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哥的話,滿朝文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識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李哥急忙抓起酒壺,給對方滿上。
滿朝文越想越覺得有理,既然早晚都是自己的人,那么早一點洞房又有什么關系?
等他又喝了幾杯后,突然拍案而起:“你們說得對,我得提前驗貨,不能當龜孫!”
說罷,沖出房門,來到隔壁花百合的房門前,使勁一敲。
花百合輕聳瓊鼻,分辨出了來人身份,知道對方是先前那個自稱自己夫君的男人。
可怎么還有股酒味?
她心中疑惑,便戴上紅蓋頭,把門打開一個縫隙;
卻不想,門才剛被打開,滿朝文便直接推門而入。
李哥與王哥則站在門口,他們主動將門關上,像兩個忠誠的守衛(wèi)奴仆。
很快有小二聽到動靜前來問話,一看李哥和王哥站在門口,表情一變,換上笑臉。
“李公子、王公子,這是?”
“沒什么,你去忙別的吧!”
小二聞言,轉身欲走。
卻被李哥叫?。骸跋葎e走,你過來把門,我們等會得進屋瞧瞧……”
房內,花百合被一股酒氣沖的倒退數(shù)步,慌道:“你干什么?”
滿朝文酒意上涌,目光掠過紅蓋頭下雪白的脖頸時,情難自禁:“干什么?干你!”
說罷,直接撲了過去,一把撩開紅蓋頭。
花百合嚇得連忙躲避,繞著圓桌轉圈:“你瘋了嗎?”
滿朝文張開懷抱追擊:“躲什么?你早晚都是我的娘子,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洞房吧!”
花百合又氣又急:“你說什么胡話?我還沒有過門,還不是你的娘子!”
滿朝文追了一會,連續(xù)碰了幾下圓桌,胯部都被撞疼了。
他越追越急,越急越氣:“我才是你夫君,你躲來躲去的做什么?想裝矜持是吧?”
“你跟其他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怎么不矜持?你在城外抱著別人的時候怎么不矜持?”
“啊,我懂了,就因為對方是仙人對吧?”
“仙人就了不起了是吧?你被仙人玩過了就覺得我不配玩你了是吧?”
“啊,我又懂了,你不敢跟我洞房,是怕我發(fā)現(xiàn)你已不是完璧之身,會悔婚對吧?”
“你想等過門之后再跟我洞房,那時候就算發(fā)現(xiàn)你已不是完璧之身,也已晚了……”
滿朝文喋喋不休,花百合都聽傻了,這都說的什么玩意兒?
眼見花百合呆在原地,滿朝文只以為對方是被自己給說中了心事,頓時悲從中來。
他狂叫著沖向花百合,要用最原始的行動宣泄心中的悲憤。
花百合還要再跑,可惜李哥與王哥突然開門而入,將她給堵住了。
李哥笑道:“滿兄,客棧里的小二已被我們打發(fā)走,你盡管施為。”
王哥對花百合笑道:“花小姐,你雖未過門,但早晚都是滿兄的女人,躲什么呢?”
滿朝文沖到近前,一把抓向了花百合……
卻在此時,房門被打開,葉歸手里提著個昏迷的小二,滿臉震驚的看著房內幾人。
他語氣感慨的道:“你們玩得挺花呀!”
花百合一看來人是葉歸,心中又驚又喜:“葉歸!”
滿朝文卻臉色大變,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是你!”
李哥和王哥看看葉歸,再看看表情扭曲的滿朝文,疑惑道:“這位是?”
滿朝文怒道:“他就是那個奸夫!”
李哥與王哥對視一眼,心里同時冒出兩個字:仙人!
王哥突然一拍腦門:“糟糕,我爹讓我出來買醬油,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告辭!”
李哥也突然想起一事:“對了,我早飯還忘了吃,各位,后會有期!”
說罷,兩人逃之夭夭。
滿朝文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酒醒了,他本來一肚子的悲憤,可現(xiàn)在面對葉歸本人時。
卻一點都發(fā)作不出來,就像一條毒蛇藏進了洞里!
看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滿朝文,葉歸突然一瞪眼:“滾!”
噼里啪啦;
滿朝文急忙往外跑,沿路撞倒了好幾把椅子,在經(jīng)過房門時還被門檻給絆了一跤。
等到滿朝文屁滾尿流,花百合忽然有些心慌,那可是自己未來的夫君。
葉歸也覺得很尷尬,他忍不住撓了撓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個新郎官吧?”
花百合突然氣道:“都怪你!”
葉歸滿臉無辜:“什么玩意?”
花百合用小拳頭去捶葉歸的胸口:“都怪你在城外抱著我,被他看到才會誤會……”
葉歸一邊躲一邊聽花百合把話說完,最后恍然大悟:“別搞錯了,當時是你抱我!”
花百合驀地蹲在地上,哭了:“這可怎么辦呀?”
葉歸不答反問:“你剛才叫我了?”
花百合抬起小臉:“誰叫你了?臭美!”
葉歸疑惑了:“不對呀,你要是沒叫我的話,我怎么會有所感應呢?”
花百合也好奇了:“你怎么會突然過來找我呢?靈素姐姐安全了嗎?”
葉歸有些不好意思的胡扯道:“她呀,應該是安全了吧……”
嘩啦一聲;
不遠處的窗戶突然被勁風吹開,一襲白衣映入眼簾,冰系少女冰夷靈素大駕光臨。
花百合突然蹦了起來:“靈素姐姐!”
冰夷靈素目光警惕的盯著葉歸:“我剛才心血來潮算了一卦,這里都發(fā)生了什么?”
葉歸眼一亮:“我也是算了一卦之后才跑過來的,這是什么原理?”
冰夷靈素飄進屋內,秀眉微蹙:“修道的目標是大道歸一,其中玄妙遠不止于此。”
“道可道、非常道,哪有什么原理?”
花百合撲進冰夷靈素懷中:“姐姐,我要完蛋了!”
看著糾纏不清的花百合,冰夷靈素一陣頭疼:“到底發(fā)生什么?”
花百合哭著把事情給講述了一遍,重點說了滿朝文誤會她與葉歸關系不潔的事情。
等到聽她說完,滿朝文的卑鄙與惡劣讓葉歸這個男人都感到惡心。
冰夷靈素卻不滿的看向了葉歸:“男女授受不親,你怎么不注意?”
葉歸不樂意了:“當時你要是不把她丟給我的話,也不會有這事!”
兩人彼此對視,誰也不怵。
花百合突然給冰夷靈素跪了:“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冰夷靈素下意識的躲開:“你干什么?”
花百合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發(fā)生這種事,我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不如……”
“不如拜您為師,從此做個修道之人……”
聽她這么說,冰夷靈素神情嚴肅:“修道沒你想的那么容易,不是拜師就可以的?!?p> 花百合點頭道:“我知道,可我不求成仙,我只想出家,不然回家也得被爹打死!”
葉歸憋不住了:“冰夷一脈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你還拜她為師呢?”
花百合一聽這話,頓時改變了跪拜的對象:“那你收我為徒吧!”
葉歸急忙閃躲,笑得有些古怪:“說實話,與火巫一脈相比,我的仇家只強不弱?!?p> 上到元始天尊,下到天庭三百六十五位封神,火巫確實望塵莫及。
花百合驀地哭出聲:“你們就是不想管我了唄?當初我還不如被沙蟲給吃了算了!”
葉歸與冰夷靈素面面相覷,都有些沒招。
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一個正準備賣身給別的勢力,是真沒條件和精力收徒。
就在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外面的一陣劇烈喧嘩打斷了現(xiàn)場的尷尬氣氛。
“不好了,停水了,水井停水了,綠洲要沉了!”
葉歸聞聲一驚,走到窗外一看,所有人都在慌亂奔竄:“這什么情況?”
冰夷靈素臉色一變,也來到了窗外。
當她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爭搶著去打水的時候,一抹不忍在她的眉眼間漾開。
花百合也沒空求著拜師了,因為她也聽說過綠洲沉降的事情。
冰夷靈素緩緩的解釋道:“任何綠洲都不是永久的,它會突然出現(xiàn)也會突然沉降。”
“當一個綠洲突然出現(xiàn)的時候,修士會彼此爭斗搶奪,凡人也會在綠洲周圍挖井?!?p> “最終,占領了綠洲的人就是洲主,而成功挖出水井的人就會招攬人馬修建城池?!?p> “可當一個綠洲突然沉降的時候,一切人脈、資源、秩序,都會頃刻間土崩瓦解!”
綠洲是維持整個一重天生命存在的重要保障,可這個保障卻不是穩(wěn)定的。
葉歸聽罷,恍然大悟,一種奇怪的悲傷情緒突然在他心中升起,竟流出兩行淚來。
他下意識的要去擦,結果目光一瞥,冰夷靈素和花百合也在哭。
天地異變,萬物皆悲!
葉歸覺得心里堵得慌,于是翻身跳到窗外,想要跑去水井那邊看一看具體的情況。
可他才剛翻到窗外,忽覺臉上一涼。
抬頭一看,竟然下雪了,白花花的鵝毛大雪,從看到、到注意到、再到最終確定。
僅僅才過了兩三秒的工夫,地上就已經(jīng)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這又是什么情況?
花百合對冰夷靈素問道:“這雪是怎么回事?每當綠洲沉降的時候,都會下雪嗎?”
冰夷靈素表情苦澀的道:“禍不單行,綠洲沉降和這怪雪是完全不相關的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