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風(fēng)雷欺天
修整了一晚,李淵帶著李恪張謀二人御劍飛臨明河礦場。
這般待遇李恪自是不稀奇,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坐過多少次飛劍了。
再者他自己的道象神通就能飛行,因此對于俯瞰大地的視角并不覺得新奇。
可讓他驚訝的是,張謀竟然也泰然自若,不但不覺得新奇,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師弟,你上次乘坐飛劍,還是三年前左思師叔帶你入道場那次吧!”李恪忍不住問道。
“是的,之前我就乘坐過一次飛劍?!睆堉\沒什么好隱瞞的。
“可是,你不覺得這身臨高空,俯視萬物的感覺很新鮮嗎?”
李恪的疑惑更深了。
“啊?我應(yīng)該覺得新鮮嗎?”
張謀愣了一下。
前生坐慣了飛機(jī)高鐵,再看御劍飛行,無論是速度還是高度都實(shí)在提不起多大興趣。
“哈,那只能說師弟你定力深厚,處變不驚了……”李恪尷尬笑道。
……
不到半個時辰,幾人便到了明河礦場。
只是這里早已人聲鼎沸,附近十幾個道場全都傾巢出動,個個摩拳擦掌,想要在釣出礦場里的大貨時,分上一杯羹。
一位其他道場的執(zhí)事面帶笑意,朝著李淵拱了拱手。
“我看是把你們閑的,這一座小小礦場,我們云河道場完全可以輕松應(yīng)對,何須你們插手?我看你們別叫有虞道場,改名叫多余道場吧!”李淵面色不悅道。
“你這叫什么話,咱們同是一個門派的道場,自該互幫互助,分什么你我,要我說你這人就是小心眼,按理之前救助百姓時,就該通知我們,現(xiàn)在搞得我們像是過來撿便宜一樣,臉上不好看?”
這位有虞道場的執(zhí)事口齒甚是伶俐。
“按你這么說,反倒成了我的錯咯?”李淵挑起眉毛,憤憤道。
“那就下不為例吧!”
那位執(zhí)事?lián)]揮手,竟擺出一副不跟李淵計(jì)較的神態(tài)。
“你……”
李淵更怒了。
“你什么你,快跟我走吧!”
這回不等李淵把話說出口,那執(zhí)事便徑直攬過李淵的肩膀,勾肩搭背的引他向人群中走去。
明河礦場是一座開采百年的露天大礦,早年盛產(chǎn)各類金石礦晶。
后來由于常年開采無度,所以早在幾年前,富產(chǎn)的礦脈就被挖塌了。
這座礦場本該徹底廢棄,豈料采礦工人撤離之后,這里竟然成了赤心教的據(jù)點(diǎn)。
許多赤心教香壇先后入駐,讓這座礦場搖身一變,成了難以攻克的堡壘。
上百位各大道場的執(zhí)事圍礦坑四周,各自掐動印決,釋放出渾厚的靈氣,于虛空中交織出一個巨大的法陣。
李淵來到礦坑旁邊,對著目光迎來的其他執(zhí)事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也加入了大陣之中。
巨大的法陣中靈紋補(bǔ)全,忽有層層霧靄于陣眼上析出,朦朧而縹緲。
緊接著,法陣慢慢隆起,形成一道直徑百丈的穹頂,扣在礦坑之上。
法陣一成,異象陡生。
礦坑之上驟然陰暗,原本平坦的天穹,猶如倒掛的水滴,漸漸集聚在一起,朝著法陣這邊覆壓下來,透過陰暗的天穹,甚至能看到天外璀璨的星空長河。
天穹之上突然響起驚雷,有一道道劫雷天穹下亂竄,轟鳴陣陣,攝人心魂。
霎時之間,礦坑之中變得煙霧朦朧,一片混沌,有粗大的閃電不斷劈下,又有狂風(fēng)卷席著暴雨滂沱落下,宛如末日降臨。
“這是什么陣法,好生厲害!”張謀心驚不已。
“百多位執(zhí)事才能施展的法陣,威能必定不凡,可惜我還不曾閱讀過命泉境的典籍,并不清楚陣法的由來?!崩钽∫嗍敲媛扼@詫,他也是第一次見。
這時,有一位其他道場的弟子走過來,大方講道:
“這便是我們千霞山的風(fēng)雷欺天陣了?!?p> 李恪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亮光。
可張謀卻更糊涂了,問道:“敢問這位師兄,何謂風(fēng)雷欺天?”
那位師兄侃侃道:
“我們大荒是出了名的天棄之地,被天道壓制的厲害,古派道修就算有法陣輔助,最高也只能堪破靈動、玄融、命泉、神海四個境界,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第一天關(guān)四境。
可若是有天賦絕倫之人,嘗試堪破到第二重天關(guān),天道便會悍然出手壓制,如果壓制不住,便會降下天劫,將嘗試破境之人徹底抹除。
這們風(fēng)雷欺天陣,便是模擬道修破境,引來天道壓制,只不過這門陣法更加精妙一些,看眼下的情況,各大執(zhí)事已經(jīng)御動陣法,把礦場中的境界壓制道靈動境以下了!”
“哦?”
李恪心思活泛,躍躍欲試,道:
“這算是給咱們開辟了一個試煉場,要用礦場里邊的赤心教神徒,鍛煉我們這些后輩呢!”
張謀皺了皺眉,問道:
“如此說來,礦場深處的那些命泉境神徒,已經(jīng)被剛剛的天道雷電劈死了?”
那位師兄笑道:
“已經(jīng)是命泉境的高手了,怎么可能那么傻,他們可以壓制境界,只要不超過靈動境巔峰,便不會被天道懲罰?!?p> 張謀若有所思道:
“可是這般劫雷滾滾,我們怎么進(jìn)入礦場?”
那位師兄道:
“三天,三天之后風(fēng)雷散盡,天道穩(wěn)固,咱們就能開始試煉了?!?p> 張謀面露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位師兄也是個妙人,拱手朗聲道:
“在下尊盧道場盧摯,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李恪正色拱手道:
“原來是尊盧道場靈動境首徒盧摯師兄,久仰久仰,在下云河道場李??!”
盧摯嘴巴張大,眼眸中一瞬間掠過驚異之色,道:
“原來是摹刻了上古青龍道象的李恪師弟,久仰久仰!”
“這位是?”盧摯看向張謀。
“在下張謀,久仰師兄大名。”張謀微笑拱手。
“張謀?好,師弟好!”
盧摯顯然對張謀興致缺缺。
這時李恪說道:“盧師兄有所不知,張謀師弟可是左思師叔的唯一弟子,如今已經(jīng)得了左思師叔的傳承,能攝取煉化地脈元靈!”
盧摯聽罷,眼中忽然涌起極為精彩的顏色,他上前一把拉過張謀,可憐兮兮道:
“師弟,你可得幫師兄個忙?”
“哦?怎么說?”
張謀對于這位盧摯師兄的前倨后恭并不怎么理會,如果換做是他,恐怕也會如此,人之常情罷了。
那盧摯握著張謀的手,張口結(jié)舌地支吾了半天,好像有什么要緊的事,卻有些開不了口。
這時只聽李恪在旁邊說道:
“盧摯師兄,你是尊盧道場收徒,要注意形象?。≈車@么多師兄弟看著呢?”
盧摯收回了手,穩(wěn)了穩(wěn)情緒,鄭重道:
“張謀師弟,師兄我下半生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