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韻受傷。
每天除了電視,還是電視。
阮梅就去街上買電影碟片回家給華韻解悶。
正版?
一張上百,新出的片子更貴。
翻版才十幾塊。
在附近買了幾次翻版,就和光仔混熟了。
后來還了解到,光仔就住在華韻家附近,還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之后,阮梅就經(jīng)常光顧光仔,也算是對他生活的幫村。
回家休息一晚,吳用早早趕到警署換制服。
沖鋒車里就坐著陳晉和武嘉心。
“誒?翟sir呢?”
自從吳用成功抓到岳群后,陳晉對他的有所改觀。
至少,兩人能正常說話了。
“在會議室里開會呢。好像是有什么大行動?!?p> 吳用和陳晉是高級警員,武嘉心普通警員。
這種決定行動的會議還沒資格參加。
“都在呢?!钡杂捞锎掖遗軄恚掷镞€捏著幾張文件。
上車,坐副駕駛,抹干凈額頭上的汗。
“陳晉,開空調!今天熱得不像話?!?p> 享受著冷氣的快感,翟永田攤開手上文件。
“上頭打算掃街。這次的主要目標是水貨販子。就是那些賣翻版游戲,碟片的社團成員。
我們的行動路線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
有車的關系,巡邏的區(qū)域比別人廣。
大家加油吧?!?p> 武嘉心剛嘆氣擺爛,就被吳用三人的目光譴責得良心不安。
不少巡警還是在烈日下,靠雙腿趕人。
吳用他們能坐車吹空調,已經(jīng)占了很大的便宜。
車子走走停停。
吳用坐后排,身子跟著車有節(jié)奏的搖晃。手拿巡邏計劃書,盯著畫滿路線的地圖。
“這次全署的巡警都出動了。看來上頭是認真的。可是……”
“怎么了?”副駕駛的翟永田回過頭,嘴里還在嚼熟玉米。
睡眼惺忪,好像昨晚上沒睡好。
“大家的行動路線,已經(jīng)將中環(huán)大部分地區(qū)都覆蓋進去。卻唯獨東北方向的幾條街道沒有安排巡邏?!?p> 翟永田一雙小眼閃著精明的光芒。
“嘿嘿。你這么聰明,猜猜看為什么?反正上頭不會安排著玩?!?p> 十來分鐘的車程。
吳用一直在揣摩上頭故意漏一塊地方的含義。
直到被翟永田喊醒。
“先別想了。下車,掃街!”
這次翟永田沒有留在車上偷懶。將證件別到胸前的衣服拉鏈上,帶領吳用他們一起上街。
陳晉沒整明白。
右手托著自己英俊的下巴,問道:“翟sir。為什么我們要下來?開車抓人豈不是更方便,更迅捷?”
“抓?”翟永田送出一個笑呵呵,“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收繳貨物趕人,不是抓人?!?p> “只趕不抓?”陳晉摸不著頭腦,“這幫賣水貨的。不抓的話,很快又會冒出來活動的。
就算收了水貨,也值不了幾個錢。
那幫水貨販子才不會心疼。”
翟永田剛想說些什么,卻被走在最后的吳用打斷。
“原來如此。”吳用想通各個關節(jié),“原來上頭打的主意夠長遠的?!?p> “誒?這么快?”翟永田嘴里剔玉米的牙簽上下翻動,“你小子,是真的明白了?還是在裝逼?”
“如果我沒猜錯。過兩天,大家伙的掃街路線會向東北方向的街道逐漸收緊。
但依舊不會干涉那幾條街。”
“好小子。你是真明白了?!钡杂捞镂⑽㈩M首,“不愧是超級新人?!?p> 看來岳魯當初在婚宴上吹的牛,已經(jīng)被不少人當了真…….
“那個……我還沒明白呢!”陳晉弱弱舉手。
“還有我!”不太靈光的武嘉心理不直,但氣壯。
“別急?!钡杂捞镛D身走在最前,“過幾天你們就會懂了。在此之前別瞎問,吳用你也別到處亂說。
畢竟,這也算行動機密?!?p> 有命令在,陳晉不再多問。
只是看向吳用的目光中,多出一絲敬佩。
到所負責的商業(yè)街。
抬頭。
各色招牌簡直光污染。
路兩旁商販賣力叫喊,行人魚龍混雜。
兩條街道被翟永田左右細細分區(qū),劃分到每個人頭上。
“來,走一波競賽。收到水貨價值最少的人要請整支小隊吃冷飲?!?p> 良性競爭有益工作。
吳用三人沒什么意見。
當然,誰最后。大家心里有底……
吳用負責街道右側。
本就不寬的人行道還被小攤販占了一半。商鋪與小攤之間只能容三四人并排通過。
路口賣CD的小攤,支棱著倆大音響。
放些舒心不擾民的輕音樂。
吳用看過賣的CD,是正品。
“阿sir,巡邏啊?!痹谛偤蟮哪贻p老板彎腰堆笑,雙手放身前不斷揉搓。
“不止是巡邏。來抓賣翻版的?!眳怯玫囊暰€在攤位里的CD上掃過。
“是該抓!”年輕老板義憤填膺,“這幫賣翻版的,搞得我生意相當難做。”
年輕老板一張正版CD幾十上百,翻版的才一二十。而且音質聽起來毫無區(qū)別。
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來,老板,給我放這首歌當BGM。”吳用遞過去的CD封面上印著《We Will Rock You》。
94足球世界杯主題曲。
足球,是用來踢的。
水貨販子,是用來趕的。
都是追著什么東西跑。
人群之中,一個眼熟,頭發(fā)花里胡哨的水貨販子轉頭,瞧見嘴角不懷好意上揚的吳用。
“糟了!是那個抓殺手的警察!”
招呼身邊的兩名同伴,轉身就跑。
路上行人不少,根本跑不出全速。
比最初搶包的劉全慢多了。
水貨販子拐進一條小巷。但悲催的是,有人在小巷另一頭卸貨。
一輛小貨車將出口堵死。
回頭,卻見吳用笑吟吟地站在另一端巷口。
“看來,今天我運氣不錯?!?p> 電線,雨棚的影子拉長投射下來。
吳用逐漸靠近抱在一起發(fā)抖的水貨販子。臉上時而被陽光照亮,時而被陰影籠罩。
唯一不變的,就是令水貨販子膽寒的眼神。
像極了見到綿羊的餓狼…….
忙了一天,太陽逐漸沉下地平線。
吳用扛著一大袋翻版游戲卡帶,回到車旁。
“這是最后了。翟sir,點點?”
“額……”翟永田回頭瞧車后的兩大麻袋水貨,“CD,VCD,假表…….好家伙。這堆東西,算上你手里的,光算成本都得兩千六百多?!?p> 沒一會兒,陳晉也回來了。
一共倆麻袋,算下來比吳用少了五百多。
剩下的武嘉心,應該沒啥懸念。
“喂,吳用,陳晉。來搭把手!”
不遠處,武嘉心騎著一輛人力三輪車,向兩人招手。
貨斗里,四個圓鼓鼓的麻袋。
比吳用和陳晉收到的水貨多得多。
這貨是怎么做到的?!難道單槍匹馬端了一家地下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