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獨自離去
祝玉妍斷然否定道:“不行,逼迫石之軒現(xiàn)身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錯過這次,再想找到他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你需得證明自己有這個實力。你我才能達成合作。”
莫問道:“我實在不喜歡你所說的‘合作’這個詞,聽起來像是你賣自己徒弟一般?!?p> 祝玉妍自開始到現(xiàn)在,難得露出一個欣慰的表情,她的神色一時間也多了幾分傷感與落寞。
“你能如此想,說明對婠婠用情至深,我這個做師傅的真的很為她高興,但愿她不會像我一樣,所托非人?!?p> 莫問道:“關(guān)于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莫某寧可負天下人,絕不負婠兒?!?p> 祝玉妍聞言,似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當(dāng)中,臉上神情變化,痛苦與甜蜜交織,最終卻都化為了無盡的怨恨。
莫問自然沒興趣聽她那些陳年破事,也不欲在此多做耽擱,不耐道:“你想讓我如何證明?”
祝玉妍收攏思緒,秋水般的眸子橫了他一眼,似惱恨他的不解風(fēng)情。
“石之軒的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雖然玄奇,但我剛才見識了你的輕功,當(dāng)不在他之下。
如今所需證明的便是你的一身戰(zhàn)力,若你能戰(zhàn)勝一位大宗師,那我便相信你能夠殺得了石之軒?!?p> 略作停頓,似乎等待莫問消化她這話里的內(nèi)容,可見莫問面容平淡,她心下暗暗心驚,莫非此人真有把握戰(zhàn)勝大宗師?
或者覺得自己有意刁難,正在想著怎么除了自己?
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對方會因為婠婠,便任由自己拿捏。
她更不會和婠婠一樣,覺得這莫問喜歡吹牛,方才交手,她已確定,對方乃是貨真價實的大宗師。
若自己要求太過,使其對魔門真的起了什么歹意,或者干脆和慈航靜齋這些門派站在一起,那對如今的他們絕對是滅頂之災(zāi)。
此人不宜逼迫太甚。
祝玉妍思慮已定,忽然展顏一笑,如百花盛開,原本有些灰暗的屋內(nèi),似也變得明媚了許多。
“若你覺得太難,那便算了,我還有一式可與石之軒同歸于盡的招數(shù),不過需得等我將門中事物處理好之后。
到時你和我一起出手,你只需從旁牽制。保證其無法逃脫即可?!?p> 莫問知道她說的乃是天魔秘中的一式‘玉石俱焚’,類似于自曝。
點頭道:“不用,就按你剛才說的,我也正好想要會一會當(dāng)世三大宗師?!?p> 祝玉妍聞言道:“你若真有把握自然最好,婠婠是我圣門未來的希望,若是這三個條件你都能答應(yīng)并做到,我便將她交給你!”
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大出莫問意料之外。
莫問笑道:“好,祝宗主快人快語,既如此,這件事情便這么說定了,我明日便帶著婠婠啟程。”
祝玉妍卻搖了搖頭,道:“你只能自己去,一來婠婠還有事情要做,在你完成條件之前,她還是我陰癸派當(dāng)代傳人,她有她的義務(wù)。
再則,寧道奇閑云野鶴,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因此我希望你去挑戰(zhàn)畢玄或者傅采林。
這兩人都身處敵國,你縱有通天之能,怕是也無法在對戰(zhàn)大宗師之時護得婠婠周全,所以我希望你獨自前去?!?p> 莫問想了想,前一點他可以不在乎甚至威脅祝玉妍,但是后面這點他卻不得不考慮。
于是道:“便依前輩之言,可莫某丑話說到前頭,我不在這段時間,前輩最好莫要讓婠婠做什么過于危險的事情,否則她若是少了根頭發(fā),到時候可莫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到此處,莫問眼中寒光顯現(xiàn),一股獨屬于大宗師的精神威壓席卷而出。
祝玉妍分明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強大至極的精神力所籠罩,似乎隨時會迎來對方石破天驚的一擊,這一擊足以令她重傷甚至喪命。
這絕非錯覺,而是實實在在的武者直覺。
多少年,多少年了,哪怕是面對寧道奇,她也不曾有過如此感覺。
只不過一個瞬間,莫問便收回了那迫人的氣勢,重又變會那普通至極的樣子。
仿佛云收霧散,雨過天晴,這剎那間的變化,讓祝玉妍幾以為方才乃是她的錯覺。
兩人至此算是談妥了。
莫問正欲告辭離去。
祝玉妍忽然輕嘆一口氣,聲音極盡婉轉(zhuǎn)道:“我也算你半個岳母,你初次來,連杯酒水都沒喝便要走,我這心里實在有些過意不去?!?p> 莫問聞言,明白她是在暗示自己即刻出發(fā),當(dāng)下端起桌上那杯已涼透了的濃茶,一飲而盡。
灑然一笑道:“茶喝過了,待我歸來,岳母大人再請我飲酒不遲。”
趁著時間尚早,他與婠婠依依惜別后,便離城而去。
……
莫問走后不久,祝玉妍所在大廳內(nèi),婠婠等一眾魔門高層皆匯聚于此。
此時祝玉妍掃視一周后,淡淡道:“我得到消息,最近寧道奇會在洛陽附近將和氏璧歸還慈航靜齋。
慈航靜齋此番來人乃是當(dāng)代圣女師妃暄。
和氏璧天下至寶,在寧道奇手中之時自然無人敢于窺視,但到了師妃暄手上,我們便有了機會。
此番決不能讓慈航靜齋代天選帝的把戲完成,不然她們的聲望將會達到空前的高度。
我們怕是再難與之抗衡。”
說到這里,祝玉妍看向若有所思的婠婠,道:“婠婠留下來,其他人沒什么事情的話便都下去吧,養(yǎng)精蓄銳等我消息。”
待其他人走后,祝玉妍看著沉默不語的婠婠,輕嘆道:“我知道瞞不過你,有什么問題便問吧!”
婠婠默然片晌,柔聲道:“師傅信不過他,所以故意將他支開?”
她雖未明言,但二人都知道這個‘他’指的便是莫問。
祝玉妍道:“你相信他嗎?”
婠婠堅定道:“我自然信?!?p> 祝玉妍看向婠婠,望著眼前這圣門千百年以來最優(yōu)秀的傳人,神色變得復(fù)雜難明。
“哎!師傅當(dāng)年便如同你一樣,我們女人一旦喜歡上一個男人,那便會如同飛蛾撲火,失去理智,再也顧及不得其他。
可越是這樣,越是容易令自己受傷,你要知道,男子與我們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心中有著太多的理想和抱負,女人與他們而言,絕非全部,一旦你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那便陷入了被動之中,你當(dāng)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