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9年2月10日,第二戰(zhàn)線,無風陰天。
整個戰(zhàn)場上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人了,要說有的話,可能只剩下了時系辰一個,不對,現(xiàn)在應該叫她星辰了。
星辰,這就是時系辰的代號,因為一些需要,她必須隱藏自己的名字。
“敵人的增援還沒來呢......試著和雇主聯(lián)系一下好了,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應該提前退出戰(zhàn)場的,”星辰翻開自己左手上的腕表,抹去上面的血跡,嘗試著聯(lián)系著雇主。
就像她想到的一樣,這里還是沒有什么信號,并不是這里處于什么偏僻的地方,而是這里的信號已經(jīng)被敵人屏蔽了,導致星辰想要聯(lián)系到雇主顯得異常困難。
時間不多了,她的合同里沒有寫著攔截敵人的援軍,如果說她的雇主沒有給予她準確的答復的話,星辰就可以提前離開這里了。
她跳進旁邊的戰(zhàn)壕里,隨便地往焦黑的墻壁上一靠,她仍然在嘗試聯(lián)系雇主,
“真是一點不關心,哼。如果沒有人回我的話就只能回去了,反正富蘭克林會解決的,”星辰關上腕表,踢了踢一旁奄奄一息的敵人,“喂,你們的人什么時候到?!?p> 她用英語如此說著,淡紅色的瞳孔里閃爍著冰冷的光。
“嗯?不想說嗎?”星辰一腳踩在對方的臉上,惡狠狠地看著他,腰間的短刀似乎即將出鞘,“那你也沒有什么價值了?!?p> 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星辰的利刃瞬間扎入了對方的心臟,她習慣了,不知道是第幾次這么做,這讓她麻木了不少,但是她只能夠聽從他人的擺布。
該走了,這里已經(jīng)不是她應該繼續(xù)呆下去的地方了,按照接下來的計劃,她應該向南,前往市南城,在那里和雇主的隊伍會合。
就在她剛剛翻出戰(zhàn)壕的時候,她手上的腕表突然響了,可惜是富蘭克林打來的,并不是她的雇主,出于尊重,她還是接了通話。
“有什么事嗎?”星辰如此說著,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往一輛側翻的軍用越野車而去。
“時系辰!你什么時候出去的!你不會有去戰(zhàn)場了吧!”富蘭克林焦急地說著,“我不是說過不能出去了嗎!”
“是教授讓我出去的,有急事,”星辰回答著,她說著就把側翻的車重新推正了回來,“不用擔心,他們殺不了我?!?p> “就害怕你像上次一樣......注意一點,還有......別殺那么多人,有些人是無辜的?!?p> “我知道了,你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了,”星辰攀上了車,扶正了車的后視鏡,“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去忙吧?!?p> 星辰?jīng)]有等他回答就直接掛掉電話,她擦了擦內(nèi)后視鏡上的灰塵,隨即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頭發(fā),并且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思路。
就在兩年前,她經(jīng)歷了一個由零號實驗室主持的全新研究計劃,她被選為最佳的人選,可能是因為她特殊的體質(zhì),在各項體檢中都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適配性。
就這樣,她經(jīng)歷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實驗,雖然實驗沒有就此讓她就此殞命,但是也給她留下了不少的后遺癥。而她獲得的便是遠超常人的力量和學習能力,最重要的是她獲得了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的特殊能力,這就是這個實驗的終極目的。
無底線地強化人類的體質(zhì),然后將這些成功在實驗中活下來的實驗體供給給發(fā)動戰(zhàn)爭的國家,來從中賺取更多的資金用于研發(fā)。
不過,在星辰那場實驗后,便再也沒有成功的案例出現(xiàn)。星辰被剝奪了大部分的情感,情緒感官似乎不會再做出任何激烈的反應,這也讓她變得冷血,像是真正的戰(zhàn)爭產(chǎn)物,不只如此,她因為一些偏差傷害到了大腦,從前的記憶變得有些碎片化,尤其是一年內(nèi)的記憶更加模糊。
“頭發(fā)也變成白色的呢,比以前生長得更快了,”星辰平靜地梳著頭發(fā),她看向死寂的戰(zhàn)場,這里是死神的屠宰場,而星辰就是那個死神。
她再也無心關注周圍的一切,對于自己變成這樣,她沒有任何的怒火,因為這樣的自己連曾經(jīng)都不曾回憶得起來,那還能怎樣憤怒。
該出發(fā)了,她發(fā)動了這輛快要散架的車輛,好在它沒有像星辰想象中的一樣完全報廢。
星辰順手打開了腕表上的定位,穿過面前的一大片焦土,穿過焦黑的樹林,在陰云天轉(zhuǎn)變成暴雨天前,星辰想必就能夠和其他的雇傭兵會合了。
她發(fā)動車輛,下意識地猶豫了一下,回憶里回想起來一些東西,是她的過去,瘋狂地叩擊著她的心扉。
不過她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一個人一旦接受了這一切,便意味著過去自己的死亡。
星辰仍然是時系辰,她回過神來,周圍也就只剩下了發(fā)動機的聲音。
該出發(fā)了,時候不早了。
天色即將轉(zhuǎn)為微光的暮色,或是烏云的聚集使得天色看起來異常的黑暗,不過星辰不在意這些,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軀體早已經(jīng)失去了身為人類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