣,零笑的越發(fā)開心了。她笑的那么急,身體都快要縮成一團(tuán)了,大把的血水因?yàn)榭人远鴱乃淖炖锊粩嘤砍觥?p>  為什么要笑,真的是因?yàn)橐詾槁访鞣窃徚怂龁??或許不是吧,路明非心里清楚,他那么了解她,當(dāng)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你笑的那么開心,是因?yàn)橹懒?....我的心里,還是有著你。

  僅僅只是為了這個(gè),就值得拿自己最后的生命去掙扎么。“蠢女人,蠢女人,蠢女人,蠢女人...”

  路明非像是發(fā)瘋了一樣,開始不斷地罵著零,一句接著一句,不停的罵,不停的哭,帶著哭腔的罵聲在兩人身邊不斷回響。到的最后,路明非已經(jīng)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罵,還是在哭了.....

  “路.....明非啊.....”躺在懷中的零忽然大聲而嘶啞地說道,堵在喉嚨里的血水因此而傾灑而出,“我.....喜歡....你啊.....”她大聲的宣告著,用著最后的力氣,像一只瀕死的天鵝,支起她小巧的腦袋,在淚水中,唱著,最后的,只屬于她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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