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歸回到薪王府的時候,還未到傍晚。
他把幾套衣服分別給了鄧嬋玉和敖嬌,惹得兩女臉紅情怯,敖嬌更是踹了他一腳。
葉歸就覺得很無語,摸不著頭腦。
……
十八天,冰火巫尸。
祝融火夫以滑翔的方式斜插進巨大骸骨的胸骨內(nèi),并很快找到了烈瀚嵊:
“去一重天集合開會?!?p> 烈瀚嵊正在接飲一滴祝融心血,接到后才疑惑道:“開什么會?”
“一重天內(nèi)形勢不穩(wěn),葉歸要開會商討對策?!?p> 烈瀚嵊表情古怪:“我們是不是跟他走得太近了?他不像是安分的人?!?p> “你什么意思?”
“修道一途,重在靜和穩(wěn),若是像葉歸那般喜動不喜靜,早晚會遭劫!”
祝融火夫聽了烈瀚嵊的話,想了一會后,反對道:“我雖然沒你聰明,但也不蠢?!?p> “若火巫一脈不是現(xiàn)在這副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而是像曾經(jīng)那般強盛的話,那么我同意你的說法,因為曾經(jīng)的火巫一脈確實有靜和穩(wěn)的資本?!?p> “可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想靜和穩(wěn),請問條件允許嗎?”
“你得知道,水巫各族并未被我們真正降服!”
“除了冰夷一脈,同為水巫的相柳一脈、禺彊一脈、計蒙一脈、江疑一脈、天愚一脈等,這些水巫支脈有哪個是善茬?”
“他們現(xiàn)在礙于火巫的強大,暫時在明面上表示臣服,可暗地里呢?”
“你想靜和穩(wěn),那么代價呢?代價就是數(shù)百年數(shù)千年乃至于百萬年千萬年的閉關(guān)!”
“你敢保證百年或千年之后,等你出關(guān)的時候,火巫一脈還能繼續(xù)壓制住水巫嗎?”
“或許千百年后,等你大夢初醒的時候,火巫甚至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
等到祝融火夫把話說完,烈瀚嵊沉默了。
祝融火夫繼續(xù)道:“雖然葉歸不似好人,但跟他合作之后,收益卻是不會騙人的!”
“首先這滑翔之法就幫我們?nèi)褰鉀Q了攀爬難的問題,接著我們又都祭煉了法寶?!?p> “天界那么多的修士,請問有多少人是擁有法寶的?”
說到最后,他語氣低沉、鏗鏘有力:“我有強烈的預感,火巫之崛起,自我輩始!”
……
薪王府內(nèi),鄧嬋玉穿著新衣裳,決定去找敖嬌顯擺一下。
至于另一邊的敖嬌,換上新衣服后,也決定去找鄧嬋玉炫耀一番。
結(jié)果兩人在半路上碰見,心情全都不好了。
兩人異口同聲:“你哪來的新衣服?”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大王送的!”
“哼!”
寬敞的大廳內(nèi),葉歸、敖嬌、鄧嬋玉、冰夷靈素、花百合、祝融火夫、烈瀚嵊以及海剛峰等人濟濟一堂。
海剛峰已經(jīng)提前獲知了葉歸開會的主題,于是果斷開口:“王上,不如提前下手!”
“現(xiàn)在一重天的天仙已經(jīng)有人成功祭煉法寶,那么沒能祭煉成功的必然趨于瘋狂!”
“與其等他們前來薪王洲占地祭煉法寶,不如我們自己先下手去大肆的祭煉一番!”
等他把話說完,祝融火夫與烈瀚嵊全都眼一亮。
法寶的品級沒有上限,一直祭煉就會一直增長!
葉歸瞥了眾人一眼:“誠信乃立足之本,薪王洲不得煉器可是我們自己定的規(guī)矩?!?p> 海剛峰神情一肅,不再言語。
烈瀚嵊皺眉道:“可僅憑我們肯定擋不住天仙,而且那個金光富也是不穩(wěn)定因素?!?p> 新令洲的金光富雖然表面看起來和葉歸是一條船上的人,但彼此的關(guān)系并不牢固。
假如新令洲在煉器的過程中突然沉降,薪王洲就會成為對方的新目標。
鄧嬋玉一身新衣,颯爽之余,又不失女子嬌媚:“難道天仙不好打嗎?”
祝融火夫掏出了心愛的拳刺:“若是空手的天仙,我能傷到他,但他也能重傷我?!?p> 烈瀚嵊補充道:“真仙雖能憑借真仙級法寶傷到天仙,但自身也會面臨致命危險?!?p> 鄧嬋玉頓時老實了,因為她連真仙都不是,就一個純靈之體。
敖嬌下意識的伸手入懷,卻摸了個寂寞。
當初離開地界的時候,真應該回龍宮搜刮一番,或者找人借件法寶也行。
冰夷靈素突然開口道:“既然我們正面不能有所作為,那便暗里行動,借機修行?!?p> 此話一出,眾人立即聯(lián)想到了四個字:
凍結(jié)氣運!
葉歸猛地一拍手,站了起來:“現(xiàn)在就組團出發(fā),哪里有綠洲沉降,我們就去哪!”
祝融火夫立即響應,其他人也紛紛起身。
海剛峰忍不住道:“薪王洲這邊?”
葉歸一擺手:“聽天由命?!?p> 十集洲舊址,黃沙飛舞,一片蕭條。
葉歸一行人一掠而過,直奔不遠處的新集洲,確切的說是新集洲舊址。
這里也開始沉降了!
到了目的地,葉歸懶洋洋的裹在費仲王甲內(nèi),在那并指如劍開挖地洞。
敖嬌和鄧嬋玉分別坐在費仲王甲的臂骨上,緊靠葉歸。
花百合目光灼熱,暗罵一聲不要臉……
待地洞挖好,冰夷靈素運轉(zhuǎn)法力施展冰夷大道術(shù)法,將即將消失的氣運暫時凍結(jié)。
一群人魚貫而入,或祭煉法寶或?qū)P男逕挕?p> 一個時辰后,氣運散盡。
祝融火夫意猶未盡:“現(xiàn)在去哪?”
葉歸遲疑道:“東星洲一群天仙在火拼,我們還是暫時不要過去的好?!?p> 他從懷里摸出十塊黃色玉佩,分發(fā)給眾人后將多余的重新收好:“暫時去黃曾洲?!?p> 烈瀚嵊接過玉佩:“雖然黃曾洲號稱永不沉降,但氣運濃郁的地方早已被瓜分,其他地方的氣運濃郁程度也完全不能與凍結(jié)后的綠洲氣運比。”
葉歸無奈道:“再稀薄的氣運也總比沒有強,凍結(jié)氣運可遇不可求,更不能強求。”
一群人很快去了黃曾洲,接著各自進入修煉狀態(tài)。
葉歸還剩一枚黑色玉佩,于是找了個地方祭煉他所有法寶中品級最低的青銅神樹。
修行一道,眨眼或千年。
一個月的時間白駒過隙;
正在神游物外的葉歸突然心弦一震,等他驚醒后,才突然聽到一陣巨大的喧嘩聲。
冰夷靈素等人已經(jīng)在他身旁等待多時。
葉歸訝道:“發(fā)生什么了?”
祝融火夫答道:“東星洲消失了?!?p> 葉歸疑惑道:“有人將它占領(lǐng)并在里面祭煉法寶了?”
祝融火夫表情復雜:“不是沉降,而是字面意義上的消失,被天仙給直接打崩了?!?p> 葉歸不可置信:“竟然還能這樣……”
轟??;
正說話時,外面又有巨大的聲音傳來。
葉歸心中一動,恍然道:“他們打崩了東星洲,就又轉(zhuǎn)頭來打黃曾洲?”
說到這里,葉歸轉(zhuǎn)頭看向了面前的青銅神樹。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祭煉,青銅神樹已經(jīng)隱隱有了要進階的征兆,卻也只是征兆而已。
烈瀚嵊:“東星洲被打崩后,七位天仙一合計,覺得一直到處亂竄絕非長久之計?!?p> “而他們最后討論出的結(jié)果,就是直接占了黃曾洲,一勞永逸?!?p> 葉歸猛地站了起來:“還愣著干什么,馬上去東星洲,看看還有殘留的氣運沒有!”
花百合沒好氣道:“還不是一直在等你!”
葉歸頓時不好意思了。
鄧嬋玉針鋒相對:“又沒人讓你等!”
敖嬌幫腔:“你一個普通修士愛去哪去哪,又沒人攔著你!”
花百合以少戰(zhàn)多,下意識的望了冰夷靈素一眼,結(jié)果只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玉容。
罷了,她心中哀嘆,偃旗息鼓。
祝融火夫與烈瀚嵊面面相覷,全都打了個寒顫,暗道女子犀利。
東星洲舊址,殘余的狂暴能量,將黃沙席卷出無數(shù)個小型的龍卷,不斷相互沖撞。
一個深百丈的天坑觸目驚心……
花百合小臉發(fā)白:“這就是一群天仙的破壞力嗎?”
烈瀚嵊只覺得喉嚨發(fā)干,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葉歸見狀,安慰眾人:“比起金仙差遠了,若能將法力凝聚于攻擊中盡數(shù)傾瀉在目標身上,不做一絲一毫的浪費,才是真正的高手所為?!?p> 他曾經(jīng)挨過元始天尊一掌,此時說這話,倒也不算吹牛。
聽他這么說,祝融火夫等人立即想起了元始天尊當初跨越了三十三重天的那一掌。
初始鋪天蓋地,最后卻凝聚縮小只是針對葉歸,甚至連周圍的建筑都沒受到影響。
圣人之威不可測!
心念及此,這些人看待葉歸的目光也開始變得怪異。
能在天尊掌下不死,又算什么情況?
正在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敖嬌突然搖身一變;
整片天空驀地一黑,萬里長城懸浮盤亙,似巨龍蜿蜒……
葉歸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敖嬌急忙收斂身形,直到縮至十里大小,才語氣驚駭?shù)牡溃骸拔揖鼓茏兊哪敲创?!?p> 很明顯,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葉歸聯(lián)想到了在地界才只有數(shù)十里大小的鯤鵬,可一旦到了天界就會擴大千余倍。
敖嬌應該也是這情況。
敖嬌從空中墜落,擋住狂暴的能量與颶風:“快凍結(jié)氣運吧,我給你們擋著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