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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降仙,我有一卷度人經(jīng)

第二十五章 神眷兵人

  明河礦洞,地下三層。

  尊盧道場弟子肩膀上撐著明光鏡,一道道迷蒙的光線射出,把幽深的礦洞照的一片慘白。

  一位尊盧道場弟子匆匆而來,恭敬稟告:

  “盧摯師兄,已經(jīng)查清了,此番云河道場最終進(jìn)入礦場的有八人,其中境界在靈動七重以上的有兩人,剩下的六人,境界都在靈動六重以下?!?p>  盧摯霍地轉(zhuǎn)身向說話之人看去,目光凌厲:

  “剩下的八個人呢?云河道場這次明明來了十六位靈動境弟子才對!”

  “其他人不知去向!”那人回道。

  盧摯擰起眉毛,喃喃自語道:“到底在搞什么?云河道場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在礦場里釣出大貨嗎?為什么會在試煉開始的時候,撤走了一半弟子?”

  正在這時,明光鏡慘白光線難以照清的地方,一個用衣袍罩住全身,僅僅露出一雙陰鷙眼瞳的人影,閃身而出。

  尊盧道場弟子瞬間緊張了起來,一尊尊巨大的道象驟然升起,在本就狹窄的礦道擠成了一團(tuán)。

  陰鷙男子眼中閃過譏諷,道:“這點小事都不能泰然處之,還想干大事?你們就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盧摯面色不善,嗆聲道:“有話就說,不說就滾,這么點小事,沒有你們幫助,我們也能做到!”

  陰鷙男子冷哼一聲,道:“我只是在做自己分內(nèi)的事,可不是為了幫你們。

  云河道場這邊八個人,分了四隊,去了不同的方向,張謀和李恪在一起,已經(jīng)快到第六層礦道了,你們想要做什么,可要抓緊點兒才行?!?p>  盧摯聽到對方只有兩個人,似乎底氣更足了,問道:“他們兩人境界到底如何?”

  陰鷙男子回道:“李恪昨日剛剛堪破靈動九重,擁有靈動境最巔峰的戰(zhàn)力,至于張謀……他在雷澤里遇到了機(jī)緣,三天前堪破了靈動二重,境界不高。

  不過你們圖謀他身懷的仙靈道象,最好盡快盡早,他福緣不淺,你們出手慢了,他很快就能成長到你們招惹不起的程度?!?p>  許是看到了盧摯臉上升起的那抹不屑神情,陰鷙男子暗罵了一聲蠢貨,道:

  “我希望你們在腦子里記清楚,我和你們那位合作者,雖然看似關(guān)系親近,但歸根到底卻不是一路人,所以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記得不要把我牽扯進(jìn)來……”

  說完,陰鷙男子再次向黑暗中隱身而去。

  盧摯臉色非常難看,冷笑道:

  “張謀福緣不淺?開什么玩笑,煉器時只是動用一縷心火,就要身體透支咳血,如果這樣都能算得上福緣不淺,那我就是氣運(yùn)之子!”

  這時盧笙施施然走上前來,笑道:

  “就算張謀成長得再快又如何?我們在場各位都是靈動巔峰的戰(zhàn)力,還怕拿不下他?

  我說的對嗎?

  我明明是玄融境,卻把自己封印到靈動境的哥哥……”

  ……

  礦洞之內(nèi)地形復(fù)雜,總有赤心教神徒藏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突施冷箭。

  往往道場弟子們剛確定箭矢襲來的方向,那些神徒就已經(jīng)通過暗道逃到別處去了。

  只是這些箭矢威能太弱,實在不夠看,除了給道場弟子們帶來一些小驚嚇外,并沒什么實質(zhì)傷害。

  張謀李恪二人,一路猛沖猛突,從數(shù)不清的赤心教神徒身邊沖殺而過,如同吹進(jìn)礦場巷道的一陣狂風(fēng),卷起滿地的落葉,絲毫不做停留。

  很快,二人便下到了礦洞第六層。

  可這一路上,張謀都處在深深的不安之中,他總感覺有一些什么氣息在若有若無地探查他,這讓他不禁一陣陣的脊背發(fā)寒。

  他一直運(yùn)轉(zhuǎn)著太上感應(yīng)心法,同時從現(xiàn)實視角以及感應(yīng)視角探查周圍的危險。

  可讓張謀不理解的是。

  雖然尊盧道場的弟子就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綴著,但在他的雙重視角下,那種讓人脊背發(fā)寒的探查氣息,卻并非來自身后。

  而是來自四面八方,來自哪些深藏在隱秘洞窟里的赤心教神徒。

  “赤心教神徒為什么要探查我?我并未和他們有過交集,如果是感受到我們二人的威脅,他們應(yīng)該探查李恪師兄才對……”

  在張謀分心思考時,二人穿過一道簡陋的石門,突入一處綿長的巷道。

  豈料這條狹窄幽暗的巷道兩側(cè),均有十多位神徒擋路,這讓二人登時陷入包圍之中。

  李恪挺身封堵一側(cè)巷道,上古青龍道象在這狹窄的礦道里施展不開,卻意外地適合堵路。

  只見他的上古青龍?zhí)撚皺M著躺倒,僅用腹部幾片龍鱗,就把本就不寬敞的巷道封了個嚴(yán)實。

  張謀負(fù)責(zé)另一側(cè)巷道,他雖然只有靈動三重境界,但一身戰(zhàn)技均已十分嫻熟,只見他步如流風(fēng),腳下踏云,在一個個靈動境神徒中間游弋穿梭,身影難以捕捉。

  神徒們具化出兵人道象之后,一個個身形極為臃腫,在礦道里擠成一團(tuán),輾轉(zhuǎn)騰挪都十分不便。

  張謀敏捷游走,保證自己同一時間只面對一個神徒,他手中沒有像白靈的蜃龍劍那般的靈兵,只能憑借雙拳與身披重甲的兵人硬撼。

  那神徒力氣極大,一拳拳轟來,勢如狂風(fēng)卷落葉般,吹得塵土飛揚(yáng),張謀卻并不心急,只是沉著冷靜地且戰(zhàn)且退地,引著對方向前。

  突然,張謀眼中閃過精光,他敏銳地捕捉到一個神徒出拳時露出的破綻,立即仰身躲過神徒的后手重拳,同時左手輕輕一帶,露出神徒兵人腋下空當(dāng)。

  “去死!”

  張謀一記如燃烈火的大荒伏魔拳拳轟了過去。

  神徒整個人被拳勁掀飛,撞道巷道上方的巖壁,又跌落下來。

  分筋截脈指!

  張謀欺身向前,十指翻飛,在神徒肩頸處連點,指勁穿透兵人虛影,在神徒皮肉之下炸開,蓬起一團(tuán)團(tuán)血霧。

  只是一瞬間。

  神徒脖頸處的血肉就被炸飛了大半,胸腔中滾燙的血液噴薄而出,拋灑在巷道巖壁上。

  張謀閃身后退,卻見那神徒摔落地面之后,竟未立即殞命,而是眼神異樣炙熱地爬起來,虔誠跪地,雙手合十,念誦了一聲:

  “應(yīng)允老母……”

  隨后神徒眼中的炙熱光芒黯然消退,這才晃了晃身子,轟然撲倒,繼而渾身枯萎,轉(zhuǎn)瞬化成了一具干尸。

  張謀深入地下礦洞許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詭異的場面。

  他退到李恪身邊,與李恪互成攻守之勢。

  “師兄你覺不覺得奇怪?這礦場下面的靈動境神徒好像異常得多。”

  李恪這時瞅準(zhǔn)時機(jī),兩只龍爪突然出擊,穿透一個神徒的兵人虛影,直接抓在神徒身體上,留下了八個兩邊通氣的血窟窿。

  這一招兇狠異常,那神徒內(nèi)臟在一瞬間全部破碎,連誦念神名的機(jī)會都沒有,就徹底枯萎成了干尸。

  李恪收回雙手,又把上古青龍的肚皮頂了上去,這才回道:

  “確實啊!咱們才下了六層,遇到的有靈動境實力的神徒,就足有幾十個了?!?p>  張謀腳踏流風(fēng)踏云步,身形游弋,又看準(zhǔn)了破綻,把一個神徒轟飛出去。

  “師兄,你父親不是說,風(fēng)雷欺天陣降下之后,地下礦洞里只有三百個靈動境神徒嗎?這數(shù)量明顯對不上……”

  李恪咆哮一聲,故技重施,兩只龍爪翻飛,再次把一個沖上來的神徒解決。

  “師弟,我父親情報沒錯,這里原本確實三百靈動境神徒,都在上面幾層,咱們眼前這些神徒,都只是普通武者。”

  “可是普通武者氣血不足,如何能具化兵人道象?”張謀十分不解。

  兵人道象與先天道象不同,道修具化先天道象消耗靈氣,而神徒具化兵人道象消耗的卻是氣血。

  若只是普通武者,沒有其他條件加持,即便是抽干了渾身氣血,也毫無具化出兵人道象的可能。

  “師弟注意看!這些神徒的眉心處,都有血滴的印記,那便是血帝兵書中記載的秘法,赤心教稱之為神眷,只要以神眷秘法點化,便是尋常武者,氣血暴漲之后,也能擁有靈動境的戰(zhàn)力。”

  張謀丹田氣海之中巖鯨道象不停運(yùn)轉(zhuǎn),源源不斷地抽取地脈元靈,煉化成精純的靈氣,幾番戰(zhàn)斗之后,張謀周身經(jīng)脈再次因為靈氣過分充盈,開始鼓脹起來。

  “普通武者都能點化成靈動境,那不是無解了?這礦場下面藏了七八個香壇的人馬,普通武者加起來可有兩三千人,都點化成靈動境,累也把咱們累死!”

  李恪忽然御動上古青龍道象,巨大的龍尾出其不意地甩動,把擋在前方的七八個神徒全都拍在了墻上,留下一條足夠行人的通道。

  李恪御動龍氣,足下生雷,瞬間鉆了過去,張謀亦是雙腿流風(fēng),緊緊跟在李恪身后。

  沖出包圍之后,李恪心情放松了一些,回答道:

  “天道是最公平的,有一利就有一弊,他們雖然能施展出強(qiáng)大的戰(zhàn)力,卻失去了壽元,如此大幅度地強(qiáng)化肉身氣血,拔擢實力,我猜這些神徒應(yīng)該活不過一個時辰?!?p>  二人已經(jīng)與身后的神徒們拉開距離,便漸漸放慢了腳步。

  “看到了吧!”

  李恪盯著那些步伐越來越沉重的神徒,道:

  “這才多長時間,那些神徒就蒼老了很多,身體機(jī)能大幅下降,他們之前強(qiáng)橫的戰(zhàn)力,都是用生命換來的,我們只要暫避鋒芒,他們很快就會肉身腐朽,自我衰亡?!?p>  李恪大笑著反沖回去,張謀正要跟上,可是從太上感應(yīng)視角中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瞠目結(jié)舌:

  “李恪師兄,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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