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日向規(guī)矩

　　“日足大人?！比障?qū)幋问紫仁窍蛑障蜃诩倚卸Y，然后再向著猿飛日斬行禮。其實，他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火影。

　　日向日足微微點頭，一旁的猿飛日斬面色平靜，似乎并不在意，日向?qū)幋螌⒆约簲[在行禮對象的后面。

　　“你覺得怎么樣？寧次。”日向日足說。

　　“表面上與柔拳確實非常相似。但是，她所使用的技法，完全是針對于人體外部的，與柔拳的本質(zhì)完全不一樣。這看上去，就像是不會使用白眼的人，所研究出來的戰(zhàn)斗方法?！比障?qū)幋位卮鸬馈?p>　　“有沒有可能是藏拙？”

　　“這就不是我能判斷的，日足大人?！比障?qū)幋挝⑽⒋鬼?p>　　再怎么天才，日向?qū)幋我仓皇墙藲q的孩子。能夠判斷出春野櫻所使用的體術的作用，已是非常出色，再進一步的判斷，就不是他的見識能夠辦到的。

　　而日向?qū)幋涡南?，他與春野櫻的戰(zhàn)斗說不定同樣也被日向日足所注視著。因為日向日足不可能完全托付給一個孩子去進行判斷。

　　日向日足若有所思，微微點頭，說：“辛苦你了，寧次。你先去旁邊休息一下吧，看你也已經(jīng)很累?！?p>　　日向?qū)幋涡卸Y告退，他拉開與日向日足、猿飛日斬的距離，保證自己聽不見兩人的談話。接下來的有些話可不是他能聽見的。

　　當然，在這樣的地方，兩人也不是毫無準備。在日向?qū)幋坞x開之后，猿飛日斬就隨手布置隔音的結(jié)界，然后對著日向日足說：“怎樣，日足，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此次日向?qū)幋螌τ诖阂皺训奶魬?zhàn)，其背后的原因就是日向日足。起因則是在前不久，女兒雛田向著他說起的一件事，她問日向日足，在外面否有著類似柔拳的體術？

　　這立即就引起日向日足的注意，作為日向標志性的柔拳，是建立在白眼的血繼限界上所研究出來的，除了日向家族之外，外界沒有任何類似的技法流傳，因為沒有白眼，就無法發(fā)揮出柔拳的真正力量。

　　即便如此，柔拳的技法依舊是家族的不傳之秘。哪怕沒有白眼就無法使用，可要是被敵人知道，就可能借此研究出柔拳的弱點。

　　所以，日向日足聽到女兒這么問之后，連忙詢問究竟。得知是忍者學校的一個平民女孩使出疑似柔拳的體術后，他不禁微微蹙眉。

　　日向日足不認為一個平民女孩有能力竊取柔拳的秘密，假若她使用的是柔拳，那只可能是有人透露秘密，那后果可就要嚴重了。

　　身為日向宗家，日向日足必須要將這件事調(diào)查清楚。于是，他讓日向?qū)幋吻叭ピ囈辉嚹莻€叫春野櫻的女孩，看看她所使用的到底是不是柔拳。

　　一旦確認屬實，那為了保護日向家的秘密，日向日足有義務將其擒下處死。

　　早在五十余年前建立之初，日向家就跟木葉有著這樣的約定。不論對方是什么身份，哪怕是火影的兒子，一旦發(fā)生竊取柔拳秘密這件事，日向要將其處死，火影也不能說出半個不字，何況只是個平民女孩。

　　當然，要在木葉忍者村內(nèi)執(zhí)行這些，也要告知高層。在向猿飛日斬報告這件事之后，日向日足就與其一同來到忍者學校內(nèi)見證結(jié)果。

　　“……那個女孩學習的應該不是柔拳。”日向日足沉默了一會，回答道。

　　他不認為一個還不到七歲的女孩能夠瞞過自己的眼睛，正如日向?qū)幋嗡氲?，日向日足也從頭到尾觀看了戰(zhàn)斗。并且，日向日足還使用白眼觀察了對方體內(nèi)的經(jīng)絡，柔拳在學習過程中，也會潛移默化影響到身體內(nèi)的經(jīng)絡結(jié)構(gòu)，其他人可能無法辨別，但對于有著白眼的日向而言，并不困難。

　　即便春野櫻有著如同天才間諜一般的聰慧，有所藏拙?？梢环矫?，她也不可能無中生有出另一種形式的“柔拳”技法，一方面體內(nèi)的經(jīng)絡也不可能因此毫無修行柔拳的痕跡。

　　日向日足不得不承認，春野櫻學習的應該并非柔拳，那么，他也就沒有理由將春野櫻給處死了。

　　當然，要是日向日足不放心，寧可錯殺也不肯放過，那他倒也可以嘗試一下?？伤吘故敲T的族長，他有著必要的風范和器量。

　　況且，現(xiàn)在猿飛日斬就在身邊，他就更不可能干出這樣胡攪蠻纏的事，那也太丟一族之長的臉面。

　　想到這里，日向日足不由得看了猿飛日斬一眼。他其實有些奇怪，為什么身為火影的猿飛日斬會親自陪同他前來，明明對于一個平民女孩，只要安排信任的暗部監(jiān)管即可，可他卻偏偏要自己過來。

　　莫非，他是想親自確認一下這件事？就因為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孩？

　　“哈哈，那就好?！痹筹w日斬微微笑了起來，“要是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就麻煩了，好在，這只是一場誤會?！?p>　　“那個女孩所使用的技法，火影大人是否有了解一些情況呢？”日向日足問

　　“她的班主任伊魯卡有問過，她說這是她結(jié)合自身的情況，自己摸索出來的戰(zhàn)斗技法。真的是個有天賦的孩子啊，是吧，日足？”猿飛日斬說。

　　日向日足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猿飛日斬一定要親自確認這個情況。要是這真的是這個女孩自己摸索出來，那其天賦可謂驚人。對于猿飛日斬而言，并不會希望這樣的天才因為這種原因而夭折。

　　“既然火影大人明白，就應該早早告訴我，就不會引起這樣的誤會了。”

　　“老夫覺得應該讓日足你自己判斷，畢竟這是日向家的禁忌。要是老夫事先告知，讓你有所誤解，那就不好了，不是嗎？”猿飛日斬微微搖頭。

　　“……火影大人說的是?！比障蛉兆爿p輕點頭。

　　“既是誤會一場，那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怎么樣？”猿飛日斬拍案定論。

　　“嗯，既然那個女孩是無辜的，我也沒有理由苛責。這樣有天賦的孩子，真是期待她的將來?！比障蛉兆阏f。

　　“嗯，確實令人期待?！痹筹w日斬微笑著點點頭。

　　“那么，我就告辭了，火影大人?！比障蛉兆阆蛑鴮Ψ轿⑽⑿卸Y，在猿飛日斬點頭之后，他就轉(zhuǎn)身離去。

　　而在日向日足離開之后，猿飛日斬也開始邁步，向著教學樓的方向而去，他要去找找伊魯卡說些事。

　　此時，在附近的樹林里，日向?qū)幋为氉砸粋€人默默休息著，跟春野櫻的戰(zhàn)斗，讓他的體力損耗不小，他現(xiàn)在都有些詫異，為什么這個女孩的體力如此充沛？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感覺到有人靠近，微微扭頭，就見到日向日足向著自己走過來。

　　“日足大人。”日向?qū)幋螐牡孛嫔掀鹕硇卸Y。

　　“寧次，你的柔拳技法有所精進啊，同齡的族人沒有比得上你的，真是出色?！比障蛉兆阄⑽⑿α诵Α?p>　　“不值得日足大人如此夸獎。”

　　“當然值得。”日向日足見對方的態(tài)度有些淡漠，輕輕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日足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日向?qū)幋螁柕馈?p>　　“呃，沒什么，就是你跟那個女孩戰(zhàn)斗過，想看看你的情況?！?p>　　“我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疲累，謝謝日足大人如此關心。”日向?qū)幋握f，姿態(tài)禮儀一絲不茍。

　　“是嗎……那就好。我就先回去了，你繼續(xù)休息?！比障蛉兆阏f，看著日向?qū)幋我桓惫ЧЬ淳此妥约弘x開的模樣，心里有苦。

　　日向?qū)幋问撬H弟弟的孩子，他算是日向?qū)幋蔚牟?，雙方的血脈關系明明這么親近，可感情上的距離卻如此遙遠。

　　日向日足自然明白，是因為在四年前的那次事件里，弟弟日差代替自己犧牲這件事，讓小小的寧次就體會到，何為籠中之鳥的痛苦。

　　對于日差犧牲這件事，日向日足一直都是抱有愧意的?？伤膊恢涝撊绾稳浹a，自那之后，寧次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就愈加恭敬，可恭敬的背后是淡漠，是深深的隔閡。

　　身為親族，關系卻如此疏遠，不禁令人唏噓。

　　日向日足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兒雛田，以及兩歲的此女花火，她們姐妹將來，也會重復自己與日差之間的悲劇。

　　即便可能預見這樣的結(jié)局，日向日足也沒有任何辦法。即便是宗家，也無法違背日向千年的傳統(tǒng)規(guī)矩。

　　就像他必須得為保護柔拳的秘密，而去調(diào)查春野櫻是否有竊取嫌疑一樣。

　　在以嫡長子為主的日向家族里，雛田從出生起就是得繼承族長之位的宗家，花火就是要替宗家遮風擋雨的分家，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

　　在這一點上，日向日足覺得，籠中之鳥從來不是只有分家。分家與之宗家，宗家與之日向，兩者的關系是一樣的。

　　就像當年他無法阻止日向長老們商議著如何讓日差代替自己去死，他自己身為宗家卻被瞞著，一直到最后，才被長老告知已經(jīng)決定好由日差去犧牲。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遵守日向的千年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