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個人都要表演或參加節(jié)目的要求下,予秋選擇了最不起眼的方式參與,和三個同學合唱一首四分鐘的歌。沒想到的是,四個人唱一首歌,大家還要張羅著去“洗剪吹”。予秋其實也有些好奇,就一起去做了個一次性的紫紅色發(fā)型。
冬日下午的陽光打在頭發(fā)上面,顏色隱約可見。像是候場的嘉賓,予秋一行四人坐在走廊旁,旁邊的女生們開始竊竊私語。而此時的主唱大哥觸手已經(jīng)伸到了隔壁,開始和一個白白凈凈的女生在聊天,而且看起來進展還不錯,毫無生分之感。
兩個互相挽著的女生走到予秋面前,“你這頭發(fā)是什么顏色啊”。予秋剛說完紫紅色,一個女生就墊起腳用手去摸頭發(fā)了,兩人說著頭發(fā)好直、發(fā)型好看、人有點帥之類的話。予秋不知道該干啥說啥緩解尷尬,就傻傻地笑。印象里,這兩個女生貌似是走路的時候都挽著對方,哪怕是在班級座位間的過道里,也好像如此。
晚會之后,予秋和這個踮起腳尖,叫紀悅的女生熟絡起來,二人下課一有時間就開始天南海北,聊最近聽的歌,喜歡的歌手,之前發(fā)生的有趣的事情,紀悅還給予秋取了個她專屬的外號。每當予求在侃大山時,紀悅都是一臉認真又帶著笑地看著,像是永遠都聽不膩。
“我們這算互相愛慕嗎?”紀悅突兀地問到。予求有些發(fā)愣,看著眼前的女孩臉上帶著笑,眼鏡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喃喃道:“我不知道啊,你不是要搶我當壓寨男人吧?!薄肮?,你不怕我傷害你嗎?”紀悅笑出了聲。
即使每天都聊比較久的的時間,予求腦子里還是積攢了很多的故事,想不知疲倦地講給紀悅聽,但是上課間隙終究有限,他想能有多些和這個不厭其煩地聽他的故事的女孩相處。但是就像是天黑要回家,上課要收聲,沒法讓話匣子響個不停。
溫度回升的日子里,予求體內的運動神經(jīng)漸漸蘇醒,喜歡在操場上肆意地奔跑,享受只有風只有汗只有自己的時刻,像是平靜的水面上泛起的陣陣漣漪,予求覺得這就是那種灑脫超脫的感覺。和自己對話,與北風賽跑,這種瞬間真實而又美好。紀悅習慣和朋友坐在一人高的臺階上,看著操場上的人,她的眼神總是感覺很清澈,一眼萬年的感覺;她的眼神也很難捉摸,不知道聚焦落在何處。
雪花在某個傍晚飄了下來,教室里傳來一片哇的尖叫聲。予求很喜歡雪落在身上的觸覺,一下課就沖出了教室,在雪花紛飛的廣場上踱來踱去,興奮地想告訴每一朵雪花。雪花落在地上、落在衣服上很快消失不見,予求極力地看著眼前的雪花,終于有一片緩緩地飄著飄著落在了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身旁的紀悅的頭發(fā)上。予求看走了神,但二人很快又四目相對。
“你是在等我,還是在等雪呢?”紀悅細聲說道,難以抑制嘴角上的笑,卻又不敢再直勾勾地盯著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