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在船頭賞星星,陳濤送了紅酒及兩只酒杯過來。
“七哥,明天你們還去潛水嗎?”
他給她倒酒,她撐著下巴,手指將被風(fēng)吹到臉上的發(fā)絲往耳后撥。
想到昨晚他明明答應(yīng)讓她跟去,今早起來后又反悔的事情,她還有些納悶。
傅瞿南頓了下,“不去了。”
“為什么?”
“不過癮。”
“?。俊?p> “水質(zhì),環(huán)境不理想?!?p> 他說的確是事實。
“那你在哪里潛水最過癮?”她好奇。
“很多地方?!?p> “我聽說潛水最高級的玩法是冰潛。七哥你有去過嗎?”
在冰下感受著不一樣的世界,想想都覺得夠刺激。
她確實是潛水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一提到這個話題就像個好奇寶寶,停不下來。
“去過?!彼攘丝诰疲Z氣有些慵懶。
“是在冰湖上破開一個洞鉆下去嗎?”
“南極開放水域?!?p> “哇……”她震驚地張大小嘴,夜色中眼神閃爍,無聲地展示她滿心的崇拜。
“七哥,你能不能帶我去?”
他笑了,聲音低低的,好聽極了。
“先考入門證,等你潛水經(jīng)驗在200支以上可以試試挑戰(zhàn)冰潛?!?p> 安凝:“……”
要求有這么高嗎?
不過,她一個連入門證都沒有的人,在這里談冰潛是不是有點過了?
這夜,兩人喝著酒,在星空下,在海浪聲中漫無邊際的閑聊。
漫漫長夜,不再寂寞。
翌日,海釣船繼續(xù)出發(fā)。
傅瞿南與威廉沒再去潛水,兩人都拿著釣竿釣魚。
安凝本來對釣魚也沒多大的興致,但跟他在一起,再無聊的事情都會變得趣味十足。
她趴在欄桿邊像模像樣的握著魚桿,陽光明媚,海風(fēng)清爽,消閑至極。
傅瞿南與威廉聊了會兒,轉(zhuǎn)頭過來看戴著太陽帽臉色微微發(fā)紅的安凝:“熱不熱?”
安凝搖了搖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又悄然轉(zhuǎn)開,看著許久不動的魚桿:“怎么都沒魚呢?”
傅瞿南輕笑了下:“等會兒?!?p> “可是你們已經(jīng)釣了好幾只?!?p> 安凝看了眼他們身側(cè)的深水桶,他們剛才釣上來的魚正在悠哉游動。
“我要你那支桿?!?p> “過來?!?p> 他昂了昂下巴,安凝便丟下自己的魚桿去他那邊。
她才接過他手中的魚桿沒一會兒便有魚上鉤了。
“魚來了。跟上線?!备钓哪咸嵝阉?。
她急忙搖線,有些手忙腳亂,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見她手忙腳亂,他靠過去,站在她身后指導(dǎo)她。
海上非風(fēng)平浪靜,又是在行船中釣魚,她雙手握著釣竿拉線身子便站不穩(wěn)。
一只寬大有力的手掌按在她肩膀上。
“桿子下去一點,再往上提?!?p> 他開口,灼熱的鼻息纏繞在她耳邊,令她整張臉溫度上升。
“等它沒力氣了我再搖線?”
她側(cè)了側(cè)臉想要看他,嬌嫩的頰畔肌膚輕擦過男人微微冒著青色的下巴,有些扎人,身體像被股電流擊中般緊繃起來。
“嗯,不要讓線松了。”
“哎呀,好重?!眮碜允窒碌睦α钏闷嬗峙d奮,暫時忽略身側(cè)男人帶給她的緊繃之感。
“來,看到顏色了,是紅石斑,用力拉……”
“它力氣好大……”安凝握著桿,身子又是一陣搖晃。
她根本拉不動那條大魚,水下的魚兒力氣大得甚至要將她手中的魚桿拖入水中。
她焦急的叫著:七哥,七哥。
“不急,快上線?!?p> 男人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摟住她搖晃的身軀,另一只手還握著她的手腕穩(wěn)住魚桿。
灼熱的觸碰,帶著令人心悸的力道,她好像要握不住魚桿了。
“我給你們拿魚兜……”
一直旁觀的威廉扔下煙頭,取過丟在地上的魚兜笑咪咪的站在他們身后。
“別分神。拉上來?!?p> 傅瞿南在她耳邊道。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重新握緊魚桿,兩人合力,將那條接近30公分長的紅石斑拉了上來。
第一次釣到這么大的魚,安凝興奮得不行,趴在水桶邊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他們要開始比賽后才起身去看熱鬧。
傅瞿南說自己算不上高手,真是太謙虛了。
他與陳濤及其它隊員比賽時,收獲遠勝于他們許多。
“七哥……你還說你算不上高手,這都不算高手嗎?”
安凝提著重重的網(wǎng)兜,兜里是他剛剛釣上的大魚。
她差點要提不動了。
“一般?!?p> 傅瞿南笑著又扔下魚餌。
“安安,你七哥可是參加過(HIBT)大賽獲得過冠軍的?!?p> 威廉握著釣竿回頭。
HIBT?
“夏威夷國際海釣大賽?!标悵a充道:“明年我們俱樂部也要組隊參賽。所以趁他回國,請他過來指導(dǎo)一下?!?p> ?。℉IBT)大賽是非奧運領(lǐng)域的頂級賽事,國際A類賽事,海釣領(lǐng)域最頂級的賽事。
“別聽他們吹牛?!备钓哪铣毫税合掳?,示意她過去。
她便像個小迷妹般,跟到他身側(cè)。
“七哥,你有沒有獲得冠軍嘛?”她接過他手里的桿子時,還是忍不住要得到一個答案。
“你想去的話,下次帶你?!?p> “真的呀?!?p> “我不騙小孩?!?p> “我才不是小孩?!?p> 她側(cè)著臉蛋,臉上紅紅的。
他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她的臉,更紅了。
傅瞿南收獲滿滿,其它隊員收獲也不少,除了安凝。
海魚喜食活餌,得不停地拉動魚線,安凝拉線拉得手臂都酸了,好不容易上一只,卻被它大力脫鉤。
她懊惱得想跳海去活捉它回來。
傅瞿南側(cè)過臉,看她被陽光曬得微微發(fā)紅的臉頰,看她因懊惱而生動十足的神情,眼底的笑意如同海浪翻滾,一重又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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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船只在錨泊區(qū)拋錨過夜。
其它隊員們都去準(zhǔn)備晚餐,傅瞿南拿著幾支釣竿進了安凝房間。
“七哥?”
安凝剛掛電話。
“出來?!?p> 他拿著釣竿直接往小陽臺而去。
安凝蹲在他身邊看他把幾把魚鉤綁上釣組。
“這樣能釣上魚嗎?”
安凝好奇。
“愿者上釣。吃完飯后我們再來看看?!?p> 他笑著解釋。
他示意安凝將魚餌掛到綁好的幾把鉤上,然后扔進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