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guī)е氐郊依?,冬雨看到霜很是詫異,因為她知道,我基本不會帶陌生人回家的,她以前從來沒有聽我講過認識一個這樣的朋友,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剛認識不久,今天卻帶回來。
我就給她們相互介紹,然后去洗澡了,洗澡出來后,霜卻沒有一點想走的意思,我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但卻又不好意思催她,誰知一會后,霜居然道:“彬兒!我今天能留在這里與你們一起睡嗎?這樣我們?nèi)齻€女人一邊聊天一邊睡,應該很開心。”
我與冬雨相視了一眼,吞吞吐吐道:“只要你,不介意睡地鋪,我,是無所謂了?!?p> 就這樣,霜在這里住了下來,她特別能聊,我們都關燈了,黑暗中她還一直在喋喋不休,一直說我這個房子真的很好很大,樓梯間還有張床,就這個房間完全可以隔成兩間房,中間裝個簾子就行,這樣可以幾個人一起分租,能賺不少錢。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錯了,我也許不應該與霜走得這么近的。
第二天,霜又跟著我回來住,這次她坦白了,她直接告訴我,她的房子到期了,沒有交租,房東把她趕了出來,她真的沒有去處了,但她說男朋友馬上就要來廣州了,這樣就會幫她重新租到房子。
我發(fā)現(xiàn),她給我挖了陷阱,把我引到坑里去了。
晚上,她又借我的手機,說要給男朋友打個電話,我就借了,誰知她居然用我的手機打國際長途,原來打的是她男朋友香港的號碼,并且一直在陽臺上不停地聊天。
我覺得我的心都在滴血呀,冬雨也看不下去了,叫我去把電話拿回來,說哪有人這樣不識趣的,用別人的手機一直打電話,但我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霜拿著我的手機回來找我,說不好意思,她把我的手機打停機了。
并且告訴我,說:“彬兒!怎么辦?我剛剛才告訴我男朋友明天來廣州時,打你的電話,現(xiàn)在電話停機了,我男朋友可能不知道去哪里找我,而且我男朋友又沒有大陸手機號碼,我也無法找到他呀?!?p> 我有些沒好氣道:“那你們以前又是怎么聯(lián)系的?”
心中充滿了怒火,這到底是個什么人呀?居然借別人的手機打電話,能把別人的手機打停機?
我怕我打電話有時沒個數(shù),就故意去電話公司設置成,一但打到二百元就停機,霜居然把我的兩百元打個精光,要知道,這個月才開始呀。
我簡直要吐血了,我怎么就認識一個這樣的女人?像我身邊的朋友,沒有一個人像霜這樣,我平時與朋友們出去,從來不用說誰請客,反正這餐你請了,下餐我就會請,大家都很會做人的。
像芳與冬雨,我們更是心有靈犀般,從來不會隨便沾對方的便宜,冬雨因為與人合租房,據(jù)她說環(huán)境很惡劣,所以常來我這里住,但她很會做人的,常會提著水果或者小吃來看我。
哪像霜,莫名其妙說要來我這里住,而且這兩天都是我請她吃飯,我想著誰還沒有個困難的時候,請吃五元的快餐也沒多少,她不嫌棄就一起吃吧。
我包她吃包她住,她居然把我的電話打停機,我真是越想越氣,但又不好意思發(fā)作。
早上起床,我不想去交費,我干嘛要交,找不到就找不到了,關我什么事,但一想,還是交了吧,我怕林斌要找我呀,電話停機了,林斌也會找不到我的。
而且霜說她男朋友來廣州了,這樣,她應該就不會再跟我回家住了,如果不讓她男友找到她,她還會賴著我,我真是碰到鬼了。
這樣想后,中午我找了一個時間去營業(yè)廳交了兩百元,晚上,霜的男友打電話來,說他來廣州了,霜約他在天河村口見面,我心想,我終于甩掉這個包袱了。
不想十幾分鐘后,霜給我打電話,說她就在樓下,能幫她開一下大門嗎?我很郁悶,你男朋友不是來了嗎?你還來我家里干嘛?但還是走到樓下,看到霜的男友與她一起。
這個男孩大概二十來歲,年輕帥氣,看到我,與我主動打招呼,然后霜就直接帶著她男友往樓上走,到六樓后,不停地給她男友介紹房子周圍的環(huán)境,說這里既舒服又干凈。
我心一沉,霜你到底唱哪一出,我這里環(huán)境干凈,是我平時打理得好,不是生來就干凈的。
誰知霜對我道:“彬兒!要不,我們一起合租房吧,這樣房租我們一人一半,平時,我與你睡在這個大房里,我男朋友來時,我與他睡在樓梯間那張床上?!?p> “我也有男朋友的,他每個星期會來一次?!蔽也凰?。
“沒事,你男朋友來,我愿意去睡樓梯間那張床,把大房間讓給你們,讓你們有私人空間?!彼Φ?。
“可我平時也有朋友來玩的?!蔽彝艘谎鄱?,冬雨也正好望著我。
“可以呀,正好大家一起玩,熱鬧,要不,我們?nèi)齻€一起合租。”說完,跑過去拉著冬雨笑道。
冬雨尷尬地笑了笑。
“我都跟我男朋友說好了,才故意帶他上來看看環(huán)境?!比缓?,轉(zhuǎn)頭對她的男友道:“怎么樣,是不是很漂亮?”
這個男孩子點著頭道:“嗯,是很不錯,這里很舒服,還能曬到太陽?!苯又?,掏出一支煙,直接站在陽臺上抽起煙來。
霜興奮地開始規(guī)劃未來的生活,還說將來要在大陽臺擺上桌子,有空我們可以在這里燒烤開派對,而我的眼睛,卻一直死死地盯著霜男友手上的煙火。
我看到這個男人把手上的煙彈了彈,然后,煙灰就輕飄飄地灑落在地上,我突然想罵人了。
林斌從來不抽煙,更不會亂扔垃圾,文以前雖然抽煙,但他知道我愛干凈,一定會找東西接著,絕不會把煙灰與煙頭亂扔,并且極少在我面前抽煙。
因為他知道我有慢性支氣管炎,很容易就會咳嗽,他怕加重我的病情,要抽煙時,會與我保持距離,只有那個我徹夜不歸的晚上,他就扔了滿陽臺的煙頭。
就算他的朋友們過來玩,也不會把煙灰弄到地上。
但這個男人,第一次來我家,在我家里抽煙就算了,還任由煙灰掉在地上,等一下是不是還要把煙頭扔在地上?果然,沒一會功夫,他把煙頭真的扔到地上,然后用腳踩滅。
我感覺我的火山就要爆發(fā)了般,我不想站在陽臺了,我要回房里躺一會,冷靜一下,要不,我怕我會罵人。
霜不識趣地走進來,對我笑道:“彬兒!怎么樣?我們一起合租吧,這樣我們一起上班,下班了還能一起出去玩?!?p> 我坐起來,嚴肅道:“霜!我不會跟你合租的,你有男朋友,我也有男朋友,這樣住在一起不合適,總之,我不會跟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合租房。
因為我有潔癖,我受不了一點臟,我害怕有一天,你們趁我不在家,跑到我睡覺的房間里搞事。”
霜怔了怔,道:“你與你男朋友還不是一樣在這個房間里發(fā)生關系,我一點也不介意,怎么到我們就不行了?”
我真是被她氣笑了,道:“這是我租的房子呀,當然是我說了算了,我想跟他在哪發(fā)生就能在哪發(fā)生,你介意有什么用???霜!你就別搞我了,你們自己出去租房吧,我這里真不適合你們?!?p> 心想,跟你們合租,只怕以后,我搞衛(wèi)生都要累死,一天到晚在收拾,別到時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霜滿懷失落,又道:“那能不能暫時,讓我與我男朋友住在你這里?”
“你說什么?”我驚訝地睜大眼睛,我以為我耳朵聽錯了。
“我說暫時讓我們住在你這里,我們可以睡樓梯間那張床的?!彼馈?p> 我與冬雨都愣愣地望著她,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心中想道:“難不成,你還想帶你男朋友睡這間房嗎?”
“你不是說你男朋友來了,就會去租房嗎?那怎么還要住在我這里了?”我急忙道,我真是倒了什么血霉呀?怎么就碰到一個這樣的女人?之前收留她一個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收留兩個,還是個男人。
“我們是要租房,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霜道。
“你男朋友不是香港人嘛,香港人工資高有錢,隨便幫你租個酒店住著慢慢找就行了。”我道。
霜低聲道:“他還是一個大學生,自己每個月還要父母給零花錢,他哪有什么錢呀,彬兒!你就讓我們暫時住住吧,反正你那床空也是空著?!?p> 天呀!霜!你給我挖的這個陷阱真是厲害呀,步步為營,引我上套。
就這樣,霜與她男友晚上就在我這里住下了。
晚上,我與冬雨躺在床上,黑暗中,我緩緩道:“冬雨!如果林斌知道我?guī)€才認識一星期的女孩回來住,又把我的手機打停機,并且還讓她男朋友也一起來住,他會怎么說我?”
“不知道。”
“假如你是林斌呢?你會怎么辦?”我問道。
“我可能會很生氣,覺得你怎么這么傻?!倍昃従彽?。
“是??!我怎么就這么傻呢?我不欠他們什么,憑什么要幫他們?他們是誰呀?跟我什么交情?而且,萬一,他們現(xiàn)在秘謀半夜來殺了我們,你說我們倆有反抗的能力嗎?”我突然驚恐道。
“啊!應該不至于吧?”冬雨也嚇得坐了起來。
“霜!其實一點也不簡單,前天我跟她去路邊,聽她打電話,她打了許多電話給各種男人,這個大哥那個大哥,仿佛是想找那些男人借錢,但那些男人都不愿意搭理她,你看,她都有男朋友了,卻還在外面這樣子?!蔽业?。
“哎喲!你怎么不早講,這樣子,前天就不應該讓她上來的嘛,你還帶她回家,這樣的女人?!?p> “我不是不好意思拒絕嘛。”我嘆息道。
“那現(xiàn)在這樣怎么辦?”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林斌知道了,一定要罵死我?!蔽亦馈?p> “你呀!都不知道怎么講你,現(xiàn)在這情形,都不知道他們要住到什么時候?!倍険鷳n道。
“讓我想想,想想怎么辦吧?!?p>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但我都沒請,怎么就無緣無故被人給這樣賴上了?真是做好人難,好人難做呀,看來,接下來,我只能做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