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教練,你這人留不得了?!鄙驊讶滓荒樄鹿k的冷峻。
慕晏:“來人,抬出去,送出島,送出馬里蘭州,記檔封殺,CT用不錄用?!?p> 他手下出了這樣的敗類,他也很惱火。
“我手下的人,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和你們比,哪怕是被你們打殘打死了,我也不會多說一句。相反,我敬你有能力?!鄙驊讶茁曇衾滟?p> “但是,偷襲是我最厭惡的事,開場即擂場,要贏的干凈,要會做人?!?p> 堂堂正正的打,輸了不丟人,用不光明的手段贏了才讓人嗤之以鼻。
處理完這些事,訓練繼續(xù),島上不能動手術(shù),一百三十一被送去了馬里蘭最大的醫(yī)院。
沈懷茸囑托庫爾勒和慕晏給她看著之后,也回了馬里蘭,一百三十一是她最看重的新人,這次又是無妄之災,作為教練,她得去看看。
手術(shù)結(jié)束后,她在病房等他醒來。
乍一眼,他的輪廓棱角分明。
她一一看過她手下人的基本資料,知道他才十九歲,拿了很多獎,比如很有份量的全國自由搏擊金獎,世界新拳者金獎。
這樣的成績,十九歲出頭,這個年紀,就是她當年也沒有。
那人私藏了違禁品還帶進了島,沒查仔細,這事是她的疏忽,她欠他一個交代。
一百三十一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教練,我還能繼續(xù)訓練嗎?”
他是真的很愛格斗拳擊,準備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進CT。
沈懷茸當時正在和她的阿年聊天,頭也不抬的回:“不能?!?p> 她是個誠實的人。
這傷,少說也得養(yǎng)上半個月才能動,打拳就不知道要多久了,反正只會多不會少。
“啊,那我這也太倒霉了。”一百三十一真的郁悶了,“今年進不了CT,又要等三年?!?p> 這個機會他等了三年,整整三年。
老天真的是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正好給自己長個教訓,別輕敵?!?p> 沈懷茸輕飄飄的提醒他,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但也不用再等三年,你把身體養(yǎng)好,我推薦你進CT?!?p> CT金座以上的格斗手有推舉新人的權(quán)利。
“真的嗎?”一百三十一欣喜若狂,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真的,也有條件?!鄙驊讶滋袅颂裘肌?p> 一百三十一號滿眼渴望:“您說?!?p> “保密,到時候你贏了,我會保你進。”沈懷茸給了他一個承諾。
她在拳壇的重量,足夠撐起這個承諾。
“謝謝教練,謝謝教練,……”
大恩不言謝,一百三十一差點就要跳起來鞠躬了。
“好了,現(xiàn)在你一個人又不方便照顧自己,打個電話讓你家里人來接你吧?!?p> 一百三十一沉浸在喜悅中,聞言一臉笑意的到處找手機,愣了三秒后反應了過來,“教練,我手機被你收了的。”
“哦,對。”沈懷茸想起來了,他們一進CT訓練,所有的通訊工具就都收了的。
“那你念號碼,我給你打?!鄙驊讶走€是很人性的。
“135xxxxxx79?!?p> 沈懷茸撥通,然后把手機遞給他。
“喂?”電話很快被接通。
“媽,是我?!?p> “臨洲?怎么了?”
“媽,我在訓練的時候受了點小傷,得回來養(yǎng)傷了,你派個人來接我吧。”一百三十一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
“什么?你受傷了?怎么受傷的,嚴不嚴重啊兒子……”
沈懷茸聽著手機里的N連問,快忍不住笑了。
但是這樣不道德,所以她忍住了。
“媽,沒事,別擔心,等我回來我再告訴你?!?p> “行,兒子,媽馬上派飛機過來?!?p> 掛了電話,沈懷茸戲謔道:“背景不錯嘛?!?p> 飛機,大戶人家啊。
“沒,”一百三十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都是前人積累下來的。”
在那樣的家族里長大,盡管看遍了勾心斗角,但是他從沒吃過生活的苦,也沒體味過權(quán)勢爭奪的陰寒。
比起他那位仿佛天生就是統(tǒng)治者的舅舅,他過的已經(jīng)很開心了,沒操心過什么。
“還沒問過呢,你叫什么?”
“宋臨洲。這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
宋臨洲說自己名字的時候眼睛很溫柔,沒了打拳時候的狠勁。
一瞬間,沈懷茸的心跳慢了半拍。
“你姓宋啊?!?p> “嗯,在家里大家都叫我卡爾,是我祖父取的名字,他希望我做一個男子漢。母親和舅舅的中文名字跟了祖母姓宋,所以我的中文名字叫宋臨洲?!?p> 他這樣說,沈懷茸才注意到他眼睛的顏色有點幽藍,“你是混血?”
“差不多吧,我母親是中意混血,父親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到了我這一代混血的基因沒剩多少了,所以不太看的出來?!彼闻R洲解釋道。
“噢?!?p> 他也是中意混血。
沈懷茸不知道怎么回事,聽見和他有關(guān)的就是能被勾起一些回憶。
是她太放不下還是怎么回事。
“真有緣分啊?!彼粗闻R洲的眼睛,突然多了幾分懷念。
“什么?”宋臨洲不明白。
他不知道他舅舅以前的少年情事,那些事他舅舅在家里從未提起過。
“沒什么,眼睛真好看?!焙退粯拥念伾?。
門口,要推門的男人及時停住了。
他慢慢松開門把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阿懷在里面,他不方便進去了,讓她看到,她又是不開心的。
他們中間被隔開的時光,難以補回,給她造成了太大的傷害。
霍翊趕緊跟上,不敢多說一句。
到了車上,低沉的氣壓彌漫了整個角落?;赳创笾懽娱_口問:“家主,現(xiàn)在去哪?”
“在這等?!彼巫命c燃一支煙,熟練的抽了起來。
宋臨洲受傷了,姐放不下心,等阿懷走了,他還是要進去看看。
“打傷宋臨洲的人處理了嗎?”宋酌輕問。
霍翊:“都處理好了?!?p> 這時,電話響了。
宋酌接聽,“姐?!?p> “阿酌,你是在馬里蘭吧?”宋臻問道。
“我在,姐?!彼巫脤@個一母同胞的姐姐很尊敬。
他剛回意大利的時候,全靠姐姐一手支持他。
姐姐對他的意義,和旁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