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委托是附近村落的領(lǐng)主發(fā)布的——有關(guān)偵查邊境希米亞草原的委托。
因為邊境區(qū)域靠近魔物之國,因此在邊境附近遇到哥布林部族、游蕩的食人魔也很常見。墨隆預測了一下,從這里到希米亞草原步行大致需要兩天的時間,靠步行絕對是會拖延進度的。
于是墨隆帶著阿爾琪來到一處馬廄,本想幫她選一匹馬代步,可結(jié)果阿爾琪卻自己不會騎馬、價格太貴和不好照看為由拒絕,因此只有墨隆挑選了一匹代步的健壯黑馬。
對于騎術(shù),墨隆幾年前跟自己的老師學習過,加之這些馬都是被人訓練過的,因此性格上都很溫順,便于人騎乘。
墨隆看著到手的新伙計,莫名的響起曾經(jīng)因為資金緊張,為了生活,他甚至把自己的馬匹都賣掉了,對比現(xiàn)在,現(xiàn)在回想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阿爾琪不會騎馬,因此墨隆牽著馬讓阿爾琪上去后,自己則隨后翻身上馬坐在阿爾琪背后,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和男性這樣親密接觸,阿爾琪顯得有些害羞,她羞紅著臉,低著頭,愣愣的注視著移動的地面,一言不發(fā)。
因為騎馬,難免會有肢體接觸,但遺憾的是因為身上的裝備太厚,墨隆幾乎感覺不到被少女柔軟的身體觸碰的感覺如何,不過鼻間傳來的淡淡的少女清香倒是讓這個單身了二十三年的男人陷入了短暫的遐想。
兩人騎著馬,在沉默中前行,馬蹄聲接著便在草原上回蕩。
正午時分,驕陽當空。
四月份,氣溫回暖,一望無際的希米亞大草原上偶爾能夠看到灰色的野兔蹦跳著,然后下一秒消失在滿是洞窟的草坡里。天空中展翅飛翔的雄鷹盤旋在高空中搜索獵物的蹤跡。白日里吹過的風帶著草原特有的清新味道。
一切都顯得十分的寧靜,不過正當騎行在草原上的墨隆卻顯得十分沉默,注意到這點的阿爾琪于是問道。
“墨隆先生,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太安靜了。”
阿爾琪沒有多問,而是朝著四周警惕起來,因為確實如他所說的一樣,這一片地方實在顯得太過安靜了,此時隊伍已經(jīng)完成了二十里的輻射巡查任務,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不妥,這著實惹人懷疑。
墨隆握緊手中的韁繩,目光有些出奇的望著遠處那些矮坡。
阿爾琪注意到,墨隆盯著遠處那些矮坡,于是不解的問道。
“墨隆先生,那些矮坡有什么問題嗎?我看你盯著那些矮坡出奇的認真呢?!?p> “那些矮坡沒什么問題,是我看得有些入神了?!?p> 于是墨隆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朝著矮坡的方向走去,然而等他登上這片矮坡時,兩人的表情都為之一凜!
遠處的草原本該異??諘绲牡厣?,赫然出現(xiàn)了一處營地!
大概十幾個獸皮帳篷圍成了一個圈,簡陋的帳篷外還掛著風干的臘肉和皮毛。在它們正中央還有一座歪歪斜斜的木質(zhì)塔樓,二三個身影正在上面行走著,膀大腰圓的特征讓墨隆目光一怔。
他很清楚,這種膀大腰圓的綠皮尖耳依然是哥布林,只不過相比起類似青少年時期的哥布林而言,這種壯年時期的哥布林叫做【鄉(xiāng)巴佬】或者【保鏢】。
這種介于【普通哥布林】和【英雄】之間的中階還被成為【大個子】,個體通常是巢穴被毀之后的落網(wǎng)之魚?!距l(xiāng)巴佬】是哥布林產(chǎn)生返祖現(xiàn)象的個體。因為在外游獵游蕩而實力提高,會在一定條件下加入其他族群,戰(zhàn)力稍弱于英雄。
阿爾琪沒有想到,這樣體型高大的哥布林居然有這么多只,想當初那些個子小小的哥布林就用計打得自己險些喪命,若是換成這種實力遠在普通哥布林以上的家伙,自己究竟會落得什么樣的下場,對于這些阿爾琪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她捂著嘴,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在顫抖,她努力著,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不過所幸,自己的后背有名叫哥布林獵人的冒險者保護,這也讓她稍稍安心下來。
此時墨隆已經(jīng)可以斷定,眼前的哥布林營地就是針對王國伸出的黑手。因為有它的存在,哥布林可以在未來的數(shù)年之內(nèi)逐漸侵蝕王國邊境的村落,等到時機合適,甚至會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侵略戰(zhàn)爭。
想要將哥布林徹底鏟除的墨隆雖然有一腔熱血,但他明白自己還沒有什么資格跟別人說這個營地的深遠意義,畢竟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靠著獵殺哥布林為生的一個平民。
如果隨意地說出這些危言聳聽的話語,那個貴族或官員會相信呢?
為了徹底剿滅哥布林,他需要實力,需要話語權(quán)。
墨隆隨后又仔細的分析了下現(xiàn)在的情況。
“典型的哥布林小型營地,根據(jù)帳篷的數(shù)量來看......應該有二十八到三十四只鄉(xiāng)巴佬。營地外圍有簡易的獸欄痕跡,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們應該有狼騎兵,并且數(shù)量在八人上下。此刻狼騎兵應該出去巡查,目前留守的哥布林應該在二十只左右?!?p> 墨隆這一番話把阿爾琪嚇了一跳——雖然她也曾聽說過有些經(jīng)驗老道的冒險者僅憑一眼就能得出很多的信息,然而像是哥布林獵人看一眼就脫口說出這樣精確的情報的人卻從未有過。
“那、墨隆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阿爾琪在聽到墨隆如此肯定的分析后,對于哥布林還留有恐懼的她此刻已經(jīng)沒有主意,現(xiàn)在她唯一能夠依仗的對象就在眼前。
墨隆皺著沒有往遠方想了想,謹慎地回答道。
”現(xiàn)在我們沒有硬拼的可能,而且我們隨時會遭遇到對方狼騎比夾擊圍攻的可能,狼騎兵不會走太遠,因為它們——”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轉(zhuǎn)過頭,猛地一拉韁繩,語氣急促地說道:“不好!”
隨即他騎著馬立刻掉頭撤退,這時阿爾琪找到一個機會問道。
“墨隆先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我們被哥布林的狼騎兵盯上了......”墨隆皺著眉頭,對阿爾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