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平,你當(dāng)我是死的嗎?”燕北歸一轉(zhuǎn)身,直接無視嘯天狼說,“這把劍,我勢在必得?!?p> “你拔得出嗎?”嘯天狼淡淡地說,“若是拔得出,我不會攔你?!?p> “當(dāng)真?好!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敬你是個君子?!毖啾睔w有些驚訝,隨即高聲應(yīng)下,生怕嘯天狼反悔。畢竟,他可不信什么狗屁君子,別人信幾分他也拿不準(zhǔn)。他指著和尚身后的乞丐說:“我要先殺了他再說?!?p> “你不能殺他。”嘯天狼看向那個乞丐說。
“哦?連你也要保他?”
嘯天狼沒有再回答,這個乞丐是唯一可能與謝如雪有聯(lián)系線索的人,他必須要將人帶回帝丘。
“哎呀哎呀,殺了我,你也拔不出劍啊。”乞丐在一邊冷嘲熱諷,他直接坐在了地上說,“不妨讓其他人試試,莫非,你是怕別人拔出來顯得你是個廢物?那你大可不必,這把劍可是一般的破銅爛鐵,也許,在場沒有一個人可以拔出來?!?p> “大言不慚!”有人出聲道,“叫花子,你夸下這海口,就讓我來給你撕破它?!?p> 說著,已經(jīng)有一人沖到了玄天劍前,燕北歸不知在想些什么,這次也沒有出手阻攔。謝懷夕等人想要阻攔,但是,因為燕北歸的不動,上來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人多勢眾之下,他們被逼殺到了一旁。
“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貨”陸云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江楓的身邊,他看著一眾人為一把劍而瘋狂的樣子笑得開心,“你不出手?”
江楓看著一個個想要拔劍又失敗返回的人,他沒有出手幫謝懷夕,那是因為,他在猶豫,他無法真正確定這背后之人到底要干什么,貿(mào)然出手,只會壞事。
“哇哇,這就是玄天劍?”人群中擠出了兩個青年,正是張堯堯和無念。
“我要去拔劍!”張堯堯從旁人的話語里知道了怎么回事后,他直接要沖出去,卻被無念一把拉住胳膊說,“兄弟,你一個練刀的人,干嘛去拔劍?這機(jī)會讓給我。”
“我雖然練刀,但是刀劍雙修才夠豪氣!”張堯堯驕傲地說,“日后,江湖便可以留下我刀劍雙修的盛名了。”
“放你的屁,還刀劍雙修?!睙o念笑了一聲,他拍了拍張堯堯的肩膀說,“我有師名在身,給個面子?!?p> “???”張堯堯?qū)π靹?zhí)念并不深,他離開家門來武林大會也只是見識一下,他聽后無念的話,稍微想了一下便說,“那行,讓給你了!”
那豪氣,好傲氣,那自信,好像他一讓,這劍便已經(jīng)是無念的了。
“好兄弟!”無念一手錘了錘胸口,他飛身到了玄天劍的旁邊,搓了搓手,一壓身,大喝一聲,“起!”
然而,秋風(fēng)過境,蕭瑟無比。
“噗嗤!”江月沒忍住笑出聲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笑出了聲音,趕緊捂住嘴巴,但一雙眼睛還是彎彎的,滿是笑意。
“我來幫你!”張堯堯憋著笑到了無念的身邊,他的手放在了玄天劍之上,同樣大喝一聲,“給我起!”
眾人只聽到地面嗡嗡震動,塵土飛揚(yáng),兩個少年腳下的地面都已經(jīng)轟然碎裂,氣沉丹田,臉都漲紅了,但是那把劍卻絲毫沒有動靜,穩(wěn)穩(wěn)地插在地面之下。
“他娘的……”無念累極癱坐在地上,他氣喘吁吁,臉上的汗如水一般往下流,短短的時間內(nèi)衣服竟然都濕透了。他狠狠地踹了一腳玄天劍,罵了一句:“這怕不是生根了?”
張堯堯也坐在地上,他一抬頭便接收到了不遠(yuǎn)處嘯天狼的目光,一骨碌又爬起來了,拉著無念趕緊退到了一邊去。
“是你們?”張堯堯和無念兩個人同時開口。
江楓沖他們點點頭,陸云明卻是扇著扇子沒有打招呼。
“江楓你也在啊,太好了!”張堯堯指著那邊的劍說,“沒想到武林大會最后會這樣,不過玄天劍好在是真的,你們?nèi)グ瘟藛幔俊?p> “你當(dāng)拔蘿卜呢。”無念罵了一句,他抱著胸看著江楓說,“哼,你還沒拔吧,不然,你就知道有多難了?!?p> 江楓無辜地看著無念說:“看你的樣子,的確是挺難的?!?p> “你!”無念一下就跳腳了,“有本事你去。哼,我就不信,今天誰能拔出他,師父也真的是,這什么破任務(wù)?!?p> “我去試試吧?!苯潞鋈婚_口道。他摸了摸腦袋,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說,直接走向了玄天劍。
“他是誰?。俊睆垐驁蚩粗莻€單薄的背影問道。
“江月?!?p> “江月?”張堯堯驚訝地看向江楓,“你說他就是江月?那個三皇子?”
“是?!苯瓧鼽c頭。
“可是,一點都不像誒……”張堯堯這句話說得很輕,好像是自言自語。
“不像什么?”陸云明問了一句。
“不像舅……”張堯堯反應(yīng)過來,看向眼前的人哼了一聲說,“怎么,你還關(guān)心這個?莫不是肚子里又在想什么餿主意?”
陸云明卻是皮笑肉不笑,他扇著扇子說:“也許呢。誰讓我是魔教的人啊?!?p> 張堯堯眼神瞬間冰冷,他冷哼一聲說:“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不然,我可不會顧念你的那點人情。”
“哈哈哈哈……什么人情?我與張公子何曾有過人情一說?!标懺泼魃駪B(tài)自若地說,他將目光移向了玄天劍那邊的動靜。
江月的手放在了玄天劍上,一股兇猛的劍氣幾乎要將他震開,然而,他卻本能地握得更緊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嘯天狼,對方神色看不出情緒。他低頭間,心中已默念口訣:乾坤借法,陰陽雙生,五雷護(hù)體。
“嘭!”
只見一股股雷電霎時纏繞上玄天劍,猛烈的劍氣頓時被束縛,卻在下一秒反撲得更厲害,劍氣與雷電轟然相抗,江月的眼睛里映照著噼里啪啦的閃電,顯得更加明亮,發(fā)絲在凌厲的劍氣之中,寸寸斷裂。
“殿下不可!”嘯天狼想要上前阻止,但是數(shù)米之內(nèi)滾滾天雷降落,一道一道如網(wǎng)如牢,已經(jīng)形成一片禁區(qū)。
“我可以,張將軍,我可以的?!苯伦匝宰哉Z道,他握緊的手已經(jīng)被完全焦黑,上面纏繞著銀色的雷電,如一條條銀蛇連接著玄天劍,瘋狂反撲的劍氣割出一道道的血痕,他護(hù)住關(guān)鍵經(jīng)脈與內(nèi)臟,顫抖的手握得更緊。
他想起了父皇和母后,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腳下用力,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從地面蔓延,玄天劍像是獵人手中的獵物,劍氣呼嘯而起,似乎想要斬斷雷鏈,擺脫而出。
江月閉目,暴喝一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