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程易有點方。那樣一個智商的人,敢自己來BJ?他知道自己在哪嗎?好像知道吧,可能自己什么時候說漏嘴過。他開始腦補(bǔ)茱茱被一個什么免費(fèi)試吃騙去割了腰子,又或者被什么模特簽約騙到南美洲的場景。
楊程易嘆了口氣,一日夫妻百日恩唉,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人死自己面前吧。于是他一個電話給茱茱打了過去。
“喂?!睏畛桃状蛄藗€招呼。
“你給我打電話了啊,你昨天把我刪了,我加你你還不通過。所以我覺得我真的要和你好好解釋一下,你真的誤會我了?!避镘锝拥綏畛桃椎碾娫挘仁怯悬c震驚,隨后又充滿了委屈。
“行,但是現(xiàn)在你聽我的,在機(jī)場別亂動,一會我給你打電話,你再去停車場。”楊程易覺得十分麻煩。
“啊,你要來接我嗎?不用不用,我自己找得到路的。”茱茱連忙表示自己能行。
自作多情永遠(yuǎn)是最傷人又傷己的行為。
楊程易嘆了口氣說:“我叫人來接你,你聽著就行,別再添亂了,懂?”
茱茱委屈的應(yīng)了一聲之后,楊程易立刻給耗子打了個電話,接通后直接說:“耗子這次真有事要找你幫個忙了?!?p> “???啥?我聽不清楚?可能信號不太好?你重新打過來啊,我開免提?!焙淖诱f完掛了電話。
楊程易又懂了,他肯定正和媳婦兒在一起。他嘆了口氣,覺得人生好難,好累,好辛苦。
“喂,耗子,這次真需要你幫個忙了?!睏畛桃滋匾庹Z氣很急促。
“嗐,我兩兄弟,多大事兒,說就行!這么多年你也沒讓我?guī)瓦^什么忙,這次你好不容易開口,刀山火海我也去!”耗子的聲音忠肝義膽,義薄云天,聽的老唐趕緊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楊程易嘴角抽了抽,努力的代入角色,繼續(xù)說:“我女朋友,昨天吵架了,她突然就到了BJ,要來找我,然后她人挺笨了,下了飛機(jī)就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剛剛給我打電話時就坐在地上哭,我又很遠(yuǎn),現(xiàn)在還正在加班開會,只能求你幫個忙,去幫我把她接過來成不?”
“沒問題!多大點事兒,但是老易啊,你那邊是挺遠(yuǎn)啊,我接到人過來都得凌晨了,你得請我吃個宵夜啊?!焙淖右豢诖饝?yīng)下來,隨后點了點楊程易。
楊程易心領(lǐng)神會:“大晚上跑這么遠(yuǎn)確實也辛苦了,你今兒就別回去了,在我這住下吧,如果你覺得住不習(xí)慣,我就給你在旁邊開個房間,明天再回去,太晚了路上也不安全。”
“唉,那行,為了兄弟我能怎么辦呢,本來說晚上帶媳婦兒去逛逛街吃個燒烤什么的,這人情你得記你嫂子頭上啊?!焙淖右痪湓捳f的面面俱到。
楊程易回答:“好的,謝了啊,那我把照片發(fā)給你?!睊焐想娫?,楊程易讓茱茱發(fā)張自拍,茱茱很快發(fā)過來一張大頭自拍,還比了個耶,楊程易讓她重新對著鏡子照一張全身照,然后發(fā)給耗子。
“我已經(jīng)出門了,到了機(jī)場給你說?!焙淖永讌栵L(fēng)行。
楊程易和馬兒老唐按照原計劃找了家火鍋店,點滿一桌子牛羊肉,再抱來一箱燕京啤酒,就優(yōu)哉游哉的慢慢吃著喝著打發(fā)時間。
楊程易始終覺得當(dāng)年的燕京啤酒,是他覺得喝著味道最舒服的,入口之后完全沒有其他啤酒的那一絲苦味和騷味,反而還有點淡淡的清香。后來他也喝過很多種啤酒,也喝到過燕京,但是始終都再也沒有喝到當(dāng)年那個味道。
“唉,易哥,你昨天晚上心情不好是因為今天到BJ這人嗎?”酒慢慢入肚,大家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差不多吧,本來挺期待的,結(jié)果轉(zhuǎn)過頭喝了酒就給我綠了?!睏畛桃淄滔乱黄H猓峙淞艘豢诰疲骸氨緛磉@次來BJ還因為是想找點錢買個房,就準(zhǔn)備這么過了。”
“我去,從來只有易哥綠人好吧,怎么能讓她把你給綠了?媽的,今天晚上叫兩個,你給她綠回來!”馬兒聽的好像挺義憤填膺。
楊程易正想表達(dá)贊同,突然一愣,立刻想起阿秋來。可能喝了酒思維有點遲滯,他一時想不出來他跟阿秋和茱茱的關(guān)系到底怎么算,到底是他綠了阿秋,還是他綠了茱茱,這么看來好像阿秋身上發(fā)生的茱茱身上發(fā)生的,也就不過是和他拼了一個五五開。
楊程易覺得意興闌珊起來:“算了算了,不說這個,喝酒,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也不能這樣說,只是你沒遇到一個讓你特別喜歡和滿意的,第一眼就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這輩子就她了,就和她結(jié)婚了,不想再認(rèn)識其他女人的人而已?!崩咸朴挠牟辶藗€嘴,仿佛一個情圣。
“呵,或許吧?!睏畛桃追笱艿健?p> 他覺得老唐這時候簡直就是在發(fā)神經(jīng),哪有可能有什么第一眼就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這輩子就她的女人,還因為她不想再認(rèn)識其他人?李軒遇到過的一個比一個好看,還不是照樣天天一幅浪子模樣,到處沾花惹草。
直到多年后他遇到西子。
肉吃了大半,酒又加了一箱,耗子的車終于停在了火鍋店門口。
“你們這,不道義啊,我特么開了幾百公里,累的像狗,你們就在這大吃大喝?”耗子大搖大擺走進(jìn)來,拉了張凳子就坐下,一臉不平的說:“老板弄副碗筷,麻醬滿上,再多加點韭菜花兒!”
茱茱也跟著走進(jìn)來,脆生生看著楊程易喊了一聲:“小易歐巴?!?p> 楊程易面無表情招招手示意她也來坐,然后拿起一個空杯子給耗子滿上,再舉起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碰杯:“今天辛苦了啊?!?p> “嘿嘿,不苦不苦,苦盡甘來啊,至少今晚我又自由了。”耗子舉起杯子,夸獎的喊了一聲:“to freedom!”
茱茱在楊程易旁邊坐了下來,轉(zhuǎn)頭想給楊程易說話,楊程易淡淡一句有話回去再說之后,又跟耗子喝了起來。
耗子又喝了幾杯,才好像回過神來:“臥槽,從這兒到燕郊,應(yīng)該不會有查酒駕的吧?”
茱茱這時候終于舉了舉手:“沒事,我會開車的。”
楊程易給耗子遞過去一個有人開車,別想躲酒的眼神,耗子也回個楊程易一個有點復(fù)雜,他暫時不太懂的眼神。
幾人又喝了一會,在耗子急不可耐的催促中,終于結(jié)賬離開。茱茱坐到駕駛室,細(xì)致的從方向盤到中控都把玩了一遍,又掏出手機(jī)拍了幾張自拍,才在耗子的指導(dǎo)下發(fā)動了車。
“你這小女友不行啊,太勢利,太物質(zhì)?!焙淖咏o身旁的楊程易發(fā)去這么一條消息。
楊程易瞇著眼看到這條消息,淡淡給耗子回了一條:“隨她便吧?!?p> 耗子看到楊程易的表情,好像還想說寫什么,但是最后終于沒有說出來。
車子一路保持著三十邁的高速開回到酒店,耗子帶著老唐直奔會所,馬兒想上樓,但是看到走在一起的楊程易和茱茱,咬咬牙轉(zhuǎn)身也跟上了耗子。
回到房間,楊程易往沙發(fā)上一躺,直接問:“你跑來這里做什么?!?p> 茱茱好像本來是想給楊程易一個抱抱,但是看到楊程易的態(tài)度,又頓住了腳步,跟楊程易保持了一段距離,輕聲說:“我覺得我要當(dāng)面給你解釋一下,我不想你這樣誤會我?!?p> “誤會?”楊程易反問。
“是誤會?!避镘锿蝗惶痤^直視著楊程易:“我真的沒有和別人做什么,首先因為我很喜歡你我不會,第二是我也沒有那么廉價,任何一個毫不認(rèn)識認(rèn)識的人都能把我騙上床。你想想,如果兩個喝醉了的人真的做了什么,肯定就睡了,怎么可能有一個人大半夜離開?!?p> 楊程易認(rèn)真盯著茱茱的眼睛,好像是想從她眼睛里面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是最后發(fā)現(xiàn)茱茱的眼睛今晚尤其清澈,他好像找不出來。
“我用我媽媽發(fā)誓,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茱茱豎起了三根手指。
看到茱茱這幅模樣,又看在她居然能一個人跑來找他的份上,楊程易心里軟下去了一分,只有無奈的說:“好吧,我信你?!?p> 不然還能怎么辦,把她攆走,讓她半夜自己滾到機(jī)場買最近一般航班回去?
“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的,你才舍不得我!”茱茱聽到這句話立刻高興的撲到了楊程易身上。楊程易輕輕推了推她,沒推開,只有說:“喝了酒,別壓著我,會吐?!?p> “噢,對不起?!避镘锫牭竭@句話才站起了身,好像手足無措的有點不知道該干什么,直到看到楊程易搭在椅子上的換洗衣服,才像找到了人生方向一樣,走過去拾起衣服就進(jìn)了衛(wèi)生間,拿著酒店自配用來洗澡的小香皂給楊程易搓起了衣服。
楊程易聽著衛(wèi)生間里的響動,覺得心里又軟了一點,但是這一點軟讓他又覺得很不舒服。他干脆關(guān)掉了房間燈,借著酒意脫掉外衣就躺下睡了。
半睡半醒之間,他感覺到一個光滑的軀體鉆進(jìn)了他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