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雪

　　夕陽下的黃昏，萬頃松林波濤起伏。煙寒、影暗、日暮，然后有烏鴉落下。

　　小雪一下子就醒了。

　　醒來是熟悉的房間，身邊是蘇蘇姐，她還睡著在，均勻地呼吸。

　　小小的房間，窗簾拉著在。窗外有鳥雀呼晴，還有一些瑣碎噪雜的聲音。

　　小雪一陣無端的煩躁，抬手像揉面團一樣揉自己的臉。

　　如果能把自己的五官全部揉掉就好了……

　　小小的房間，三個人的身心無比愜意。是這里本就空蕩蕩的還是因為身心愉悅？

　　三個人……小雅呢？

　　小雪又突然睜開眼，發(fā)現(xiàn)小雅不在。

　　小雪跳下床，赤腳走在木地板上。套上一件外套走到門口，低頭看到自己雪白的腿，有點難為情。小雪又找了一條黑色長褲穿上。

　　拉開門，吊手攏起頭發(fā)，向洗漱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哼哼。

　　“小雅～小雅～你快點出來……”

　　“小雪的身體好渴，需要你的祭獻……”

　　“小雅，在嗎？”

　　小雅不在洗漱間。小雪有點小小的疑惑和猶豫。站在熟悉的場景中，熟悉的位置卻沒有了熟悉的人，小雪有一絲不適應。

　　“完了，獻祭丟了，小雪要死了……”

　　小雪擠了牙膏，蓄了口水，捂住心臟，像吐血一樣把漱口水噴了出來。

　　然后，小雪低下頭默默刷牙，突然間不再表演了，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大概是沒了興致。

　　洗漱完畢。小雪回臥室。

　　“蘇蘇姐，快點起床了！”小雪喊了一聲。

　　徐蘇蘇聽見了，迷迷蒙蒙地，她掙扎著，然后又倒下了：“……再睡十分鐘，十分嗚啊～鐘……”

　　小雪輕輕“嗯”了一聲，坐在床邊不再說話。

　　蘇蘇姐平時半工半學，也是很辛苦的，讓她多睡一會兒吧。今天早上吃什么呢？

　　冰箱里面的東西好像吃完了，上一次半夜翻東西的時候翻了個寂寞。

　　喝水，多喝點水吧。

　　喝水，喝水，喝水。偉大的水啊，你是生命之源！水啊、水啊、水啊，你為什么那么多水！

　　拎起一壺水，喝了一半。好像不是那么餓了。

　　安靜的房間中，小雪盯著墻壁開始發(fā)呆。

　　小雅呢？難道離開了嗎？應該不會吧，大家明明說了好了要永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