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叫我干嘛?
現(xiàn)在她帶著沈勿上門,秋水卻對沈勿這個名字沒半點興趣,似乎不太合理。
溫苒沒回答沈勿的話,她又嘆氣,不知道還要在藏淵谷待多久才能離開。
沈勿好奇的眨了眨眼,又問:“修好落霞劍這件事,有這么重要嗎?”
這是什么問題?
他難道不知道劍對于劍修的意義嗎?
溫苒只覺得這個人又是故意在裝瘋賣傻,她沒好氣的說:“當(dāng)然重要了,那可是我的落霞劍,陪了我好多年的落霞劍!”
溫苒不知道葦帽之下沈勿是什么表情,只聽到他說:“那好吧,我會想辦法讓落霞劍恢復(fù)如初?!?p> 聞言,溫苒愣了一下,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不確定的問:“你能想到辦法?”
他昂首挺胸,大有世外高人的風(fēng)范,“當(dāng)然能,苒苒,我很聰明的。”
溫苒表示懷疑。
當(dāng)天晚上,深夜時分,萬籟俱寂。
突然,有丫鬟驚慌的尖叫聲打破了夜色的寧靜,“大小姐被人抓走了!”
藏淵谷里瞬間燈火通明,所有弟子都慌忙出動了。
被吵醒的溫苒從床上坐起,她反應(yīng)了一會兒,聽清了外面路過的弟子說的都是秋水不見了的事情。
溫苒頭腦清醒了過來,她有了一種不太妙的預(yù)感,急匆匆的穿了衣服去了隔壁房間,一推開門,沈勿果然不在里面。
那不好的預(yù)感果然成真了。
她就應(yīng)該知道,那個神經(jīng)病能想到好辦法才是怪了!
溫苒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她需要思考沈勿把藏淵谷的大小姐抓去哪里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肯定是不行的,她必須換位思考,如果她是沈勿的話……
溫苒走出房間,隨便抓住了一個匆匆路過的弟子問道:“你們藏淵谷附近可有什么危險的地方?”
那弟子一懵,“危險的地方?”
“比如說地勢險峻的地方。”
那弟子立馬回答:“藏淵谷后面有個地勢落差很大的瀑布。”
“我知道了,道友,借你的劍一用?!睖剀壑苯訌娜思沂稚蟿δ昧诉^來,下一秒,她已經(jīng)御劍飛行到了半空中,還朝著沒反應(yīng)過來的弟子說了句:“我會把你們大小姐救回來的!”
深夜,瀑布流水依舊是如有一落千丈之勢,轟鳴的水聲不絕于耳。
秋水被繩子綁住了手和腳,就這么倒掛著懸在崖壁上,受著流水的沖擊,夜色正深,水也比白天更冷。
她處境不妙,脾氣卻很大,還嘴硬的說道:“你等我……等我上去了!本小姐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咳咳!”
一張口,她就被嗆了好幾口水,那流水沖刷而下,打在身上真是疼得很,偏偏這時候,這大小姐都不肯認輸。
站在懸崖邊上的是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他的聲音被刻意的壓低了許多,而變得有些沙啞,“藏淵谷的大小姐真是好骨氣,你想把我碎尸萬段,也要看你還有沒有本事上來?!?p> “你有本事下來和我當(dāng)面對質(zhì)!咳咳!你……咳……你一個大男人……藏頭露尾的算什么好漢!”因為倒掛的原因,水流進了秋水的鼻腔,她現(xiàn)在難受得很,連眼睛都睜不開,可氣勢上卻還是不肯輸人。
男人諷刺的笑了一聲,“你與其在這里死鴨子嘴硬,倒不如想想你是做了什么,今日才要遭此一劫?!?p> “本小姐行的端,坐的正!”
男人嗓音低沉,“仗著是藏淵谷大小姐的身份,平日里便是趾高氣揚,那些囂張跋扈的事,你可沒少做吧?!?p> “我做過什么都是問心無愧!”
“死不悔改?!蹦腥私忾_了系在樹上的繩子,用手拽著繩子的一端,因為繩子往下放了一截,被倒掛著的人也下落了一段距離。
失重感讓秋水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瀑布中間的位置,除了咳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住手!”
第三人的聲音猶如天籟之聲響起,秋水費力的睜開眼,在夜色里,她似乎是見到了一個御劍而來的綠衣少女。
溫苒穩(wěn)當(dāng)?shù)穆淞说?,她一眼就看清了現(xiàn)在的情況,原本她只以為沈勿是抓了人家小姑娘用語言威脅一下,哪里能想到他居然會對這么一個小姑娘下這樣的狠手!
站在女性的立場上,溫苒怒不可遏,“對一個花季少女做這樣的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溫苒的突然到來,讓立于崖邊的黑衣人眼里浮現(xiàn)了意外之色,不過也只是一瞬,他便不耐的說道:“此事又與你何干?”
“自然與我有關(guān)!”溫苒一想到如果秋水是被沈勿綁了的消息傳出去了,他們登仙府的名聲也會受損,她都要忍不住為白老頭感到痛心疾首了。
溫苒道:“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是秋水姑娘不愿意配合,我們也能找到其他的辦法,說到底,秋水姑娘不論想怎么做,那都是她的自由,你我無權(quán)干涉?!?p> 溫苒的三觀還沒有差到能讓她接受靠威脅的手段,逼別人交出自己的東西來的地步。
“你在藏淵谷也住了一段時日,想來你也知道她就是個無藥可救的人了,我不過給她一點教訓(xùn),跟她平日里的仗勢欺人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不管怎么說,你現(xiàn)在的行為就是不對的,我不和你講那么多,你趕緊把她放了。”
他一笑,“想讓我聽你的話,不妨先打過我再說。”
溫苒靠近一步怒道:“沈勿!”
不遠處的樹上突然竄來一道聲音,“叫我干嘛?”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溫苒抬起頭,在那樹影斑駁之間,正坐著一道白衣身影。
坐在樹上的少年背靠著樹干,垂著兩條腿,姿態(tài)隨意懶散,葦帽的白紗偶爾在風(fēng)起的時候被吹開,微微露出了他好看的側(cè)臉。
他的手里的是一顆青色的梅子,看起來很新鮮,大概是不久前摘的,如果不是時間不對,穿著不對,他真的很像是那種出游時就成了個野猴子一樣的小學(xué)生。